‘我们现在为什么见不到神?--因为被罪与神隔绝,神是圣洁的。’(自《马太福音》)
这是开端吗?
镜状的法阵中映出施与者,与老者的颓然相比,他如山般屹立在对方面前。尽管如此,两者体型均魁梧庞大,身上的铁甲罩住老者,可厚度几乎过常人几倍;施与者,结实漂亮的身形完全展示在眼前:像健体选手般匀称。
(在祖的铠甲上,有个熟悉的标志:蝎子形家族徽章)
有超越他们的存在吗?我不知道任何体格与之相配的人;镜画内的人如生而为掌控,领先于所有种族的自然奇迹。
“光神,或创造者,是那人的称呼。”
希勒蒙将画面暂停,视线从法阵移至我们。
“他被自然开创,从宇宙深处;他降临天维后,为荒芜的雾地带去生命;映像是天源被拉赫掌控后...”
“现在呢?既然知道天维者与我们志向相同,都是除掉源神;那为什么——”
玛丽蒂有些激动,身旁的芭芭拉点头应和;可有什么不对:若是如此,天维者早该与世间联手......可今天之前,我都没听说过维度的概念。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希勒蒙打断她,“如果这么简单,天维和我们目的相同;那你觉得为什么你今晚才听到这个词?”
“因为天维和世间不同。本质上,观念上,我们自不同界限,天维者看待我们如畜牲一样:除却罪孽,贪欲一无所有。”
“......”
沉默弥漫在空气。我,玛丽蒂,芭芭拉无人说话;思绪涌来,这是教会对神的定义,创造光的使徒;因自身的罪孽而不可见。对神而言,我们不过是外貌类似的蝼蚁。
“那,会是对手吗?”玛丽蒂说,语气带着担忧。“面对那样的物种,我们没可能胜利。”
“别那么说,”我明白这只是在安慰她,若天维是敌对,世间恐怕不久于此。
“我不知道。”希勒蒙语调沉重,“我不确定天维执掌者的目标,但据我所知,他们并不满足于仅恢复源石。”
“喂,你说统治者有三个对嘛,”芭芭拉插嘴道,“算上老爷爷和光神,剩下的是?”
希勒蒙看着她,呼出很长一口气,双眼略微失神。有什么触发了他,我敢肯定这点。
“是真主,你不会想了解他。”语气很轻。“不管怎样,没有时间了,你们该开始测试了。”
“主啊...诶,总觉得听过这名字哎,在哪儿呐——”
“我就在这里,以防万一。”
法阵轻轻散去。不知名色彩的光尘飘漫于房间,绮丽而耀眼。接着,它们仿佛于某瞬间驻足,消逝在半空。镜像已空,边缘也随之零落,转眼壮观不再。
“就这样毁掉,也没拍几张照片欸。”芭芭拉有些遗憾。“答应我,等通过测试再给我表演一遍噢!”
“祝好运,参赛者们。”
希勒蒙做出恭迎的姿势。与此同时,我们走出房门,随后离开别墅。屋外空气凉爽清新,天空泛蓝,太阳即将升起:已经清晨了。
“切,最后还是没答应我。”芭芭拉有些气馁,不过这样格外可爱。
“好啦,我们也该专注自己的事情啦。”玛丽蒂拍拍芭芭拉的头,语气轻快。“要加油啊!”
“嘿嘿,包在我身上!找钥匙这种小事不会很难啦,是吧?”
“嗯,我相信如此。”微笑着,我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危险,但这样的时光我打算尽可能享受每分每秒。
而且此外,我很想弄清些事情。与玛丽蒂昨晚表现相关,她完全不像自己......在给我那个吻后,我无可救药地关心起她。此刻,芭芭拉跑在前方,与我们差着距离:这机会完美不过。
“玛丽蒂......”小声说着,我走近,打算将手放到她肩上。
“你是不是太快了,芭芭拉?”她无视掉我,径直向前,步履加快,有意避开我和她的接触。“我要跟不上了!”
“噢?是你们太慢了啊!”芭芭拉站住,转身看着我们。玛丽蒂......为什么?心脏像在结冰,显然她不打算与我有任何接触。
“这就来!”我们走在几乎相同的线上,芭芭拉插在我与玛丽蒂中间;女孩们牵着手,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可每当我说出什么后,玛丽蒂无一例外地沉默不语。我能感受到彼此间的气氛逐渐沉重,但无可补救。
也许是我做了什么让她不满?我不知道答案。
“嘿,浪漫的二人组!”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芭芭拉忽然叫道,这使玛丽蒂脸色略显凝重:她还真是童言无忌啊。
“我们在这里停一会儿,好嘛?我有点饿了,哈哈。”
“真是的,芭芭拉。”玛丽蒂交织着嗔怒和怜爱,“我们可没多少时间可浪费掉。”
“欸,好认真啊。大姐姐,我想你需要休息会儿啦!”
“我哪有——”
“瑞尔,我们去找点吃的吧,让大姐姐在稍作休息怎么样,”她冲我眨眨眼,“我们走吧?”
“好吧,这样的话。”我看了看玛丽蒂,她在路边的树旁坐下。
“那我们走吧;在这里稍等,玛丽蒂。”
“别去太久。”
“放心放心,好嘛?”芭芭拉拽着我走进林中,我回过头,玛丽蒂注视着我们,而当我们目光交汇的瞬间,她将头低下,刻意与我错过。
玛丽蒂......
不久,她的身影变得很小,逐渐消失在视线里。芭芭拉欢快地采摘视线所及的樱桃,花籽;为使她不感到异样,我也尽力帮忙,可明显力不从心。我垂下头,玛丽蒂几乎占据着脑海,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从开始的热烈到冷淡,仅持续了一个夜晚。
在睡梦中,我总希望携你入梦;看到你的每天都感到特殊,与你目光交集时心跳不已,仿佛为我量身而制;我总不能将你从思想中解放,如囚笼将彼此困住,感情无法躲藏,掩饰内心的空荡。
我怎么照顾好生活,若不能了解你。
“瑞尔,你在听吗?”
“嗯,芭芭拉?”
抬起头,芭芭拉面向我,眼神里交集着关切和......理解?我从没期望从她眼里读出这些,在我印象里,她总是一副傻傻的模样,可爱,天真而纯稚。接着,在我惊讶的神情中,她开口,用从未听过的口吻:
“所以,发生了什么,你和玛丽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