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凰上一世本体是黑凤凰,对黑色情有独钟,又是个爱美之人,所以即便这个人仅仅露出一双眼,也让她心生一丝好感。
“他偷了你什么东西,让你往死里打他。”
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些人停下殴打的动作,不悦的看向墨凰。
“他偷了我钱,这钱是我母亲的救命钱,你说该不该打!”
“你确定是他偷的?”
如果这个人真做了这种事,即使对方长得再好看,墨凰也不会帮忙。
但她有种直觉,直觉告诉她对方或许真的没有偷,只是这种感觉太过虚无缥缈,她也不好说出来。
对方不知道墨凰要干嘛,冷哼一声说道:“不然呢?都有人看到了,也在他身上找到了。”
“既然找到了拿回来不就行了,你把人打死或者打残,是认为自己不用坐牢还是不用陪医药费?”
她理解对方的激动,毕竟家人的救命钱不见了是个人都会着急。
但把对方送到警局也可以啊,把人往死里打,是认为这种情况下就算杀人也没事吗?
墨凰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这里不是被律法保护的现代,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她刚刚可看的很清楚,这人再被打下去,就真的没命了。
“好心提醒你一句,再不把人送到医院抢救,人就没了。”
一句话,瞬间就让打人的那群人脸都绿了,包括围观的人都下意识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哎哟,可不是快没命了,进气比出气少,随时都要挂了的样子。
墨凰见状,继续添柴加火,好像嫌事闹得不够大。
“你们其实还可以继续打啊,反正好像也活不了,你们也是要出气的嘛,人死后去自首就是。
不过你们要是跑掉,会被警方通缉,在场的人都可以被当做证人的。”
正准备跑掉的人立马僵住,连忙拨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们只是想打对方出气,但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经打,不过就打了这么几下就要死了。
这下子气是出了,但一不小心就要背上一条人命,刚拿回来的钱也得花出去。
“我记住你了!”打完电话,那些人狠狠瞪了墨凰一眼,恨不得用眼神从墨凰刮下一层肉。
墨凰无所谓的耸耸肩,功成身退。
她明明就是好心,不让对方背上人命,怎么就被记恨上了。
果然好心没好报,她心地怎么就这么善良呢。
离开前墨凰又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对方眼睑半阖,细长的睫毛遮住纯黑的眸,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事并不在乎。
一如最初看到时,被殴打不反抗不出声,眼里既没愤怒也没恨意,只有空洞。
没有灵魂的木偶。
这是墨凰对他的评价。
白瞎了那双好看的眼睛。
回去的时候,墨凰顺便查了查钟离涵银行卡里的存款。
两张卡,别说,加起来还挺多。
对一般刚工作的人来说,
一张卡里钟离涵的工资,钟离涵花销并不多,她不爱逛街也不爱买名牌。除了早餐,另外两餐工作的地方都有包,所以工资基本都存了下来。
另外一张卡是她出来后,每个月她父母打给她的钱。
钟离涵的父亲刚好打到钟离涵十八岁生日那个月,钟离涵的母亲倒是在钟离涵满十八岁之后的两月也在打,数目和之前一样多。
钟离涵父母离婚,她被判给父亲,父亲又迅速新婚,给钟离涵造成很大的伤害。
钟离涵母亲倒想带着钟离涵,可钟离涵父亲不让,钟离涵也不想母亲带着自己吃苦,也拒绝了。
钟离涵父亲虽然争夺了抚养权,实际上他并不在乎这个女儿,小三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就算没有钟离涵,他也儿女双全。
他争夺钟离涵的抚养权,纯粹是因为他不想让钟离涵以后随着妈妈再嫁,然后改姓。
他的心态大概是这样的——我的女儿,凭什么叫别的男人爸爸,凭什么跟别的男人姓。
钟离涵在家里跟个透明人一样,和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相比,她就像个外人。
也是因为这样,钟离涵才离家出走,最后遇到那个男人,不得善终。
钟离涵父亲给的钱不多,还没钟离涵母亲一半多,要知道钟离涵父亲收入还不错。可她母亲收入很差,可以说除去自己的开销,省下来的钱都打给钟离涵了。
由此可见到底谁是真的在乎钟离涵。
在钟离涵的愿望中,还有希望母亲过得好这个愿望。
根据记忆和钟离涵的描述,钟离涵失踪后,钟离涵父亲没有任何反应,只当她死了。
反倒是钟离涵母亲在女儿失踪后,一直在寻找,最后才找到一点线索,其中的辛苦不用想也能知道。
可那个男人没有让这两母女见面,派人打发了钟离涵母亲,甚至还拿钟离涵母亲威胁钟离涵,一旦她逃跑,她母亲就会遭殃。
男人每天都会告知钟离涵她母亲的情况,她母亲依旧在找她,后来放弃了,钟离涵不敢信,可她不敢赌。
她甚至还想过,她母亲是不是已经出了意外。
墨凰从银行出来就吹着口哨,脸上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如果有熟知墨凰的人在场,一定会知道墨凰此时心情一点也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暴虐。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就代表墨凰想杀人了。
有些人把杀意表现在脸上,或者用冷漠掩藏,而有些人心中杀意越大,脸上笑容也就越真。
墨凰就属于后面一种。
墨凰还没到宿舍,就看到那个短发女孩鬼鬼祟祟的离开,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
心中起疑,墨凰回到宿舍就检查自己的物品,果然在枕头底下发现多了个东西。
钟离涵是跟着一个老刺绣师学刺绣,学成之后依旧留在这里工作。
老刺绣师有个女儿,加上家里家庭条件不错,经常买些贵重的首饰衣服之类的东西。
墨凰手里的东西,就是对方刚买的首饰,一条金项链。
墨凰嘴角微扬,把金链子收了起来,躺在自己床上补眠。
她现在的身体毕竟是肉体凡胎,不像前世,一个月不睡都没关系。
醒来后,外面的天光微暗,刺绣厂也要下班了。
好戏,也该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