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上一碗新鲜出炉的桂花杏仁豆腐,钱家的宝贝小少爷立马就安静了。都不需要乳母喂,自己就呼哧呼哧的吃完了,然后才开始吃陆鸣精心烹调的菜肴。钱夫人很是感动,对陆鸣说了好一番感谢的话语,陆鸣则心事重重,很快就告退了。
小少爷的样子做不得假,陆鸣这会儿也只能承认自家的杏仁豆腐出了问题,可他一点儿也想不出来这问题出在哪儿。
“林捕快,这事儿是我们疏忽,你看接下来怎么处理?”
林小小想了想,试探的说:“陆公子,我们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受到影响,所以这杏仁豆腐还得卖下去,只不过你得用我带来的糖桂花。”林小小算了算,以青泉酒家的客流量来说,这一小罐可能不够,补充说:“这糖桂花是灵山客栈的秋老板做的,陆公子用完了可以派人去她那里买。”
“原是秋老板做的,我这就吩咐下去。”陆鸣叫来了大厨将事情交代下去,大家也不觉有异,只当是东家换了配方。
这事儿到这里可不算完,林小小的目的是查出问题的源头,就像秋夜说的,糖桂花最重要的就是桂花,她想看看陆鸣所用桂花的来源。
“陆公子,请问可否告知你制作糖桂花所用的桂花的来源?”
“哎,就是我家院子里的桂花树。”虽然陆鸣不知道林小小为什么问这个,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那陆公子可否让我们看一下这桂花树?”
这哪能不方便,那树就是陆家自己种的,陆鸣看了看天,马上就要天黑了。为了补偿之前自己的怠慢,陆鸣当下决定让林小小两人收拾好行李,搬去他家住。一来方便林小小调查,二来自己可以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等到两个姑娘收拾好东西,天已经黑了,吃过陆鸣精心准备的饭菜,三人之间原本紧张的关系终于缓和下来,方呦呦还颇有兴致的边吃边和陆鸣交流起厨艺来。
陆鸣告诉两人,现在的陆宅就是当年陆大厨小时候住的地方。
陆大厨归乡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下这间和旁边的一间宅子,打通后就是现在看到的陆宅。这条巷子住的都不是富裕人家,宅子也小,即使两间并一间也没有多大。不过陆家人口很简单,当年回青山城的时候,只有三个男人,其中陆鸣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小毛头。这陆宅里现在只住了寥寥几人,除了陆掌柜和陆鸣,就只有负责打扫看门等杂事的两个下人,不大的宅子里反而有些冷清。
饭后,陆鸣带着两人来到桂花树下,现在是夏天,书上郁郁葱葱,很是茂盛。树下不远处有一口井,林小小探头望去,井水里映出了明晃晃的月亮,深不见底。陆鸣说陆宅一有两口井,家里的用水一向是用另外一口的,这口井只用来浇树。
“这桂花树是什么时候种下的?”林小小看这树很是粗壮,像是有些年头了。
“这要问我父亲了,说不准是以前的住家种下的。”陆鸣挠挠头,打从他有记忆起,这棵树就在这里了。
黑灯瞎火的,三人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好约定明日一早再来好好研究。第二天等陆鸣从酒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姑娘围着那口井在嘀咕着什么。
“林捕快,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那杏仁豆腐也开始卖了。”陆鸣今日一早就去看着酒家里的厨子们将事情办妥后,就赶着回来和两人一起研究桂花树,“你们在看什么呢?”
“林姑娘说想下去看看这井里有什么。”方呦呦颇为无奈的对陆鸣说,林小小早上看了半天,结果想出了这么一个电子,任凭她怎么说也不肯改主意。
“这,不妥吧,林捕快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啊。”陆鸣有点犹豫,这于情于理,都不太好吧。
“那你下去?”林小小抬起头,朝陆鸣咧了咧嘴,她从小就学了水,上次淹死在水缸里简直是人生最大的耻辱。
“我,我不会水……”陆鸣很是尴尬,他从小就怕水。
正说着,陆家的下人拿着一大捆绳子过来了,为了找林小小要的这种粗绳,他们跑了好多地方。林小小也不管众人怎么想的,头发一扎,绳子一系,嘱咐他们抓紧后,一个翻身就跳进了井中。
初入井中,林小小便感到一股寒凉之意,她深吸一口气后便潜入了水中。这口井不深,也不狭窄,借着微弱的阳光,她看到井底似乎有一个罐子。林小小伸手想去捞,手指刚触碰到罐子,她就失去了意识。
恍惚间,林小小像是变成那课桂花树,看着树下的男孩和女孩一起玩耍,一起长大,从孩童变成青年。有一天,男生对女生说了什么,女生很是犹豫的样子。男生离开以后,女生一个人在树下哭了整整一夜,后来,女生也离开了。
日夜轮转,树下来来往往很多人,最后,来了两个男人,一位正值壮年,一位满头白发。林小小看见,年轻的那个手中捧着的正是她在井底看到的那个罐子!
“哗啦啦”林小小还想继续看下去,但是一阵水声将她惊醒。她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喊,系在腰间的绳子正有规律的抽动着,她赶忙浮上水面,大声告知上面的人自己没事。
林小小甩了甩头,清醒了些后才又潜下水中,伸手去捞那个罐子,这回她没有看到任何画面,很顺利的就将罐子捞出了。拽了拽绳子,林小小大声的喊上面的人把她拉上去。
林小小先把罐子递了出去,等她爬出水井以后,方呦呦立马给她披上了一条毯子,拉着进了房间,里面早就备好了一桶热水。方呦呦气呼呼的瞪着林小小,恶声恶气的让她快点进去洗洗,她自己先去给她煮完姜汤。
林小小赶紧脱了衣服滑进浴桶里泡着,热水驱散了刚才在井中沾上的冷意,很是舒服。林小小享受的喟叹一声,心里暖暖的,方姑娘人挺不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