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舒画青崖二人别提有多狼狈了,舒画浮在血池边缘,已经是摇摇欲坠;青崖骑在那白蛇头上,左手拿着一枚白色圆珠,右手握着仍旧插在白蛇眼睛里面的小青,浑身上下更是被撞的青一块紫一块。
青崖拔下小青,从蛇头上滑下来,游到舒画身旁,轻轻的拦揽住舒画的腰:“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青崖坏坏一笑,补充道:“我是说被这条蛇弄得有没有受伤。”
舒画先是一愣,接着想起昨夜,啐了一声,“不正经的大叔!”幸好是这粉红色的蛇血掩盖了那羞红的脸庞。
舒画正要上岸去,青崖一把拉住她,小姑娘心里一颤,却是会错了意,以为大叔要和她在这里亲热。却听青崖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蛇血有问题?”
舒画一愣,旋即说道:“你是说泡着很舒服吗?”
青崖摇摇头,“不仅仅是舒服,我这一身淤青疼痛似乎被这蛇血一泡就好了。”
舒画向着青崖的后背看去,一片撞击到岩石上落下的巨大淤痕正在这蛇血的浸泡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一会就恢复了晶莹白皙的皮肤,别说是淤痕,就连这些天在这海岛上晒黑的皮肤都恢复了。难怪这巨蛇竟然是白色,看来正是得这蛇血所赐。
二人此时再朝那几乎占据了小半血池的蛇头看去,发现先前被青崖掏出的洞里正向外汩汩的冒出血来,这血的颜色几乎银白,只是有些粉色掺杂其中。那血洞周围挂着两片金黄色的鳞片,应该是保护那处被青崖掏入的柔软之处的。青崖把手中的白珠子交给舒画,游到那巨大的白色蛇头旁边,先是拔下了那两篇金色的鳞片,扔给舒画,又转到蛇口的一边,微张的巨大蛇口里面,有两颗半尺来长的巨大蛇牙。
青崖叫过舒画,“我扳住这蛇牙,你在下面用小青撬,看看能不能弄下来。”
两人在这血池中短短的时间,竟然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几下子就把那洁白的蛇牙撬了了下来。接下来,二人见着蛇血似乎有着莫大好处,不约而同的向着血池之下探索而去。这血池不过一丈深浅。池底光滑无比,竟然是一块巨大的圆形晶体。青崖此刻才想到,这不就是自己爬上来时看到的那个冒着诡异红光的地方吗?那红光正是阳光穿透血池产生的。二人又在池底找了一圈,再没有什么发现,就浮了上来。此时蛇头上已不再冒血,而血池中的血液,也变成了淡粉色,那银色的光点更是不见分毫了。细细感受一下,这淡粉色的血似乎也没有令二人恢复体力的作用了。二人带着战利品,扒在光滑的池边,竟轻轻松松的踏血一跃,就上到了岸边。看来这血池中的血不仅可以疗伤和恢复体力,竟然还把二人的身体变得更加矫健灵活。
此时的洞里除了一黑一白两具蛇的尸体,和一般的山洞也并无太大区别。两人找了一处干爽之地坐下,青崖问起舒画为何会来此处,舒画似是想起了昨晚二人的一夜缠绵,小脸绯红的答道,“我也不知怎么了,早上起来就觉得这山上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召唤我,就懵懵懂懂的跟着那声音来了……”
原来舒画随着那声音进入洞穴之后,却是选择的左边的岔路,走着走着,就感觉那洞壁越来越是摇晃,后边的洞顶甚至是塌了下来,这样即使是听到前面的嘶吼打斗之声,却也不得不向前一直走去。好在一会儿那打斗声就停止了,洞也不再摇晃,舒画只能向前走去,也不知自己走了多远,转过一个弯,正好撞上这白蛇巨大的蛇头紧盯着她,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青崖看到的那样了。
“想是那黑白二蛇的争斗震塌了你走的那段山洞。你现在还能感受到那声音吗?”青崖问道。
“其实那声音自从指引我走上左边的岔路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舒画有些遗憾。
此时洞顶的阳光已经暗了下来,青崖站起来,“我们还是从我爬上来的洞里回去吧,这里晚上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东西出没。”
舒画站起身来,跟着青崖从那仅容一人的地洞中慢慢的退回到这血池底部的那个空间里。二人有顺着青崖来时开出来的洞口回到那条右边的通道里,一前一后的往进来的方向走去。
“停!“走在前面的青崖停下身来,舒画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头撞在青崖的背上,连忙紧张的问,“怎么了?”
“这洞不对劲儿,我来的时候绝没有走这么长,而且往回走,洞应该变得越来越大才对。”青崖眉头紧锁,难道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可来的时候没遇到呀。应该不是鬼打墙,洞里的风向是对的,从后面吹过来,“我们再走一会儿,如果还是出不去,就再想办法。”青崖小声说道,“跟紧我!”顺势拉住了舒画的小手。
二人向前又走了一段,总算感到脚下的路是向下倾斜了,青崖也算送了一口气,果然,一会两人就看到了那个分岔口,另一个洞口的确是已经坍塌。二人不由加快了脚步,却丝毫没有注意,他们走出的这个洞口也在右侧,正是要进洞方向的左侧。
青崖拉着舒画,朝着远处的亮光走去,那亮光越来越大,终于两人来到了洞口。
“怎么会这样?”舒画和青崖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二人面对着眼前这个巨大的洞口空间都有些懵了。不记得进来的时候有这么大的洞口呀,难道是因为两蛇的争斗?可是即使那样,也应该是原来的洞口塌了才对,断然没有扩大的可能。两人向洞外望去,树林,沙滩,碧海一一展现在眼前。
“难道我们从其他的出口出来了?”舒画疑惑的说。
青崖没有答话,却是仔细地看起眼前的景色来,他总是觉得有一些地方不对。突然青崖一拍脑袋,“我知道了!”
“大叔,被你吓死了,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舒画嗔怪。青崖拉过舒画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看那夕阳,在我们的右侧。”
舒画看了一眼右边快要落到海面的太阳,恍然大悟:“知道了,你是说我们从那山的另一面出来了?”
“没错,除了夕阳,你看那树林,是不是比我们那边的看上去茂密一些?也说明这是山的南面。”青崖越来越笃定这边应该是山的另一面了。
突然舒画尖叫道,“你看那是什么?”
青崖顺着舒画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洞的一侧竟然有一圈石头,显然是用来围拢篝火之用,更别说旁边还有几个简单的石凳,而再往山洞里看去,竟然有一堆干草,显然是用来当作床的。
青崖走到石凳旁边,用手轻轻一抹,上面已经有了一些灰尘,“看来这里原来住的人已经走了。”
“难道和我们一样,也是流落这荒岛之人?那我们不是也有回到陆地的希望了?”舒画反应颇快,惊喜的叫起来。
“或许是被那大蛇吃了呢,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活着回陆地了。”可能的情况太多了,青崖可没有那么乐观。
舒画难得的一点喜悦被一下子浇灭了,“难道我们真的只能在这里一辈子了吗?”
青崖见她沮丧的样子,不忍心道,“怕什么,我们生一堆宝宝,这里人就多了。”
舒画想起昨晚的事情,又听青崖胡乱说什么生宝宝,害羞的想甩开青崖拉着她的手,“大叔,你太坏了,昨天那样对人家,人家才不给你生宝宝。”
青崖一下将小姑娘拉到怀里,顺势坐在那石凳之上,“我是被迫的好不好。”
“你还说。”舒画坐在青崖怀里,害羞的不停捶打青崖。她本来就是父亲老来得女,一家人虽然对她宠爱有加,却是大多和她年龄上相差太远,中间不知道隔了几个代沟。青崖对她来说,亦父亦兄,和这个世界的男人相比又风趣幽默的多,再加上两人已经第二次共患难,流落这孤岛之上,小姑娘早就把这“大叔”当成了自己今生的依靠。若没有昨夜之事,两人也会走到一起,只不过晚些罢了。
二人打闹了一会儿,看天马上就要黑了下来,忙用洞中的木柴引火。有了这火光的照耀,原本昏暗的洞里瞬间变得亮堂起来。这洞说来也是奇怪,洞中一侧的石壁竟然无比平整光滑,仿佛是有人故意打磨平整的一样。舒画从篝火中拿起一个火把,走到石壁边上,“咦,这墙上有字!”
青崖连忙站起来,走到舒画旁边,果然,这石壁之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写着好多字。青崖也拿起一根火把,在那石壁之上照起来。只见石壁一侧字迹开始的地方:“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