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无尘终于有空去看心儿了。带着满腔的欣喜,见到的却是乐云心冰冷、不满的眼神。无尘不解地望着心儿:“怎么了?”
乐云心白了他一眼,自个儿坐在桌边磕着瓜子,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无尘皱了皱眉,无趣的走了出来。刚巧,柳丝从洛师兄那里回来。见了无尘,和他聊了起来:“恭喜你了,魔君。”
无尘不自然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柳丝问云:“心儿不在么?怎么出来了?”
无尘叹了口气,云:“她不知为什么生了气,不肯理我。”
柳丝闻言也很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情绪低落云:“她……,唉!您包含点吧!”
无尘凝眉:“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柳丝也叹了声,摇了摇头:“不怪你。是她弄丢了她的感情。还记得在蜀山时,她嘴上不说,笑语言谈中,满满的都是对尊驾的倾慕。自伤了情根,就变了……”她不再往下说了,那份伤感已不觉流露。
无尘低着头和她边走边聊:“我知道。所以才不顾一切地想和她在一起,照顾她。可是,我似乎越这样接近她。她就越反感。”说着一阵沉默,叹云:“我……是不是该放手了?”
柳丝微怔,抬头看着他,那不是虚伪的试探;不是做做的伪装,搏以同情。在她的眼里满是深深地伤痛,无法确定的犹疑。柳丝低头下了头,继续走着:“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人。她曾经是那么喜欢你,那么你的身上必定有值得她爱的。至少她也曾经是那么认为。现在的她已经不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了,你帮她选择,好好爱她。”她说的那么真挚、恳切,不带一点私心。
无尘怔怔的看着他,心中的结终于打开了。微微一笑:“谢了。如果没有见过心儿,我爱上的或许是你。”这不是玩笑,没有任何扭捏或修饰,就这样直白的说了出来。这就是魔族。
柳丝略有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太多的介意。在她的心底,真希望这些话,是发自另一个人的口里。
无尘很有礼貌地告辞,离开了。不再犹豫,专心的准备婚礼去了。
半月光阴,转瞬即过。圣魔域也展示了它从未有过的“魅力”。到处祥和锦绣,温暖如春,香风拂面。还真有点儿不是仙境,胜似仙境的意味了。
新郎无尘,衣履鲜红祥瑞,满面春光。仿佛这是全天下最称心如意的事了。
新娘乐云心,你几乎就是一尊精美的蜡像。清秀难描的面孔上既没有其他新人的喜悦与羞涩;也没有被逼迫的排斥与无奈。一身鲜红的喜服,机械地服从着喜娘的“指挥”。一脚踏足青藤圣殿,就听里面有人阻止云:“她不可以成为您的君夫人。”
冷冽向着无尘恭恭敬敬的行了君臣大礼,很平静的语气:“属下见过无尘魔尊。”
无尘微微颔首,“嗯”了一声,表示接受了。脸色却不大好看。冷冽起身,很平静的继续云:“魔尊,恕属下直言,乐云心姑娘不可以策为您的魔后。”
“为什么?”这是在场魔族的共同疑惑。失口喊出的却只有柳丝。无尘阴侧侧台脸,冷厉的眸光直刺冷冽的面孔,却没有一个字的问询。
冷冽平静、淡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乐姑娘虽没有来得及正名,无梦魔尊却早已给了她君夫人特有的荣宠。大家都知道在无梦魔尊的摄魂居,有着决定她命运的血渊。在那里血祭过的,无论愿意与否,都成为了魔尊的妻妾。有的甚至被做成了‘遗念’,永远的留在了那里。血祭之后还能活着的却只有乐姑娘。而且,在她之后再也没有精灵的血被嵌入过。乐姑娘移居虚虞楼后,更是没有一个冒犯姑娘的精灵可以活下来;她奉喻离开魔界,无梦魔尊便差遣了身为六大灵首之一的属下,前往护行。魔族祖制,只有君夫人才可以享有这样的待遇。而君夫人即使不再是君后,也不得侮辱;她所遗子嗣,即使过大,亦不能诛之。所以,云心姑娘不可以成为您的君后!”
青藤圣殿里,谁也没有注意到苏珏咬牙切齿的神情。当她发觉在场的竟没有一个质疑冷冽的话语时,忍不住跳了出来:“你凭什么说心儿姑娘就是上一任君夫人?”
冷冽似水双眸忽然一冷,寻找那发声之处。当他看到多嘴的是苏珏时,斥云:“大胆奴婢,是在质疑本座,蓄意扰乱魔尊婚礼大典么?”苏珏闻言立时低头,不敢多言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话题。婢女掺言议政者割舌,妄言祸乱重要大典者诛魂、消魄。除非夺权禅位,否则无一善终。
逼视全场,无尘以下无不低头。冷冽云:“此事,云心夫人身上有灵结为证。那是夫人本体仙灵与灵结中六大魔灵气融合而成,名为七耀灵结。若谁质疑冷冽用心,可亲自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