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脚下,冷冽他们租住的客栈里,冷冽刚从无尘的房里出来就看到洛云溪、华风在心急火燎的寻找着什么。华风、洛云溪也看到了他,那神情几乎就是久旱逢甘霖的喜悦。华风最沉不住气,几步冲了上来:“冷冽——。冷冽,心儿医好了吗?”
冷冽一脸困惑:“没见到啊!她不是在蜀山么?医好?医好什么?”
云溪神情凝重的告诉他:君无梦走后,他们惊奇地看到心儿昏倒在了自己的房里。欧阳觉为其诊脉后意外的发现乐云心的体内有魔灵的残存。更糟糕的是,心儿的情根损伤相当严重。急需修复,三日之内如不能修复,她将永世失去真爱之情。三世之后,六欲俱损,莫说修真,便正常人也是不能够了。
冷冽的心情也不那么顺畅了:“无尘受了伤,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魔君的心情似乎也糟透了。昨日便回了魔界,吩咐我好好照顾无尘。既然情根损伤源自灵界,若要修复就还需借助灵界的能量。至于心儿姑娘的下落,魔君的玄灵幻像一看便知。只是,魔君肯否援手就……”说着他也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这时,无尘也出现在了客房外,一脸说不出复杂,却很坚定:“走,去找魔尊。我带你们。”看得出他的身体、精神都不太好。可是时下紧急,也只好依赖于他了。冷冽无言的看着他们,本来要拦下他们的话却说不出口了。无尘的个性,他是知道的。更何况乐云心在无尘的心中有着什么样儿位置,他也略有耳闻,也就不再阻止了。
一间狭小的黑暗房间里,君无梦被炼魔索锁在了架子上。乐云心被扔在了角落里。可能是因为在他们眼里,心儿弱到了可以忽略吧!捆都懒得捆。
无梦醒了过来,望着心儿,发出了一声轻轻地慨叹。从未有过的,复杂的心绪溢于言表。
“怎么,不忍心了?”赤炎的声音也在黑暗的牢房里响了起来。不过他可不是被关进来的。赤炎站了起来摸着那冰冷的生铁架子,不还好意的笑着:“魔君——,您现在的这个样子,不觉得太讽刺了么?”
君无梦一声冷笑:“呵呵——这一天,你因该期待很久了吧?那样刻意隐藏着自己的实力,怕也不那么简单吧?只是不知,凌霄若是知道了你有着那样的本领,会作何感想?”
赤炎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许久方云:“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大人物,更不会让自己那样的险境。太出风头了,容易招主子猜忌,这个规则我还是了解的。我只想做一个不受欺负,不受猜忌的人。”
君无梦笑了,笑得好开心:“你在骗谁?是我,还是你自己?赤炎好色不假,可是那色字也没那么单纯吧?接近噬魂,是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弟子;讨要心儿是因为她身上仙灵。能力和野心是对等的。没什么好隐瞒的。”
“扮猪吃虎么?”赤炎摇了摇头:“你太高估我了。我只想脱离魔界,在人界好好地潇洒几年,安生几年。当年我无意间听到:你也是无意间得到神之血,而一跃成为魔神,进而称尊的。以我现在这样的能力,若能得到神之血,脱离魔族,不再受制于人,应该是不难吧?”
赤炎似乎想到了很有趣的事:“帮我去除心儿身上的结界,我就放了你。我得到我想要的生活,你拿回你的无上尊荣。怎么样?”
君无梦抬眼看了看他,笑了笑,不再言语。是的,没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赤炎当然看出了他的心思,脸上冷了下来:“君无梦,别逼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无梦将目光放在了冰冷的墙壁,懒得理他。赤炎从靴中取出了一把短小精干的利刃,狠狠地扎进了君无梦昨天的伤口。无梦的脸色忽然白了一下,忍着痛,甚至不曾皱了一下眉头。
赤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眼中一阵阴狠:“唔——魔尊好耐力啊!我听说神族优仙骨,鬼道有精魄,不知道咱们魔族……是什么?”说着,他带着笑,残忍的剖开了无梦的脊背。血在流,看到的却只有粉嫩的肉。这是什么情况?
君无梦的汗水打湿了前额的发丝,打湿了身上的衣衫。可是他依然没有吭一声,皱一下眉头。忽然,他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温暖,伤口的血流的缓了,渐渐的止住了。无梦飞快地扫了角落里的心儿一眼。她汗流浃背,面色如纸,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巨大的苦楚。耳边吹来了她细微的声音:“看不下去了。助你解脱,夺回宝座,不……不要枉造杀孽!”她那柔柔的,坚韧的声音只有和她同灵同源的君无梦能够听得到。
她再转度我身上的伤?心无梦的心里好痛,无言的望着心儿的煎熬。她居然做到了,那是同灵同源,在一定距离内才能做到的高阶感灵转移。
赤炎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傻傻地看着,任由事情的发展。
伤口凝结了,心儿也疼晕了。君无梦终于又开口了,带着一如往昔的甜笑:“赤炎,这都是栾鹏玩剩下的。爷爷的本体是蛇,蛇灵无骨。你不知道吗?”说着聚力一挣,挣断了炼魔索,出其不意的掐住了赤炎的脖子,掌上使力,赤炎命丧,转瞬化为灰烬。无梦走过去抱起了心儿,走了出去。看着心儿惨白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冷冽、无尘、洛云溪、华风都已经赶来了。可是这一次,他却不愿意再信任何人。带着心儿会了摄魂居。给了他一个深深地回眸。他的血雨桃花扇出现在了掌上,杀气腾腾的走了。冷冽几个被他的气势镇住了,忘记了本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