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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离心

晨起,君无梦收拾了几日来不知所以的心绪。独自在属于自己的领域漫步着,只觉得做什么都索然无味。伸手召唤出了自己的兵器血雨桃花扇,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曾经挂着扇坠的空环,真不知是何感触。

许久,他回转身形,去了许久都没有进去过的虚虞楼。一进门,这里似乎少了些什么!茫然环视,哦!这里没有了那醉人的芬芳。心儿插在那里的紫番红花不在了!君无梦心中忽然升起了莫名的怒火,禁不住沉声冷喝:“来人——”

这楼里三十多名杂役小妖慌忙跑了进来,连同管事跪在了殿内。魔尊头也不回:“管装点的小妖出列。”

一个新来顶心儿差事的小妖怯生生跪爬了出来。魔君回身,长袖一挥,那小妖立时灰飞烟灭。魔君从来不在这里杀生,今天是怎么了?管事薄恨偷偷地望了眼魔君。君无梦利剑般的目光吓得他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魔君狠狠地盯着他:“这里那宁神的花香哪儿去了?”

薄恨忙回:“那花儿名叫紫番红花,它——已经谢了。负责装点的小妖将它扔了。”

魔君冷森森问云:“为什么不补上?”

薄恨瑟缩着回云:“那花儿是……是心儿用法术造出来的。她已经……已经失踪好多天了……,魔……圣魔域,已经没有那种花了。”

“没有了……”君无梦的眸中失去了方才的凌厉,呆滞地喃喃自语:“找回来。去把它找回来!”

薄恨有点儿不明白:“是……把花……找回来?还是……”

“笨哪!当然是花儿了!”无梦的声音中又充满了火气。

几个小妖眼见了魔尊今天的怒火,哪里敢稍有慢待?忙去把那枯萎的花枝找了回来。颤抖着呈了上去。无梦看着那残枝……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匆回了摄魂居。

桌上的山茶花也已经枯萎、凋谢。一种好失落的感觉填满了他的心。抬手命人去请无尘。

无尘向着魔君行了礼。可是君无梦似乎毫无感觉,只对着什么发呆。顺着那眸光望去……看到的是桌上萎黄,开始凋谢的山茶花。这茶花在哪儿已经插了三个多月,一直花开艳丽。可是现在……?心儿呢?无尘恍然惊觉:算起来已经有些天没见到她了。这光景……无尘的脸上禁不住出现了难以克制的慌乱。

君无梦看着他的慌乱,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恼恨。忍不住想看看无尘接下来的动作。脸上又恢复了昔日的平淡:“无尘,你是掌管木灵之力的,可不可以让它继续美艳下去?”

无尘的神色毫无遗漏的表述了他此刻的心情。这个人仿佛比自己还后知后觉。无梦解嘲一笑,尽量放松:“她……不在了。”

无尘的脸立时煞白,浑身都在颤抖。是啊!他曾经亲口说,过心儿已经不能留了;还说要亲手杀了她。这……这茶花的景象,分明……分明就是已经没有了灵力的滋养!无尘的眸中泛起了隐隐的泪光。冷冷的盯着魔尊,看着他那仿佛要留住最后余香的神情。咬着牙,狠狠的回云:“人都没了,还留着那些假象做什么?”

君无梦挥袖打倒了无尘,踏在了他的背上。脸上忍着笑云:“那天……本尊给过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可是……她选的不是本尊想听到的。所以,我……送走了她。”说着,将无尘踢在了心儿被鞭鞑时留下的那片血泽上。那血渍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茶花香。“你闻。多迷人的香。本尊多希望那束花……还像她在时那么迷人、鲜亮。”君无梦依旧还是他那醉人的形象。

“君无梦……”一声嘶吼,无尘跳了起来。满眼怒火与仇恨,拔剑刺向了魔尊。

君无梦连退三步,才让过了那致命的一招。一缕发丝被斩了下来,飘落在心儿的那片血迹上。发丝渗入,变成了黑色的符文。君无梦木木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眸中闪过了一丝震惊。先是一愣,继而转头,两道森冷幽寒的目光扎在了无尘的脸上。微微抽动了几下嘴角,发出恶狠狠的声音:“你居然敢背叛我!”

无尘并没有趁虚而入,噙泪云:“我只恨,没有早一点背叛你,带心儿走!”说着又挥剑斩向了无梦。

君无梦也唤出了他的宝扇,挥扇和无尘斗在了一处。也就数十招,君无梦一扇切下,斩断了无尘磕挡的长剑;力道未尽,在无尘的肩上立时出现了一道殷红。无尘负伤逃去。

无梦却没有追,愤怒和凌厉扭曲了他的美。狠狠地盯着早已失去无尘身影的门首,咬牙切齿:“凌霄——”

“在。”他座下金之使,凌霄一声果决清脆的回应。魔尊却又似乎犹疑了一下,缓和了许多云:“没事了。你下去吧!”

“嗯?”凌霄愣了一下,泄了气“哦。”了一声,退出去了。

无梦遣散众妖,唤过了噬魂:“你去跟着他,不许他见到心儿。”

“她没死?”噬魂忍不住问了出来,却被君无梦狠辣的目光瞪了回去。缩了缩脖儿,出去了。

君无梦对着那残败的花枝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个死无尘,居然真的为了心儿背叛我。心儿……,走了几天了,会去哪儿了呢?”说着又是一阵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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