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月胧坐上柳家司机的车,到达京市一家艺术院校门口。
这个时间,学校的学生大多都在上课,但也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进出校门。
月胧穿着白色毛衣和牛仔裤,长发披散,惊艳绝伦的容貌,温和的气质,刚下车就吸引了学生的视线。甚至有几个男生连续进出大门好几趟,就为了看漂亮妹妹一眼。
月胧向柳璃说明自己的位置之后,就安静地站在原地,等柳璃来接她。她感觉到了周围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但是她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也就没有理会。
柳璃到校门口,向月胧招了招手。
“胧胧,来我这里。”看到少女娉婷地向自己走来,周围几个学生的视线也跟着少女移动,他用异常平静的眼神看了一圈,居然发现还有自己带过的学生,“你们几个?没有课?”
学生甲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虽然他确实没有课。
“没有,不过我们正打算回去练习呢老师。”呸,他明明是要出去玩的,怎么说出来这种话。
柳璃无情地对几个学生点点头,之后满含笑意地看向月胧。
“胧胧怎么来了?穿的有点少,冷吗?走,我们快进去。”
“不冷的,我有点事要找四哥,就让王叔送我过来了。”月胧感受到几个学生的视线还在自己身上,忍不住瞟了一眼,见到他们一脸吃惊的表情,“额,四哥,他们怎么了?”
“不用理会,我们走吧。”柳璃再次平静地瞟了一圈那些学生,心想还能是怎么了,大学生嘛,看到漂亮妹子走不动路了呗,可惜,这妹子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这妹子还是他妹妹,并且是未来大嫂,哼,看也没用。
学生:原来柳老师的妹妹这么漂亮,不知?......不知为何有点冷。
月胧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端着水杯,瞟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能给自己灵感的东西,这间办公室,乱七八糟,五颜六色。
“胧胧找我什么事?”柳璃挪动熟练的步伐,坐到杂乱中的椅子上,一边调色,一边问。
月胧本来想直接说他生日礼物的事情,但是看到柳璃坐在那里调色的时候,她顿了顿。
“有点事,不过现在不急了,四哥先忙吧,不用管我。”画一个正在专心画画的人,好像有点意思哦。
柳璃也没多问,他一小时后有课,要把手上这幅画先弄完。
月胧已经打定主意要怎么做,就专心地看着柳璃画画,观察他认真的表情,挺拔的坐姿,不断更换角度画画的右手等等。
看着看着就看到柳璃笔下的画上去了,她想,原来还可以这样,用这么坚硬的铅笔,一丝一丝填补画面,而且整个画面居然越来越立体,越来越真实,还挺神奇,回头用毛笔试试,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
半小时后,柳璃擦擦图纸上多余的黑点,身体后倾,观察了一下整体画作,满意地点点头。
“胧胧,来,看我画的怎么样?”带着一丝丝自信。
月胧放下水杯站起身,近距离看了看。
“很真实,如果有颜色,就像真的果盘,连苹果表面的纹路都很像。”月胧一边看一边点头,真的很神奇,她以前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画画。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柳璃看月胧这么感兴趣,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点时间,“要试试吗?”
“我想试试,但是我不会用这种笔......”月胧挠挠头,这种硬质的笔,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哪能画画,等自己练个几年再说吧,现在还是不要在柳璃面前出丑了,“有没有软一点的,就像毛笔,我会用。”
柳璃没明白,不会用铅笔?软一点的?会用毛笔画画?这妹妹究竟是什么家庭养出来的,怎么跟古代人似的。
“这样啊,我这里没有毛笔。”柳璃仔细回想了一下,毛笔这种东西,肯定没有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过,不过软一点的,调颜料的小刷子算不算......
于是,月胧拿着一只新的小刷子,蘸着浓稠的黑色颜料,在刚支起的画布上动作。
刚开始还不习惯,因为刷头的形状不像毛笔,颜料也没有墨汁那样稀,画布也不像宣纸那样容易晕染,后来习惯了这种状态之后,越来越得心应手。
五分钟后,月胧放下小刷子,看着画布上有些差强人意的盆栽,微微摇头。
“四哥,我画不出那么细节的纹路。”虽然大体上看很好,但近距离看,就很粗糙。
柳璃全程站在月胧身后观察,他能感觉到她从开始的不熟练到后面的随心所欲,最后顺利完成这幅画,一笔一笔,神奇的盆栽跃然纸上。这不是他自己所熟悉的画画手法,反而是像古画的作画方式。用这些工具,做到这样,神似的画作,可是说是很强了。
“胧胧啊,要不......”要不来当几天他的助教,他突然有了新的创作灵感,但是想到自家大哥冰冷的表情,心里抖了抖,还是算了吧,他摸摸月胧的头,“没事,你画的非常好,你要知道,神似比形似更难得,像我现在教那些学生,都是在教他们做到形似,这些只要勤加练习,都可以做到,但要做到神似,只能靠他们的悟性。”
“有道理。”月胧想了想,认可地点点头。
“对了,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来着?我差点忘了。”
“额,现在没有事了,四哥有事可以去忙了。”别问了别问了别问了。
柳璃看着月胧急切期盼的眼神,他悟了,这孩子,显然是有事瞒着他。
“那好吧,我收拾收拾就去上课了。”柳璃一边收拾一边问月胧,“胧胧要在学校里面逛一逛吗?还是回家?”
“我去逛一逛,先不回家。”她还是第一次到学校里面来,有些好奇,学校里面都有什么,学生一般会做什么。
“好,学校有点大,要是找不到路,就随便......”找个路人问问路,不对,不行,胧胧这么漂亮乖巧,要是遇到那些痞坏学生怎么办,要是被别人惦记了怎么办,要是被拐走了怎么办。柳璃在心里进行了老父亲三连问,最后坚定地抿唇,“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就算是上课,也要接到胧胧的电话,嗯!
月胧可不知道柳璃心里那些老父亲般的担忧,她没想那么多,就乖乖答应了。
这个时间,校园里没有多少学生,但篮球场上倒是气氛火热。
月胧逛着逛着,慢慢接近篮球场,看到几个人玩一个球玩得贼嗨,虽然没玩过,但好像挺有意思的。
月胧找了一个最佳的观看位置坐下,清澈的眼神跟着篮球,渐渐看懂了玩法。不就是把球投进对方的篮子里,攻击加防守这样玩,好像挺简单的。
此时球场上几个学生不断走神,有些是因为看到漂亮妹子不想移开视线,有些是因为心虚。
之前在校门口见过月胧的学生甲,也就是孟想,和他的两个室友正好在打篮球。
孟想三人觉得今天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有生之年能见到这么漂亮的妹子,但这个妹子却是自己老师的亲妹妹。最难受的是,当着妹子的面告诉老师自己要回去学习,结果俩小时不到,就被妹子看到自己在打篮球。就......他们还要继续打篮球吗,还是回去?
月胧可没发现自己见过他们三个,应该说,她当时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三个长什么样。
她看了一会,发现有三个人动作变得迟缓,视线还老是瞟向她,她以为是她把别人看得不好意思了,就准备离开篮球场。
这边孟想一看到月胧起身,心里一哆嗦。这要是妹子回去一跟他哥哥说这件事,那老师对他们的印象会不会变得很差,会不会平时分给他们扣完,好害怕。
于是,下意识得想拦住月胧。
于是,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篮球朝已经站起身的月胧丢去。
孟想看到自己丢出去的篮球,尔康手僵在原地。他倒吸一口气,这这这这......这咋办,妹子你快躲开啊啊啊,不然“一尸两命”啊啊啊啊!
月胧看到球过来的那一刻,还有些兴奋。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试试能不能把球投进另一边的球篮,以自己目前的力量。
此时她手里还握着一杯奶茶,不能像他们一样用手。她目测了一下球速和高度,在球接近的一瞬间,直接起跳,外加一个帅气的飞踢,进球。
“额,我就试一下没关系吧。”她感觉到旁边还有场上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还以为是自己打扰他们比赛了,但转念一想,那球就是朝着自己过来的,又道,“你们以后要小心一点,别误伤到观众。”
众人:这不是奇怪的眼神,这是惊叹加崇拜。
“好,好......”好tm厉害,这妹子太帅了,柳老师,您缺妹夫吗?
孟想缓了几秒钟终于想起正事,“妹子,等一下等一下。”
“你在喊我吗?”月胧疑惑地停住脚步,看着急冲冲跑到自己面前的......黄毛。
“对,对。”孟想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是,那个......我们几个在宿舍练了一会,真的,刚刚出来,想放松一下,呵呵。”傻笑ing,她应该懂我意思吧。
月胧继续迷茫,他确定在跟她说话?扭头看了看,身边也没有其他人了。
无言以对,她只能微笑着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抬脚就要离开,但又被拦住了。
孟想看她这笑容,被惊艳了一下,但更多的是心里没底,她是啥意思。
“妹子,你......懂我意思吗?”
“当然懂。”他说的是人话,她当然听得懂,就算不是人话,她也听得懂,“可是,你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认得你。”
孟想哽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悲喜交加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
孟想:我透,好尴尬,旁边这俩货还偷笑,我都是为了谁啊,而且,我tm不是校草吗,妹子居然没记住我,呜呜呜。
“抱歉,我看错人了,哈哈。”他能怎么办,只能笑着活下去,但是看妹子和善宽容的态度,他还是忍不住挂起自认为最帅气的笑容,“不过,相逢就是有缘,妹子加个微信?”
“不行,我不认得你。”月胧温和却果断地拒绝,转身直接离开。
孟想再次哽住,这妹子好果断,好无情,好......帅好可爱。
室友林超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逃柳老师的课了。”孟想直接打断林超的话,一脸坚定,看到室友打趣的眼神,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毕竟柳老师是我最尊敬的老师了,他的课简直堪称完美。”
室友: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