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淋漓,打在驿馆的破瓦上,也是敲打在刘生的心上。
他也曾想过,自诩的才华或是冲不破这黑暗的世道,但却没有切身的感受过,春末的雨也能这般冷。
“哥哥,还有下次,莫要灰心。”说话的是个包裹着药布的粗壮汉子,方面长髯,虽然说着安慰的话,脸上也是遗憾的神色。
“许是我太心急了。‘去武弊,兴制治,四海王,天下一’,我猜测这文章都没能到左相面前,更莫说年迈的皇帝了。”刘生站在屋檐下,望着雨景,声音有些干涩。“本想一鸣惊人,却是自以为是。”
长髯汉子站与刘生并肩,指着屋檐外的雨云道:“哥哥才高胸阔自不必说。只是朝堂,江湖,这天下,被恶人们污蔽太久,你这道醒世明光一时照不透积厚的乌云。”
刘生仰面望着天云,半晌道:“或许,我们该变个路子,一条不破不立,向死而生的路子。”
“兄弟信我么?能再帮我么?”刘生憔悴的脸复回精神,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又透出坚毅,甚至决然。
长髯汉子抱拳一诺:“我这第二条命是世光哥哥的,我想要的希望也是哥哥给的。我张天赐别的没有,这身力气和这口刀与哥哥赴汤蹈火。”
刘世光闻言终是一笑,仰天道:“乌云蔽世光,江湖漫朝堂。天赐亮肝胆,策笔断刀枪!”
张天赐也是大笑,一指刚刚放晴的天,大喝道:“十年含苦寒,一朝亡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