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呢?遛个弯儿,你也用的着这么着急吗?”木森莫名其妙,奇怪的笑问。
“没什么。呵呵,不是我着急,是地下室太闷了,已经呆了很久了,就是想快点出来透透气,吹吹风……”我找个理由搪塞。
“呵呵,透透气,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你看你,衣服都还没穿整齐,拉锁也没拉上……外面风大,快弄好了,挺冷的,小心感冒了!”木森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把衣服外罩上的帽子轻轻戴上。
“对了,欣,隔壁邻居是干什么的,你们认识吗?熟悉吗?”木森随口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怕他问这个。连忙回道:“不认识,不熟悉,呵呵……几乎没见过。不说他了,咱们走走吧……”
“哦……那什么……”
“那什么?我说……木木,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号码的,谁告诉你的?这些天不联系,你在干什么?”木森还想问什么,被我有意打断了。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给木森甩出了好多问题。
果然,木森也不再追问邻居的事情,成功的被我转移了话题:“谁告诉我的?唉,欣欣,知道吗,你可真把我害苦了!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傻丫头,你出来那么久,怎么就一直不说给我打个电话……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茫然的摇摇头!木森苦笑了一下,于是,这些天来发生在他这边的事儿,他一件件说来,我完全被震到了!
事情还的从高中毕业那年说起。
那年应木森的要求,我第一次去来水镇和林母见面,但遗憾的是,当时林母就明确表示不喜欢我。倒不是因为我长相不好,而是因为林母嫌我的个子不够高大,身材不够健壮。
是的,我的外貌纤纤弱弱,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这在以农耕为主的来水镇,林母怕我身小力薄,干不动庄稼活,但更怕我腰细屁股小,生不出男宝宝……
总之,不管是那一条,就是不行。
木森生性温良,孝顺,自小就很听话,也从没有过反对意见。于是,他在和我的事情上,为了不惹母亲生气,也经不住母亲的软硬兼施,还有姐姐们的狂轰乱炸,不得不和我断了联系。
当然,他这么做并不甘心,但是性格使然没有争取。他总感觉自己的家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无法反抗,也不好反抗。
于是,木森和我断了联系之后,开始遵从母亲和姐姐们的意思,一个接一个,不断的相看着附近三里五村的姑娘。可是,也不知怎么了,亲是相了不少,走马观花似的一个又一个,但总也定不下来。当被问到他感觉如何时,木森不是说没有共同语言,就是说话不投机,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他只有一句话,两个字,‘不行’。
其实,他是从心里就一直没有真正放下我……
很快两年过去了,一样没有考上大学的木森,依然待字家中,而和他一样年龄的人,有的早已经当上了爸爸,还有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林母着急什么似的,大骂儿子太挑剔,真要把她气死了……
木森则一脸无辜,无奈的说,“娘呀,真的不是我挑剔,我喜欢的你们看不上,你们看上了,我又不喜欢,怎么办?这一辈子的事儿,我真的没法将就呀。”
林母这一代和我母亲的观念是一样的,最是听不得这话,她生气的告诉木森说:“儿呀,什么喜欢不喜欢,当初我和你爹,连面都没见过,结婚了还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不也生了你们姐弟五个,过了一辈子吗?什么喜欢不喜欢,成了家,有了孩子就好了。”林母一副过来人胸有成竹的样子说。
可是木森说,自己不行,学不得母亲。
少不得二人继续牙祭,林母继续劝说:“森呀,我就不明白了,你说,那个可欣有什么好?个子不高不说,看着又瘦又小,一团孩子气,真是要力气没力气,要样子没样子……还有,她说话一点都不矜持,口无遮拦,哪里像个有家教的女孩子……儿呀,你想想,人家除了上学,家里是搞经商的,估计这农活从来就没干过……你要让她来咱们这里干庄稼活,能行吗?她会什么呀?……当个农民,从河南到河北,你看看,有那个掂不动锄拿不动耙的?这要让街坊邻居们看见了,还不笑掉大牙?……我就纳了闷了,她怎么就让你着迷了呀?……啊?都两年过去,你还放不下?”
木森不做辩解,默默听着,林母继续苦口婆心:“木森,咱家真的不适合可欣这样的媳妇。你看,这摇拖拉机呀,开车呀,浇地呀,搬水泵,锄地,打药等等,啊……这些事,可欣哪样能行……咱要她干什么?而且当初我都已经跟她当面说清楚了,现在呀……说不定,人家早就已经找到对象了,你还在这儿拧着,干什么呀?你说你,长这么大,可从没这样不听话过,这是吃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