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玲,你少拉三扯四的……”
我一见红玲又故技重施扯上了母亲,也不由提高了声音。一晚上没说话的母亲,在红玲的呵斥声中,一副待宰羔羊的可怜样,她无奈的看看眼前的这些指指点点的人,干咂嘴,不说话。她是不敢说,也不会说什么,耷拉个脑袋,任人鱼肉。
我很气愤的看了母亲一眼,对着红玲说:“我还告诉你,我走不走,你说了不算,你的家?……红玲,你才来了几天呀?别忘了你姓周,不姓方!我一天不出嫁,这里就一天是我的家……”
“你……你,别一口一个红玲,该你这样叫我吗?没大没小的,太不懂事了……走,走,滚,马上滚!这个家就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别不服气,奶呢个xx……xxxx”
其实每次吵架辩理时,红玲嘴巴都有点拉不开的僵硬,好多话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她只有骂人时才会如鱼得水般的顺溜。
“红玲,我也是服了,你这样的泼妇骂街的本事到底是怎么被你娘养出来的?……叫我滚?你的家?哈,真好笑,鸠占鹊巢你也得睁开你的泼妇眼看看,老人都还健在呢!什么时候全成你的家啦?……红玲,问问,你问问这些在场的人,他们谁家的闺女是被娶家的媳妇赶走的?有吗?哈……不过现在有了,红玲,你也算是在老方家开了先例啦!不过,你想赶我走还不够格,我想问问在场的人,是不是都同意你的话,都想赶我走,让我滚的远远的?……”
可是,我说完这句就后悔了。
眼前的形式明显的很,他们不是被猪油蒙了眼,而是一种故意……不会有人替我说话的。
果然,答案很快出来了。
长辈们貌似无奈,异口同声的说:“你这个妮子,真是太不会办事了……你说你跟你嫂子犟什么?不用问我们,你嫂子是正主,她如果发话不让你进家,要赶你走,我们能有什么意见?别犟了,快跟你嫂子认个错吧,你要在坚持下去,咱方家,大方庄,以后你就真不能呆了……”
见过这样的一家子吗?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长辈吗?苍天呀,你赋予人类血浓于水的感情哪里去了呀?!
既然如此,也罢!
事到如今,我已经无路可走,因此也不再考虑其他更坏的后果。
于是,面对和红玲沆瀣一气的方家人,我一字一句大声说道:
“行,行,既然你们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但婶子大娘不是娘,你们谁也没资格赶我走!就是谁说了,我也不会听你!……你们这样逼我,也好,以后我和你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们不认我,没关系,以后我们互不相认……红玲,你对我无恩无义,更没这个资格赶我走……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放了个屁。此后,我,就是要饭,也会躲过你的大门。现在,我只需我爹娘的话,只要她们发话了,明天我就离开方家,永远都不踏入大方庄!否则谁说了也不算!……别以为你们顶着长辈的位份就可以颠倒是非,强人所难,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们欺负我,欺负老实人,也不能证明你们多威风,多高明……我就不明白了,我的婚事成不成到底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把别人当猴耍,是不是特别高兴呀?啊?……也就红玲能让你们这样玩,换个人你们都不会……赶我走?你们谁说了都不算!”
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哥哥志国,这时,突然来了句:“可欣,你这上学上学,这么些年,都白搭了,看谁看得起你?给大家都弄过啥?在不给xx……搞好关系,看你以后靠谁呢!真不会办事儿……不怕捏大家笑话,中了中了……!唉!”
真的是能让人心冰倒石头缝里了!我无语凝咽!
但是,让我感到更绝望的是,都到这个份上了父亲依然是无语,垂首!
父亲的这个样子,我从小就一直特看不上,现在依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