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它一个翻滚,绕过人来人往的脚步,滚到旁边的草丛中,很快隐没其中,不见踪影……
“小白,不如我们到前面那家茶肆歇歇脚,毕竟也已走了大半天了”
“茶肆?”顾白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这视线之内哪里有茶肆啊?
她疑惑的看向月尘,问道“茶肆在哪?我怎么没瞧见?”
“呵呵~”月尘先是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们还需要走上四里路才能到达”
四里路也就是两千米!顾白在心中换算了一下,无奈道“好吧,我还以为就在不远处呢?”
“到了前面茶肆就距离祁邪山脉不远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茶肆之中也是鱼龙混杂,我们要多加小心才行。”月尘说着,就从腰间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沓黄色符纸,递给顾白。
“这?这是符篆?”她盯着月尘手上那沓符篆震惊的问道。
“嗯,是我画的二阶爆裂符”
“二阶爆裂符??!”顾白接过那沓符篆,数了数“1,2,3…27,28,29,30,这么多?竟然足足有三十张?”
她震惊了一会儿,接着就是喜悦,眼睛笑眯成了月牙,将符篆收了起来。
毕竟这可是保命的玩意儿,她能不开心吗?
而且据她所知这个世界上的符篆师比丹药师还要珍贵稀有啊,可是她身边就站着这么一位符篆师!
那些画出一阶骤烈符的符篆师都被记载到了史册中!月尘可是画出了二阶爆裂符,这爆裂符可是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手榴弹,她简直太开心了~
不过……
顾白眯起眼睛,撑起手中的扇子轻摇着,围绕着月尘上下打量起来,“你竟然是符篆师?隐藏的够深的啊~”
月尘挑了挑眉,“怎么?”
“当然是抱紧你这根大粗腿啊”她看向月尘的眼神充满了献媚。
这副模样,让月尘将她和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相吻合。
只是第一次的时候,他还对她充满不满与不屑,这次却是从心底生出一种飘飘然。
“我可以教你绘制符篆的”月尘淡笑着说道。
顾白开心的问道,“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这样我就可以和你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了。
想到了这里,月尘眸中的笑意又加大了几分。
忽的顾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皱起眉头说:“可是我记得符篆都是家族或是师承的,我是不是需要拜你为师?”
月尘原本还沉浸在可以和顾白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之中,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缩。
拜师?怎么可以?绝对不行。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难不成……不行不行,月尘脑海中的小人疯狂的摇着脑袋。
他赶忙拒绝道,“不用拜师,这就当做是你教我药理的交换,再说我不也没有拜你为师吗?”
听到这里,顾白也松了口气,她从心底深处不想拜他为师。
为什么呢?她也不清楚。
她笑了笑,说“好啊,那我们这算是互相交流学习”
“嗯”月尘轻轻应了一声,抬眼看向远处,说“那间茶肆就快到了。”
“哦,是吗?我怎么看不到?”
“在那棵大榕树那里”
“哦,看见了看见了”
顺着月尘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棵大榕树,在那后面隐隐约约露出一脚房屋。
两人相视一笑,往那茶肆走去,一旁的草丛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茶肆中。
当顾白和月尘来到茶肆时,这厅中早已稀稀落落的坐了三桌人。
一桌坐在正中间的位置,桌上三人都是身形魁拔的青年汉子,他们三人喝着茶水,聊着天,时不时还大声吆喝几句,为这寂静的茶肆增添了不少热闹。
除了这一桌,角落中还坐着两桌,其中一桌为三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而他们身旁还坐着一桌六名黑衣男子,呈现保护之势,很明显是那三名男子的贴身护卫。
其中一名华衣男子掩唇轻咳了一下,脸上带上些许病弱的苍白。
而顾白和月尘挑选了一张靠窗的小木桌上相对而坐,他们身前分别摆放着一盏陶瓷茶碗,碗中盛着黄澄澄的茶水,碗底飘着几片茶叶子。
顾白端起身前的茶碗,送至嘴巴,她微皱了一下眉头,正要放下茶碗。
却感受到暗中有一道视线在盯着她,她嘴角微微勾起,送至唇边微抿了一口,就将茶碗放置桌上。
“哥哥~这地方真不错“
月尘听到那声哥哥,心中痒痒的,耳根也泛起淡粉色,正要回些什么。
却见顾白伸出手,端起他身前的茶碗说道“虽然这瓷碗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这茶香却是极为宜人”说着就低下头,轻轻嗅了一下,一副很陶醉的模样。
“嗯~这茶香沁人心脾,这茶水也是极好的。与哥哥爱喝的茶也是不差多少的,哥哥也尝尝看。”
月尘早已接受到顾白向他传达的信息,他眸中藏着些许冷意,面上却是带着浅笑,略微惊讶道“是吗?这小小茶肆中的茶水,竟让小白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嗯,尝尝看”顾白点着头,就将茶碗双手捧到月尘面前。
月尘扫了一眼顾白那双白皙干净的手,伸出一只手覆于碗底接过。
送至口边抿了一口,就皱起眉头,又吐回了碗中,“呸呸呸,这茶水你竟还说好?!”
说着就将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看向顾白说“你又耍我”
顾白“哈哈”笑了起来道,“对啊,耍你多好玩儿啊”
坐在正厅位置的一名魁梧男子,扭过头对着顾白说道“刚刚小公子把这茶水一顿猛夸,我还以为是掌柜的看你们二人生的俊俏,特意给你们上的好茶呢!”
与这男子同桌的另外两位男子也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顾白这才看向月尘身后的那桌男子,只见他们三人确实都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庞,再加上魁拔的身形,身后背着的大刀,若是寻常的普通人,怕是连和他们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带着狡黠的笑意说道“没有的事,我只是与自家兄长开个玩笑,我猜这茶水大家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