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头叫黄继祖,今年刚过五十,但看长相,像七老八十似的。据说,是因为儿结婚后突然暴死,受到打击,才老成这样的。
“你爸把房卖给我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呢!咳咳。。”黄继祖咳嗽几声,拄着拐杖的身,摇摇欲坠,显然,未老先衰,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了。看着房,老黄头脸上闪现着痛苦的光芒,用低沉的声音说,“你回来了,这房就还给你了。我也没多长时间了,等我死了,我那儿媳妇总得改嫁,她也用不着这么多房。你要是看上她了,就把她娶了,看不上,就给她买房的钱吧。”
黄继祖如此说,秦傲不敢置信。这房确实是秦傲家的,可那是当年了。现在,房被黄继祖买了,是他的了,凭什么要给秦傲呢?而且,还送个老婆!
黄继祖这样慷慨,不但荀真发愣,秦天财也愣了,拽着黄继祖,走到一边,低声说:“老黄,你是不是糊涂了?”
看着有些凌乱的院,秦傲心百感交集。这里,有着他童年的所有美好回忆。当他回来,发现房卖给别人时,心如同刀割一般痛苦。只恨他两手空空,实在无力买回。
秦天财和黄继祖在那里嘀咕两句,明白了缘由,满面笑容,对荀真说:“事儿定了,你住西屋,有空的时候,帮着老黄的儿媳妇干活儿,人家亏不了你!要是你们俩对上眼了,直接住一块儿,老黄也没意见。”
秦傲苦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好,我回去准备准备,给你弄到铺盖。”秦天财心情很好,觉得终于把侄的事情给解决了,老婆、房一下都有了,什么问题都没了,等老四回来,一点心思也不用****。
“三伯,我上山看看,找个合适的地方。”秦傲迫切想逃离这里,一个人静静,“我晚点回来,不用等我了。”
“哦。”秦天财随口说,“那你晚上就直接过来住吧,别上我家了。”
秦傲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他觉得,三伯也太露骨了!也不怕人黄继祖有看法,直接逼着侄搞人家的儿媳妇,还这么急!
沿河屯的周边,地没多少,就是山多。一座座山头环绕,一座座山体相连,就是上了山顶,也只能看见远处欺负的山脉,想望向远方,那是做梦。
荀真沿着山间小路,慢慢走着,查看有无值得他承包的山头。
稍微有些价值的山林,都已经有了主人,只有那灌木丛生,山石嶙峋,土壤贫瘠的山头,才无人光顾。
听着前方汩汩的水声,秦傲眼睛一亮:我怎么忘了这个所在?
晚间的山林,异常的宁静,连那虫,都陷入到沉睡。偶尔有阵清风,带的树哗哗作响,也不过是在奏出安神养心的音调罢了。
山腰处,一个泉眼,不住向外喷涌着温润的泉水。
这泉水口感细腻,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喝一口,一身的清凉。
泉水在地下存放了亿万年,不但洁净,毫无半分污染的痕迹,而且,里边蕴含着亿万年积攒下来的纯净的能量。
秦傲觉得,在地球上,这应该算是对修真者大补的良药了。每喝一口泉水,他都有一种心神安定的感觉,觉得丹田的元气又浓密了一分。
“啊!”用手捧了一捧山泉,荀真大口喝下去,任由泉水顺着下巴流下,湿了衣服,恍若一个放荡不羁的隐士一般,高声唱道:“纵意山林生快意,痛饮清泉,住世外桃源,恨无三五红颜,相伴身前,怎不让我意兴阑珊。忆昨日,星河婉转间,明月一绳牵,恍若是神仙。谁晓转头天色变,命劫难谁能躲!凡人怎可上青天。不如归去,手舞锄头除草木,笑观黄犬闹田边,终老田园,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一曲《胜神仙》唱完,秦傲感觉胸畅快,快意涌动,觉得终老山林,未必就比起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纵横驰骋差上多少。赏月观泉,伴老友红颜,才是最为惬意的人生。
这座小山,有泉水,有石台,有青松,有翠柏,山下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若是能搭一座草庐,种几棵茶树,种一山桃林,引几只猕猴,帮着采摘茶,偷摘仙桃,再买几只獒犬,留作看家护院,过着醉卧美人膝,醒饮猴酒的惬意生活。那可真是胜神仙了。
斜躺在山泉边的石台上,秦傲懒懒地看着星空,希望能找到那熟悉的苍龙星的影。
回想起这几年的生活,秦傲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修行世界的冷酷无情,弱肉强食,都让他有些厌倦。现在,他迫切想要过一种安稳、轻松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