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营在黎寨的不远处的一处山岗安营扎寨,黎寨也聚集两千之众的黎族士兵与之对峙,两方巡逻的小队不时发生死伤,双方呈现剑拔弩张态势。
黎寨以往的王殿之内,安巨能聚集了七八个黎寨的首领,商讨对策。
安巨能无奈的说道:“司夜女神守护吾族千年,神像丢失,此后必会兵连祸结,吾之奈何?”
他的小儿子安大熊说道:“阿爹,神像丢失,必是瑶人做的恶事,如果不交出神像,我就带人抢了他们的婆娘。”
安大熊认为,杀人是不对的,你们偷我神像,我抢你们婆娘不过分吧!
巫师涂飞遮着面纱,阴沉的说道:“大首领,我认为神像丢失,必是夏人所为,夏人历任知县郡守都对吾族女神痴心不死,必是他们派人盗走。”
各位首领都默默的点头,巫师说的没错,夏人对司夜女神像窥视很久,如今更是派兵与黎寨对峙,在明显不过了。
不过夏族的强大他们的祖先早已领教过,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开战师出无名不说,更会有灭族的危险,所以都没人敢表态。
安巨能也无奈的摇头说道:“巫师,还需证据,不能平白诬陷好人。”
众人无语:好人?人家都快打上门了,还好人!你见过这样的好人吗?
不过大家都忍了,求生欲都很强,虽然死了几个族人,军人嘛!死几个在所难免。
而在涂飞所住的洞穴,一身空荡荡的黑袍里像是无人自动一般,死亡的气息笼罩整个黑袍。
涂飞恭谨的说道:“堂主,天绝殿真的做好准备起兵反叛吗?”
黑袍人沙哑的说道:“当然,当年夏朝趁天下大乱夺我朝江山,我们也要趁天下大乱夺了他的江山。”
涂飞忧心的说道:“如此甚好,希望阁下遵守约定,西南道祖地归还我黎族。”
涂飞可是赌上黎族的命运,是他偷了司夜女神的雕像。
……
吴伯言指着高低起伏的沙盘,对着帐内的九名百夫长说道:“大家对我的计划有何意见。”
号称前锋营第一智将肖应泉还是担忧的说道:“将军,黎人毕竟没有造反,如果我们偷袭成功还好,如若失败,安南节度使陆如松大人必会追责,如果知道是逼反……”
吴伯言说道:“陆行云,你怎么看?”
陆行云犹豫片刻说道:“末将以为,肖将军所虑也不无道理,但是军人功名皆应战阵起,若无战事我等沙场建功又从何谈起。
黎人终是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想到时陆督军也不会怪罪我等。”
吴伯言满意的点点头:“各位还有什么异议!”
肖应泉只能作罢,他没想到自己一直钦佩的吴将军,竟然为了功名枉下屠刀。
他第一次觉得,对面的民兵在有些人眼中那是活生生的生命,而在有些人眼中那是要获取的功名。
入夜,前锋营的士兵身着轻甲,手执利刃,列队准备夜袭。
对面的黎族士兵共有两处营房,分落于黎族大寨两侧的山脚,这样就给了骑兵突袭创造了可能,如果是在山顶,吴伯言也不会兴起剿灭黎兵的念头。
吴伯言将骑兵分为两队,一队有自己率领,另一队有肖应泉和陆行云率领。
黎族的营房,士兵正在熟睡,突然整个地面开始震动,守夜的士兵开始惊恐起来,以为发生了地震。
只感不远处有泥石铺面而来的感觉,竟然弃营逃跑,一时间营房乱做一团。
前锋营的铁蹄踏碎了黎族的营房,砍杀了一切奔逃的生命,一时间火光冲天,哀嚎遍布整片山谷。
黎族大寨安巨能赶紧召集族兵,准备抵挡来犯之敌。
他怎么也没想到,夏人竟然会对他们发动攻击,还是无耻的不宣而战,黎族本来也是蛮狠的民族,可是被夏族打断了脊梁,从此在世人面前变得能歌善舞。
可是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英雄热血,此刻黎寨的黎人看着山下的族人在烈火中哀嚎慢慢的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黎族的人愤怒了。
纷纷拿起平时用来砍柴的砍刀,狩猎的柳弓,纷纷向山下冲去。
吴伯言带着大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如此军功一定可以升任前军都统,五品下将军军衔,跻身帝国上等军衔。
很快他便听到山上杀声震天,犹如滔天巨浪咆哮而下,吴伯言大感不妙,以为自己此次夜袭把黎人吓破了胆,没想到竟然激起了他们的怒火。
吴伯言虽然好大喜功,但也是通晓兵法的骁勇将领,即使他的士兵皆为安南军的精锐骑兵,但是在不开阔的山脚下也无法对向下攻击的黎人展开威胁。
于是果断的收兵撤回营垒,黎人也没了办法,对于他们坚固的营垒也只能跺脚痛呼。
黎人连夜在山下建起了拒马栏,准备围困山上的骑兵。
此战,黎人战死五百余人,伤三百余人。
黎族在山下聚集一千八百人,挡住通向此山的所有山路。
吴伯言看到黎族摆下的阵势方知不妙,如果昨夜撤军对于骑兵来说并不容易,山路艰难奔跑的马匹容易滚下山崖。
更何况如果撤军,岂不是功亏一篑!
近两千人的民兵也是抵挡不住一身戎甲的前锋营士兵,但是吴伯言准备固守营垒。
上报安南军指挥使陆如松,文如下:
黎人以丢神像为由,聚兵反叛,夜袭我军营垒,全军被围,我部奋力击杀叛军,死战不退,从深夜战至天明,一夜击杀敌军五百人,伯言准备以身殉国,誓杀敌酋,扬我国威!
而沈从大清早接到吴伯言军报,也是震惊不已,黎人竟然反叛,吴伯言被围,看样子情形不容乐观,对自己来说是好事。
沈从对于黎族人反叛也是有点不信,毕竟自己也去过黎族,虽然对夏族有些偏见,但是也安分守己。
在沈从沉思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区氏兄弟来到自己的小院。
沈从心里警觉起来,区氏兄弟也是黎族人,不会对自己来个斩首行动吧!
沈从保持和他们安全的距离说道:“区大你们找我干嘛?你们黎人反叛了,是来束手就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