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在西边,被一座巍巍高山阻挡,山的这边,变得有些昏暗了。少年已经准备好了东西,用了一个木头做的盒子,带有提手,少年把做好的清蒸大黑鱼,还有香喷喷的虎肉,又带了一壶茶水装进盒子里,带上大黑狗向毛草屋后面走去了。
原来毛草屋屋后,有一条曲径小道,小道两旁都是高山,小道就如同一道缝隙一样,小道上方是两座山的悬崖绝壁,仅容最多两个人并排过的小道,路面很干净,路面上面的石头被磨的光亮,有的凸出来的石头,上头好像被人切掉了,隐约还能看出切的痕迹哦。
少年提着木盒,在前面走着,雪白色的大狗在后面跟着,大狗竟然快有少年那么高了,像个大牛犊子一样壮实,大狗跟着少年,它貌似很警示,对四周都很有戒备,它两只耳朵高高耸立着,尾巴也高高的翘上了天,但少年却没有一丝的戒备,他悠哉悠哉的走着,但少年的脸上,却没有脚步的悠哉,脸上愁云不散,好像想到了要去祭祀他逝去的爷爷。
一人一狗不知道走了多远,绕过几条路口,最后走到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四周全部都是悬崖绝壁,那绝壁上布满了绿油油的苔藓,苔藓上带着水珠,有的都顺着绝壁流了下来,四周的高山,不知道高有多少,借着微弱的阳光,只看到白云在山腰飘着,这个地方没有多大,前后约有六七十米长,左右略短,有四五十米那么宽,地面还算平坦,在中间有一座坟,在坟的周围栽有几棵树,还有一间毛草房子,那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树干是方形的,树叶却是圆的,有一颗树上结了果实,就像核桃一样。
少年走到坟前,双膝跪地,从木盒里拿出做好的清蒸黑鱼和虎肉,又拿出一壶茶水和两个水杯,少年倒出茶水,明显能够看到茶水还冒着热气,而后,少年对着坟墓沉重的磕了几个头,之后就一屁股坐在那里。大狗从一来到这里,就急忙跑到坟前,围着坟转了几圈,嘴里呜呜的叫着,大狗看到少年把东西放在坟前时,大狗就对着坟一直低头,而后又对着天空叫了几声,声音之中明显伴有强烈的伤感。
少年坐在地上,用手抚摸着墓碑,墓碑是一块长方形的石头做的,上面写着:
“大狗山上敬爱的爷爷”
少年不知道爷爷的姓名,以前每次问起,爷爷都没有说,他只是说: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何必在乎呢?你只需要只要爷爷很爱你就行了。”
少年抚摸着,嘴气平淡地说:
“爷爷呀!我和小白来看你了,你看我做的清蒸黑鱼怎么样,你尝尝我的手艺是不是越来越好了。”
少年拿起一杯茶,慢慢的喝着,又说着一些事,有大狗偷吃茶叶的事:
“爷爷,你不知道吧?现在小白越来越顽劣了,前几天,它偷吃我的造化茶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造化茶叶我摘的可不容易了,那些猴子可机灵了,现在看守的更严了,那个猴王现在也不给面子,每段时间就让我摘一次,爷爷呀!你也知道我喝习惯了这个茶,一天不喝就不舒服。以前都是你陪我去……”
说着少年就不说话了,少年抬着头,看向天空,此时天空已经昏暗了,星星已经探出头来了,月亮也出来多时了,少年用手摸着身边大狗,大狗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
“爷爷,你说?你就这样逝去了,我和小白就没人管教了,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去打猎了,但今天,小白捡到一只撞晕的雪皇虎,这只虎可笨了,把自己撞晕了。”
说到这,少年笑了起来,像是在向谁炫耀什么那样。
“其实吧!你也没有管教过我们,都是笑呵呵地,什么都是笑呵呵地。记得那次,我不小心掉进了火焰狼的老巢里面,你急忙和小白去救我,你还是笑的没心没肺,我记得,我当时都吓哭了,你还笑。”
少年说着,自己又倒一杯茶,然后洒在坟前,自己端起另一杯,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喝着。
“其实爷爷,你肯定知道,我一直想走出大山,可现在我有点不愿意了,就像你说的:你所憧憬的,未必就是好的。我现在想想,觉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
少年又向着坟墓,洒了一杯茶说。
“你一年前出去那次,回来后整个人,似乎有点变了,你还是经常笑,不过我隐约感觉爷爷你笑的有点不一样了,我问你,你也不说,我知道你在外面可能发生一些事情,爷爷你不想让我知道罢了!唉!你既然不让我出去,那我听你的话就是了,其实这大山里也挺好,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睡,没有什么约束,自由自在的,也挺好的。再说,还有小白陪我,我们俩一起吃饭,一起玩,挺好的,对吧?爷爷。”
少年好像说累了,他用手撑着,移到坟前,少年趴在坟上。大狗也走过来,依偎着少年而卧下,好像是由于天气冷了的原因,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少年用手摸着大狗,他细语道:
“有的时候,我也想过出去,不过就是吃过饭后,那一小段时间想想,别的时间我可没想过。那时候我在想,山的那边是什么,有多少人,他们都是如何生活的,他们有没有要做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目标。你是不是又要说:知道的越多,失去的越多。这我都知道,爷爷。”
就在少年细语说着,大狗突然站了起来,扬着头,鼻子一直嗅着什么,之后大狗立刻向悬崖绝壁上跃起,它之后一爪子伸进那长满苔藓的石壁,而后,又一跃而上,它一跃五六十米那么远,几次跳跃后,大狗跃进云彩里,少年依然趴在坟上,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了,少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汪!”
“啊呜,汪……”
几声狗叫声,从山顶传来,声音还有些震耳,少年立刻站了起来,他脸色竟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