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种?”任颜下意识的反问。
夏敔稀皱了皱眉,“就是那种可以摇的!”
“啊……?”
夏敔稀叹了口气,“真笨!”然后直接抢过任颜手中的铅笔,把任颜勾的线擦干净后,剑眉紧拧,另一手撑着画板,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哎你怎么……”笔被人抢走了,任颜才有些回过神来,抬头感觉到头上被一片阴影笼罩,她不由疑惑的抬头看向这片阴影的主人———深邃的眼眸,一头惹眼的金色头发,直挺的鼻梁,有几缕金色碎发凌乱的散在额前,任颜惊讶,“夏,夏敔稀…?!你怎么在这?”
此时此刻夏敔稀正专注的画着藤椅,被任颜这么一打扰有些不乐意,好看的眉毛皱起:“闭嘴,安静。”
任颜乖乖的住了嘴,她看着夏敔稀画画,看着看着,忽然向上瞟了一眼,收回目光,然后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往上看……任颜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脸红了一圈。
咳咳,不得不说,现在的夏敔稀,认真的好迷人!
……夏敔稀的线条相较任颜给人的感觉就大大不同了。夏敔稀的条条分明,给人深刻霸道的感觉,任颜留意着他的笔笔勾勒,眼睛也不由瞪大……
“哇……”夏敔稀刚放下笔,任颜就伸出指尖碰了碰夏敔稀画的那把逼真的不能在逼真的藤椅——原来这是一把藤秋千,难怪他说是会摇的……
“想不到你还会画画。”任颜歪了歪头,语气颇为崇拜。
夏敔稀勾起唇:“怎么样?”
“很棒,”任颜道,“就是你的线条好深刻,让人感觉有些……真实的过分。”
“哦?”夏敔稀一笑,随手拿起画室的一瓶未开的矿泉水,打开瓶盖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我有一段时间没画画了。”
任颜扬了扬唇,不知该接什么话。渐渐,她看着那幅画走了神,夏敔稀却自顾自的往下说了,“我是医家出身,可我不爱学医,相反,比我大没几个月的堂哥很爱。”
听到声音,任颜收回思绪,看向他,夏敔稀带着笑着往下说,仿佛那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我们要经常要上山采草药,但草药的种类很多,甚至有一些草药的外形十分相似,为了能分清草药,我和他就做了一本图册,他负责记录,而我负责画图。”
“然后呢?”
“他不懂画画,可他对我要求却很高,他要我把能画的细节全画出来,而且图要清晰的不能再清晰。”夏敔稀似乎是想起了那个少年板着脸挑他错误的样子,咧嘴笑开。
“难怪你的线条那么深刻。”听到这,任颜不由感慨。
“可最遗憾的是,”夏敔稀说到这,眼底的那抹落寞又重现了,“他……去世了。”
“对,对不起……”任颜错愕,可又不好说什么,这时,她看到了一旁的纸巾,直接把整个纸盒拿到夏敔稀面前,说,“如果,如果你难过的话,你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你的……”
夏敔稀看着一脸正经的任颜,忽觉她可爱极了,于是伸出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一扫之前的难过样,嘴角又上扬了一抹坏坏的笑,“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难过?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