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颜依旧没理她,泪水像剪不断的线,一颗接着一颗不断的从眼眶滑落下来。夏敔稀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涌起些自责来。
他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虽然他对她的印象不大好,可他也的确不应该把在安许然那受的气撒在她的身上。
这么想着,夏敔稀转身从纸盒里抽了两张面巾纸,递给任颜。
任颜没有接,任凭眼泪滑落,泪水顺势从她的脖子滑进衣领里,隐隐带给了她些痒意。
“你别哭了,我给你道歉,成吗。”毕竟过分在他,他现在只能放低了声音和任颜讲话。
任颜扭过头去,不语。
夏敔稀眉心一皱,不分力道把任颜的头扭过来,直接擦净她脸上的泪水,用霸道的口吻说,“不许哭!”
任颜一听这话,差点没哭的更凶。
夏敔稀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不由干咳两声。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面对这个女人他似乎老会有一种失控的冲动。昨晚在夜权会是这样,现在也是。
夏敔稀顿了顿继续说,“你身体过度疲劳,加上贫血和营养不良,而且刚才在外面哭得太凶受了点寒……”夏敔稀上下扫视任颜一眼,“所以昏倒了。”
三月多,的确容易受寒。
任颜闻言才抬眸,认真的看了夏敔稀一眼。
夏敔稀接着说,“毕竟你会低烧是因为我,为了弥补一下你……这里你继续住吧。”
任颜哼了一声,低着头不说话。
交代完这些,夏敔稀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是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夏敔稀拿出来一看,是范娅琳的短信。
“娅琳——敔稀哥,你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敔稀扬了扬眉,打开键盘飞快的输入:“没事,路上遇到一个晕倒的病人,顺手帮了她一把。我这就到,再等我十分钟。”
短信刚发出去,范娅琳就极快的回复了他——“好,我等你。”虽然只有四个字,但就她这回复速度,就能判断出范娅琳一直都在等夏敔稀的短信或者电话。
夏敔稀心里微微一动。三年多了,其实范娅琳的心意他都知道,而且那么久的相处,范娅琳对他的秉性,癖好都一清二楚,什么事情都把握得恰到好处,不会惹他烦,更不会招他厌。要不是真的在范娅琳身上找不出特别的感觉,他或许早就和她在一起了吧。
思考到这,夏敔稀收起了手机,抬头对任颜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那有热水。”
任颜很是疲劳,连应都懒得应他,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翻了个身。
夏敔稀伸手把任颜头顶上的吊灯关了,只留下门口的一盏小照明灯,走到门口时,他忽然想起来,“我去的是夜权会,你在那里上班,需不需要我给你请个假?”
“……”
夏敔稀叹了口气,拉开门,弯下身子穿鞋。
就在他穿完鞋,准备离去的时候,听到了任颜那柔柔弱弱的声音,“……谢谢。”
夏敔稀轻轻一勾唇,把门关上,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