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兮在清楚不过,这一切烦闷的来源,都是从她听到安许然的那通电话开始……
她一想到安许然要去见别的女人,她就……
同时她也在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以让安许然骗她说已经在路上了?能在安家等他的女人,应该……很不一般吧?
长睫毛在低垂的一瞬间投了一片黑影在眼下,数不尽的失落蔓延开来。其实刚才,白兮真的差点止不住冲动,想要冲过去质问安许然那个人到底是谁,想要告诉安许然说她并不想让他走。
是的,质问。
这个想法刚要在她的脑中生根发芽,她的理智很快就把它硬生生的掐灭掉——她想只是她想,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她凭什么去质问呢?
她的高傲和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可她又抑制不住心中的烦闷,所到头来,只能自己对着自己难过。
白兮轻轻把手覆盖在她的胸口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
!!宿舍走廊的声控灯没有亮,黑暗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瘦弱的缩成团的人影。任颜忘记了她保持这个动作多久,反正她的手脚一片冰凉,也已经麻木。
夏敔稀不由分说就把她赶了出来,现在她身无分文,夜权会那里她也不太想去。自上一次的尴尬和昨晚那件事情后,每每和旋郁森有关系的事情,她都会下意识避开。可旋郁森现在有事没事就往夜权会跑,任颜心里也有些渗得慌。
旷一次班经理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
而屋内,夏敔稀余光忽然瞥到亮起光的手机屏幕。他长手一伸,把手机拿了过来,滑动接听。
“敔稀哥,怎么才接电话?”刚接通,就听到紫瑾急切的声音。
“我开静音了,才看到。”夏敔稀揉了揉眉心,“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紫瑾一定会提到安许然。
果然,那头的紫瑾弯了弯嘴角,提到心上人的名字总是会不好意思的笑出来,只是她的语气似乎有些担忧,“敔稀哥,我和许然通过电话了,他说他在回来的路上了。”
夏敔稀的心沉了一沉,苦涩的笑笑,“嗯,回去就好。”
从小到大,要不是紫瑾成年生日前夜和他说她的意中人是安许然,夏敔稀也不会惊觉发现,他其实见多了紫瑾关心和各种暗地里帮助安许然,只是他一直没往那方面想,可事实又的确那么讽刺。
好在夏敔稀是个很义气并且能分轻重的人,紫瑾出国了那么多年,心中那份感情渐渐的淡化不少。
“可是我怕许然回来会和伯父再有冲撞……”
总是这样,紫瑾会很细心的,替安许然考虑周全。
夏敔稀很有小孩子的一面,他轻哼了一声,心里虽然还在闷闷的生气,可嘴皮子却很软,“你先别把然要回去的事情告诉安伯父。你爸爸不是让你熟悉金融交易操作这方面的事情么,你就去请教安伯父。等然到家了,你要给然制造一个机会让他发表他在这方面的意见。放心,然是金融界扛把子,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