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沙滩上,赵平在烤着一大排鱼肉,说道:“没想到那个海峡的风暴那么大,是我的失误,早知道就去南边了。”朱慈烺拿着干树枝回来,往火堆里扔,说道:“赵大哥,要不是你奋力救我们,现在我们就在海里喂鱼啊。”
朱媺娖和徐长今烤着大家的外衣,她们担心地看着不远处的树林。朱媺娖想呼唤亥猪,不过它在风暴里用尽全力,现在还在沉睡。徐长今发抖着:“听那些倭国人说他们这里到处都是野兽,所以有些人才冒险出海,我老是觉得林子里有狼在游荡。”
赵平瞥了一眼树林,安慰道:“你们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了体力咱们还得赶路,也不知道段祺瑞和萨镇冰怎么样了,那时候我告诉他们先回去,以后再来找我们,这片土地还真的和大陆不一样。”
现在四人流落在倭岛上,其他的船只在风暴里被推回到朝鲜和明国方向,赵平在海里救起三人后,在亥猪和戌狗的帮助下登陆,只是两个守护神陷入了沉睡。四人在不安中渡过了几天,然后向着东边行动。小心翼翼地走了很久,一路遇到的倭人看起来和明国和朝鲜生活的百姓没有什么两样,好吧,赵平仔细对比了还是感到这里的人矮了一点,身体更精瘦。
四人经过村庄的时候,赵平把打来的野兽和村民交换粮食水衣物钱币等。徐长今的倭语水平在当地只是初级,赵平倒是很快就学会,而且还教给其他三人怎么学习别的语言。流落倭岛半个月后,赵平他们来到了倭岛最南边的一处海峡,听倭人说海峡对面是倭岛的其它两个大岛,这里是本岛最南端,往东北走就是皇家和幕府所在。
打听完情报,赵平四人商量后决定要往东北走,就在四人优哉游哉地买完茶点和丸子准备上路的时候,好多人往南边走。赵平见到自己一行人逆着人流慢慢被冲散,他赶紧拉住朱媺娖,徐长今拉住朱慈烺,赵平说道:“不如先跟着他们,要不然恐怕会被挤散。”朱媺娖紧紧拉住赵平的手,四人慢慢汇合,等人群停步后,才发现到了海边,对面还有一座小岛。
赵平用生硬的倭话问旁边一个秃头:“大叔,你们怎么都跑这里来了,对面怎么了?”秃头大叔连头都没回,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岛说道:“这你都不知道,今天是剑豪佐佐木小次郎大人和剑客宫本武藏的决斗之日,你押谁赢,我觉得小次郎大人这波稳了。”旁边的妇女抱着孩子喊道:“宫本武藏大人,等会赢了可要去咱家喝酒啊!”
朱媺娖小声地和徐长今说道:“长今,倭国人都这么爱打架吗?”朱慈烺凑上去,徐长今对他俩说道:“我听说在几十年前,倭国人打入我们朝鲜,还好有大明帮我把他们赶出去,不过也伤亡惨重,听人说倭国有武士,他们拿着刀到处游荡,互相打架。”正说着,小岛上站起一个老人,他拿着近乎两米的细刀,站在岛中间,闭着眼睛似乎在等着什么。
日上三竿,远处一艘小船,慢慢而来,上面有一个带着斗笠的农夫模样的汉子,他用一根两米多的木棍划着水。岛中间的老者比那汉子还高半头,他睁眼,说道:“宫本武藏小子,你迟到了!”小船上的汉子扔起斗笠,用木棍为支撑点,一口气跳起来,然后把木棍挥舞起来,向着岛中间砸去:“佐佐木老儿,我才刚睡醒,既然你这么召集,那么,看剑吧!”
朱媺娖惊讶道:“难道就没人阻止他们吗?为什么要互相伤害,不小心就会死啊?”徐长今拉住朱媺娖的手:“媺娖姐姐,要不咱们就闭上眼睛吧,太血腥了。”朱慈烺倒是故作镇静地看着:“那个人背对太阳,这不是耍诈吗?”赵平仔细分析着两人的动作,他说道:“一击定胜负!宫本武藏实在是优势很大。”
宫本武藏的长棍对上了佐佐木小次郎的长刀,宫本武藏背后的阳光露出,照射在小次郎的眼睛上。小次郎不由得晃了一下,就被长棍砸中胸口,然后朝后面踉跄。宫本武藏马上棍头向着小次郎的头顶砸去,人群中不由得发出喧哗。
朱媺娖对赵平说道:“赵大哥,那位老人会死掉的!”徐长今握住朱慈烺的手说道:“不要冲动,这里的人可都是蛮横之徒!”赵平想了一秒,立刻冲出去,从岸边蹬起来,跳到中间的小船上,以船帮为跳板,再次跳起来,然后落到岛上。
宫本武藏的棍头就要打在佐佐木小次郎的太阳穴上,赵平的长枪一口气挑飞他的长棍。赵平喊道:“可以了,不要伤害老人家!”宫本武藏诧异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人,还是个年轻人,他把长棍立起来,说道:“佐佐木君,这是你请来的帮手吗?”
佐佐木小次郎涨红了老脸,大喊:“八嘎!怎么可能,武士的荣誉不允许我这么做,你是什么人!”周围的人也躁动起来,朱家姐弟赶紧带着徐长今躲往一旁。赵平不理会周围的嘈杂吵闹声,他看着佐佐木小次郎说道:“老先生,就到这里吧,您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的!”佐佐木毫不领情:“小子,你赶紧走,不然我的刀子会连你一起劈开的!”
宫本武藏也亮出长棍:“小子,这是我扬名立万的日子,不能容许你打扰,速速离开。”赵平的长枪两端各自对着两人:“既然打扰了就奉陪到底,我想只有武力才是你们能听懂的语言吧!”佐佐木小次郎扔掉刀鞘:“可以,武士的耻辱需要鲜血来洗刷!”宫本武藏双手握棍:“奇怪的家伙,正好拿来热热身!”
赵平长枪垂地,双臂放下,眼睛似乎被阳光照射到,闭上的一瞬间,两边的武士立刻攻上来。佐佐木小次郎的长刀犹如柳条抽过来,看似柔软弯曲,其实是因为力道太大导致光影变形。长刀直接劈向赵平的脖子,剩下的长度刺向后面的人。宫本武藏叼着草根,嘴里微笑,长棍一下捅向赵平下盘,似乎也想打到赵平身后。
朱媺娖不禁喊道:“赵大哥,快躲开!”朱慈烺则是喊道:“加油,赵大哥!”徐长今紧张地四处看着,见没人注意到这里才松口气,但看到赵平被夹击,紧紧地抓着树枝。
赵平把长枪挥舞成圆圈,自己在中间,两边的武士一齐用力,赵平且战且退,眼看就要掉落水里。赵平决定先解决佐佐木,他把枪尖向着左边递去,右边的枪尾紧紧握住,长枪击退了佐佐木的长刀。不过宫本武藏的长棍可就捅向赵平的脖子了,赵平反而头转过来,用右手臂夹住长棍,右手放落枪尾,左臂把枪尖回转一百八十度,冲着宫本武藏的方向刺去。“这是?回马枪!”佐佐木握着长刀在一旁没有下手,喊出了这招的名字。
宫本武藏的草根及时吐掉,他手里的长棍被一分为二,里面露出白色的刀光。“里面是武士刀啊。”朱慈烺远远地看着,朱媺娖着急道:“那这算是破坏规矩吧!赶快停止武斗吧!”徐长今摇摇头:“倭国人的决斗没有那么死板,他们只要结果就行的,就是不知道赵大哥会怎么办。”
岸边的倭国人在樱花树下铺开包布,有的拿出酒瓶,有的拿出饭团,他们屈膝坐在树下,纷纷喝彩:“好,这个小伙子厉害,看来有戏可看啦。”还有人走来走去:“开盘啦,下注下注!多种结果,任君选择!”
小岛的海水慢慢上涌,三人同时意识到要马上结束战斗。佐佐木小次郎自知体力不如二人,他把长刀弄到极低,念着口诀,脚下左右行进。此时三人已经把岛外的声音和图像自动忽略,佐佐木小次郎猛呼一口气,压着刀,向着两人方向挥刀。
赵平率先用长枪挡着,后面的宫本武藏也举着露出刀光的木棍抵挡。佐佐木小次郎的长刀自下而上,一举斩断赵平的长枪,后面的宫本武藏的木棍也被彻底破坏掉外面的木头伪装。赵平两手握着断掉的长枪,叉住长刀的中间就要反击。后面的宫本武藏眼露精光,趁机握住木棍的两端,把它分为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然后斩向两个对手。
佐佐木小次郎口中喊着:“秘技,燕返!”长刀离开赵平,自己跳到左边,长刀改变角度,快速落下,直向着赵平和宫本武藏的两人重合之处刺过去。宫本武藏也喊着:“二天一流!”两手的动作一致,把两个对手的身体卷入刀锋之中,像台风一样席卷而来。
赵平的长枪一边抵御一个,奈何两个倭国武士同时出手,他在中间反而无法逃脱,只能被夹击。不过赵平还是及时把手臂装甲唤出,两边的攻击暴风骤雨一般,把赵平的两端长枪砍成一截截。赵平和破军交流着:“我还以为什么兵器都无法伤到你呢。”“我可是努力在进化啊,身体神马的随时可以重组,关键是意识,想想怎么才能应付这样难缠的局面。”赵平握着变成一截截的长枪,然后下意识地挥动起来,长枪软塌塌地缠住佐佐木小次郎的长刀。
赵平顺势转身用剩下的枪尾去扫宫本武藏的双刀,鞭子一样的枪尾螺旋转动,赵平晃起圆圈来,虽然长枪已经断掉,但是每截反而变得强硬,螺旋扰乱了宫本武藏的视线。赵平的身体在适应着改变形态的破军,他冒出一个想法:“莫非这是专门应对复数精英敌人的形态?”赵平想起以前玩的战棋类游戏里出现的某个武器,他随口说出:“链枪?”
手里的破军仿佛感应到赵平的想法,开始随着赵平的意识扭动,两端都变形成枪头,“不错,我正是在你的资料库里发现这个有趣的东西,所以开始模仿,不过怎么使用我就不管了。”赵平回想起自己进入精神世界里的情况,慢慢地开始熟悉这个鞭子状的破军枪。
两边的武士倒是沉静,他们的动作加大了力度,不断砍劈和刺击,赵平的衣服不断撕裂,不过他的破军枪可也数次挡住致命击和反击两人的武士刀。佐佐木小次郎忍不住说道:“阁下力战我二人,在下佩服,只是实在不愿错过这个切磋的机会,请原谅!”佐佐木小次郎再次跳起来:“燕返!”以之字笼罩着两人,而且着力给赵平身上。宫本武藏喝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了,二元归一!”一长一短两把刀重合起来,直直冲向两人。赵平被两人夹击,退无可退,岸边的倭国吃瓜群众纷纷站起来:“有生之年能看见如此精彩的决斗,这辈子值了!”“佐佐木小次郎大人永远第一!”“宫本武藏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了,赌注都下在你身上了!”
朱慈烺想要冲过去,朱媺娖拉住他:“不要妨碍赵大哥,相信他!”徐长今也劝道:“倭国人已经强弩之末了,只要躲过这次,就能打败他们!”
赵平的破军枪像蛇一样弯曲,又像龙一样坚挺,他握住枪身中端,把力用在枪身上,两个武士同时攻来,他反而没有逃避。赵平的力量在破军枪上传递着,在别人看来,仿佛这枪有生命一样,自己在动着。破军枪两边的枪头向着两人反击,在武士刀劈砍枪身的时候,一截截的链枪卸掉刀上的力道,而且通过不断蠕动来吸收对方的力量。佐佐木小次郎感到像是砍在了泥淖里,反而无法抽刀,只能硬着头皮不断输出力气。
宫本武藏的长刀无法更加深入,他果断放下,反身用短刀向赵平的后背插去。赵平立刻改变手中的力量传递,只把力气用在几节链枪上,让链枪突然变成立直的长棍,他借着长棍立地,把自己身体向上方移动。旁边的佐佐木小次郎刚想先一步打落赵平,谁知道链枪开始延长,还层层包围住他的四周,封锁他的行动。另一边,宫本武藏两手集中在一把短刀上,像一头老虎一样猛扑上来。
赵平在半空中放开链枪,还落到链枪的包围圈里,他在里面拍打着破军,破军越来越长,像是一个蜘蛛丝以赵平为中心编织防御网,网的外围是两个枪头,一个缠住佐佐木小次郎,一个不断和宫本武藏缠斗。赵平心下一横,在链枪中间输入自己的能量,下达命令:“破军——锁链枪,收网!”两头枪尖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同时暴涨后急速收缩,佐佐木小次郎的长刀被死死缠住,连自身也无法动弹。宫本武藏左支右绌后终于被枪身绊倒,两手失去了武士刀的握持。
两个武士眨眼间被赵平击败,倭国人立刻站起来,不过也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赵平左手握着锁链枪的中间,右手挨个收起两人的三把刀,挥动起来。两个武士身上的锁链解除了,他们站起来松松骨,佐佐木小次郎接过长刀后鞠躬道:“阁下的武艺在下见识过了,是在下输了。”宫本武藏大大咧咧地收起两把刀:“虽然没能得到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不过今天真是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场,小子,你很强啊。”
赵平的锁链枪不断缩短,最后收回到赵平手里,他尝试用当地倭语交流:“其实我只是路过的,现在没我什么事了,就此告别。”说完就要上小船离去,佐佐木小次郎收起长刀,也来到小船边:“虽然你干扰了我们的决斗,不过我还是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在下佐佐木小次郎。”赵平说道:“我叫做赵平,是西边大陆来的。”宫本武藏乘着自己的小船跟在两人船后,三人回到陆地上,岸边的倭国人开始还欢呼雀跃,后来慢慢就散了。
赵平几人重新上路,向着东北方走着。后面有两个武士跟着,朱慈烺回头说道:“我说啊,两个大叔你们干什么跟着我们啊?”朱媺娖拉着徐长今:“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图谋啊?”徐长今听着两个倭人的交谈,摇摇头:“他们只是对赵大哥感兴趣,好像在说着什么对刀的技艺,我也不太懂。”赵平和几人商量,然后到两个武士那里:“我说,干脆你们带着我们去帝都好了,我们想见见你们的领导人啊。”两个武士互相看了看。答应了:“好啊,正好我们要去将军那里,不过你可要经常和我们切磋啊,这算是雇佣我们的工钱吧。”两个武士狂热的战斗追求让赵平感到无奈,又想了想:“好吧,顺便给我们介绍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