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东北面的黄海海域,有大小船只上百余艘,全部插着“清”字旗,其中的三艘大船上面的帆分别写着“耿”“尚”“孔”。黑压压的舰队把海平面都挤满了,朝着雅典城这里开来。在雅典城外海,一艘不起眼的商船慢悠悠地横在大清水师面前,然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他升起旗帜,上面写着“民国”。
前沿侦查船靠近,白衣少年喊道:“请问谁是指挥官,我是原大明总管赵平,现在是民主共和国雅典城总管,请问你们远道而来有何贵干?”侦察船里的人怕对方有什么埋伏,赶紧离开,回到大舰队那里汇报。双方互相靠近,大清水师包围了这艘商船,一艘巨大的帆船上排列着几十座大炮,炮口对准了赵平,赵平只是摊开手,表示自己船上没有武器。
也许是看见赵平手无寸铁。一个中年人穿着顶戴花翎官服,在船首问道:“我们是三顺王舰队,我是智顺王尚可喜,负责消灭大顺叛军,为你家皇帝报仇!希望你们赶快加入清国,我可以让你当我的部下。”赵平回道:“有劳了,不过大顺乃是贫苦农民出身,现在大明先皇以身殉国,我们已经成立新的国家。希望大家可以坐下来谈判,不要动用武力,至于你的招降,我表示拒绝。”另一艘船上的一个人露头了,叫道:“你说的啥玩意我一点都听不懂,我怀顺王耿仲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们明国水师早已望风而降,你这么个小渔船还想螳臂当车吗?”赵平还是平静地说道:“自古战争多伤亡,我不忍心看人与人之间互相残杀,为什么大家不能平等相处呢?”第三艘船上传来笑声:“哈哈哈,我恭顺王孔有德笑了,这么幼稚的想法,看来你还是一个小娃娃啊,那还说什么,趁早回家找妈妈吃奶吧。”
赵平无奈了:“这么说你们无论如何是要武力占领这里了?话说鳌拜和索尼不是回去了嘛,你们没有听他们的报告吗?”耿仲明冷笑道:“我们归顺大清以后,就是要出人头地,为皇上效力,尔等明国早已名存实亡,有何实力和大清对抗?”尚可喜道:“哎,小伙子,你不知道吗,现在大清是多尔衮大人做主,他命令我们配合铁骑,沿海一路攻陷明国旧土。你这里啥什劳子民国,我们只知道要征服所有地方,反抗者杀无赦!你们何苦呢,不如加入大清,包你吃香喝辣,前途无量啊。”孔有德骂道:“尚大人就不要劝了,这些明国人头脑全都被那些忠孝堵死了,不如赶快击沉他,咱们可是要策应皇上的,晚了可是要治罪的。”耿仲明和道:“对对对,咱们三不是还打了赌吗,谁第一个攻占天津卫谁以后统领水师,我可是要动手了。”说完手势一打,船上的清兵拿着弓箭准备射击。
商船上的赵平从桅杆上撤除一根绳索,使劲一拉。商船立刻开始冒烟,浓烟滚滚马上蔓延开来,把这片海域覆盖了。清军先是喧哗了一阵,接着三王下令互相用轻炮下达命令。整个舰队立刻开始分散,并且用风帆引导海风驱散黑烟。这期间赵平没有发动攻击,大清水师只是手忙脚乱了一阵,等黑烟散去后,却发现那艘商船只剩下残骸漂散。清军不解,只是也没有其它异常情况,于是下令继续前进。
清军舰队刚刚压过商船残骸的时候,船底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有经验的老船员大骇:“水雷!是大明的海心雷!”几艘小的侦察船当即就断成两截沉入海底。大船被断裂飞溅的碎片击中,削弱了船体外甲,也开始漏水,里面的人呼天抢地开始堵洞维修。不过大船都没有停止,还是接着往东边开。
在海面下,一艘神秘的船正在放出水雷,水雷离体后开始膨胀,漂浮在海面上。不过数量不多,放完了水雷,那艘船体伸出船头,在海面上吸收空气,然后上浮。赵平在船里对着十个年轻人下达作战指令。这十个水手并不高大,年岁也在二十出头,赵平回忆起招募水手时候的场景。当时朝鲜龟船的设计图已经到手了,开始在雅典城里筛选船员。经过淘汰后,剩下十个人被赵平录取,赵平让他们自我介绍一下。
“我们几个都是南方人,两年前为了报国特地前往北京,谁想到北京城里的官老爷嫌我们说话口音,于是我们就来到天津卫这里学习水师,而且可以学习北方话,不过谁能想到朝廷去年就开始垮了,水师也跑了,我们也没有钱回家了,只好先加入槽帮,看看有没有机会送货的时候回家。”“我叫刘步蟾。”“我叫林泰曾。”“我叫叶祖珪。”“我叫方伯谦。”“我叫邓世昌。”“我叫林永升。”“我叫黄建勋。”“我叫林履中。”“我叫杨用霖。”“我叫萨镇冰。”十个人依次介绍了自己,除了邓世昌是广东人,别人都是福建人。
赵平和他们相处了几天,带着他们一起制造龟船,还有下水训练。终于到了实战的这天,龟船里的水手们分布在各个岗位。邓世昌在掌舵,萨镇冰带着林履中、林永升、林泰曾在动力室给引擎加黑色煤块。因为是蒸汽动力,所以只能潜水五分钟,潜水深度才五米,这不马上就上浮。方伯谦和叶祖珪在弹药室运送各种用途的弹丸,黄建旭和杨用霖操控火炮,刘步蟾跟在赵平身后学习测距和瞄准。
赵平吩咐道:“我已经把这片海域分成网格,以北为上,南为下,左西右东,南北是Y轴,东西是X轴,以雅典城为XY交汇点,现在咱们处于X25Y33处。雅典城那里有炮台,只是现在还没到射程内,咱们得把敌人引到大炮射程内,但是还得注意不能让他们一波冲到雅典城下。信号弹的使用方法和顺序我们之前已经学习过了,现在就是实战了,大家不要慌张,龟船在咱们改进下已经是咱们最大的战力,全员,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