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媺娖拉着弟弟介绍给赵平,赵平并未行礼,而是和他握手。
太子朱慈烺听过了赵平的事情,紧紧握着赵平的手说道:“赵平大哥,谢谢你带我皇姐出来,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赵平看着朱媺娖,朱媺娖红着脸说道:“赵大哥,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护我们。”
赵平笑着说:“没事,我的同伴想必也在冒险,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目前你们的事情比较重要。走吧,我也想见识你们这里的风土人情。”
木兹然的手下有五个,分布在他们远处,木兹然驾着马车请大家上来,赵平表示要骑马。朱家姐弟还是乖乖在马车上待着,一路上都是逃难的人,大家好像都往西边的方向赶去。
走了一天后,地势变得平坦,远远就能看见一座城池。木兹然驾着马车介绍道:“那就是天津卫城,现在还在都指挥使曹正法的统治下。”
赵平一路上听他们讨论后金和农民军的局势,他叹道:“要是大家能放下成见,和平共处就好了。”
一行人很快穿过行走的难民群,来到城门下。这里的明军士兵执刀执枪,盘问着每个人。有的难民塞钱给领头的兵长,一家人带着马车和大包小包进城。大部分难民分文没有,被士兵粗暴地推到一边。士兵们指着城外喊道:“城里的粮食和房屋有限,你们赶紧自己去外边找地方驻扎!”
赵平内心很不爽,觉得士兵为何不去保护百姓反而欺负人呢。木兹然示意大家不要多说话,他拿出一个木头做的人偶给士兵头子看。士兵头头点点头,叫手下放行。
赵平问木兹然怎么士兵放行他们却阻拦百姓呢。木兹然无奈地说道:“天津卫本来只是军城,容纳不了多少人,百姓进了城也无法获得食物和房屋。我们墨者的巨子正在和都指挥使商议,要在城外建造房屋,安顿百姓。”
朱媺娖叹气,悲伤地说道:“都是我们没能守住朝廷,让大家都这么痛苦,赵大哥,我们怎样才能帮助他们呢?”
赵平托腮说道:“先去拜会巨子和都指挥使吧,他们可能会有点解决办法。”
一行人在天津卫城的大街上,这里的商铺很少,居民都是军人的家属,不是造武器就是去种地。很快,他们就到了都指挥府,这座建筑是卫城里最大的一座府邸了。
守卫进去通报后,命令木兹然他们下车进去。赵平和朱慈烺扶着朱媺娖,四人在守卫的引领下进入花园。到了里面,只看到一群人坐在椅子上,舞台上的一男一女在互相对唱。
过了一会,见大家都在听戏,赵平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戏剧呀?”瞬间吸引到无数目光,朱媺娖拉拉赵平的衣角悄声说道:“这是昆曲,唱的是《牡丹亭》。”
赵平顺着目光寻去,看到一个中年发福头发有点稀疏的人。那人只是看了一眼这几个少年,动了动手。旁边的手下屁颠屁颠地到几人面前说道:“还请几位先行退下休息,我们大人稍候自会接见。”
朱媺娖跺跺脚:“可是城外的百姓······”木兹然对她说道:“还请公主跟我来吧,不能急。”赵平点头答应,几人在手下的带领下走了。那个中年人继续听着曲子,边嗑着西瓜子,对着旁边的男人女人说道:“京城的朝廷完了,咱们可要自保,先观望观望,这些小孩子能做甚麽!”
朱家姐弟完全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所以只能干着急。木兹然倒是很平静,缓缓说道:“天下弭乱已久,现在闯贼夺取了北京城,各地乱成一团,可惜了我等百姓!”
赵平经过木兹然这几天的介绍,大致知道了目前的局势。赵平对着三人说道:“你们是要以平民的身份活下去还是继续顶着皇族的名号?”
朱慈烺急切地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除了隐姓埋名还能做什么呢?”
朱媺娖看着弟弟,说道:“我只要大家能继续活下去就可以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
木兹然看着姐弟俩说道:“不然加入我们墨家,起码可以自给自足。”
赵平点点头:“可以,反正现在没啥好做的,不若就跟着你去帮助他人。”
木兹然见都指挥使半天不来,于是通知外面的仆人,四人从原路返回,走出了富丽堂皇的官府。
四人走到城外,几个墨家子弟立刻迎上来:“少主,巨子和夫人在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