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陶辰来到山谷,两座大山的夹缝地带。这山脚下有人筑起了青石阶梯,弯弯曲曲的通到山顶。他踏上石阶,心中边生出一种崇高的敬仰,他想看看山上与山下的不同,于是毅然而然地走上去。
走到半山腰上的平台,陶辰十分劳累,坐在石阶休息一会儿。手上的花已经在攀爬过程扔下了,现在满头大汗,额前的细碎的头发沾湿贴在额头上。他低着头擦汗,突然背后被人“嘣”踢一脚,他被踢得往前扑倒翻了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几个比他大的少年跳了出来,指着陶辰突然哈哈大笑,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为首的瘦高个蒙春福把木棍杵在板砖上,翘着腿道:”今日儿,你个浪崽子竟然到我们哥几个的地盘,难道来找打了?“话完,身后几个少年一阵爆笑。
可恶!这帮人太讨厌了,这里何时成了他们的地盘!小小的陶辰倒在地上,双手都被粗糙的石砖擦破,鲜血就渗了出来。前些日子手臂的伤口被碰到又擦破了,还有刚才在山下被费婆娘给了一击,现在身心刺骨钻心的疼。但是,他竭力地忍受着痛苦想站起来。然后,另一个人又把他踢倒在地,沾满泥土地鞋子就踩在陶辰地胸口。
张家大儿张顺,回头向几个伙伴炫耀,呵呵乐道:“陶辰就是一个小弱鸡,轻轻一脚就倒地起不来了。”语毕,伸手抓起陶辰地衣领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陶辰怒了,涨红的小脸似有浓缩满腔怒火,他狠狠地从牙缝里迸发几个字:“你们——有本事——打死我——啊。”
张顺痞痞地揪着陶辰,“呸!”吐了一口唾沫给他,然后住哈哈笑:“你一个肮脏的流浪儿,也配在这里生活!你和村头常老头都早应该早点死,活着就是给我们村带来霉运!”
“就是!就是!"
其他人附和,”常老头该死,你也该死!“
“不准侮辱常爷爷!”陶辰奋力一搏,挣脱张顺的束缚,两只拳头狠狠地捶打张顺。张顺顿时鼻血喷洒出来。见状,瘦高个蒙春福抓着一棍子就打下来,打在陶辰的腰线。其余人也开始放开拳脚对陶辰大打出手。这些人边打边怒骂:”敢打我们哥们儿,你不要命了啊!”
“简直找死啊!”张顺呲牙咧嘴动用全身武力,把陶辰往死里打。
陶辰狠狠地咬牙,没发出惨叫声。蒙春福又给了他几棍,最后一棍不小心打在了陶辰的脑袋上,一棍下去,陶辰额头角鲜血汨汨,精神也恍惚了。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小弟摸摸陶辰的脖子,惊叫:”没气了!“
什么!怎么会呢!
“陶辰死了!”
其余人也惊吓住,脑海里的想法就是:他们打死人了!
没想到这次打得陶辰满是鲜血,有几个少年怕事儿,拉着小头头的衣袂叫他一起赶紧离开。但是,张顺刺溜着牙,眼珠子不停的转,见小伙伴如此贪生怕死,立马拦住,建议道:“怕被别人发现,那我们把他丢弃到没人发现的地方就好了。”
这句话,没人回答。小队伍的老大蒙春福也被吓到了,毕竟自己打死了人。他们都是村里狩猎能手李师傅的徒弟,如果这事儿被人发现,那么他们肯定受到责罚,可能会因此被里师傅劝退。如此想来,蒙春福第一个赞同张顺的做法。其他人犹豫,但最终还是同意抛尸了。
然而,陶辰并没有昏死,他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要抛尸自己,心中怒火燃烧。可是,身体,脑袋,痛得麻木自己,他睁不开眼睛,也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这几个人将自己装进麻袋里。
“就是这里了!”
“顺哥儿,这里也太危险了吧~”
“正好将陶辰丢下去,一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确定?”
“当然!”
几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聚集起来密谋抛尸,话题内容真是惊悚至极。两个人一人一头抓住麻袋,摇晃几下,数着一二三就开始放手。
“放!”
麻袋瞬间从万丈深渊上丢下,深不见底的深渊风声呼啸,抛下去一霎那,形成的风声像是一个小婴儿哭叫的声音,几人抛尸完毕屁滚尿流地跑了。
陶辰也听到了呼啸地风声,迅速坠落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死路一条,意识逐渐散失。峡谷深渊,底下是黑得不见光芒的阴森恐怖之地。坠落的麻袋惊起一片蝙蝠。深渊,风声,蝙蝠声,还有,麻袋里孩子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