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的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我想我一直是苦夏的,一入了伏天便觉得自己如离了海的孤鱼,连个相濡以沫的挣扎的机会都懒得给,除了逃离便再无他途。
我一直觉得西安叫西安确确实实不如长安来的有文化有底蕴些。虽都有个安字,褒贬之意确是不需多言。原来的人盼着在这里长长久久的安居乐业,不知不觉变成了人家盼着西面那块地方别出什么乱子,安安分分的就好了!
不过不管他前人后人怎么想,我却实实在在的觉得西安再这么高温下去,西边这块儿地是可以成功的安葬我了。
我的那个可怕的倒霉逢九年过去了,不过那些个魑魅魍魉没安生下来反倒更猖獗了。所以愚莽如我就在一次次命运的调侃下顿悟——原来西边的那块地真的是个斗兽场,怎么能安分得了?既然勘破那三春了,就一路跑回心中的塔拉庄园去休憩一下,可是三巡酒过我终于明白了,那虽是故乡,但也已是远方,一切早已变了模样。而那些远方,也许就是下一站,下一个安葬自己的故乡。
苍莽的草原上,骏马肆无忌惮的生活着。苍蓝色的云影压在头上,倒是能散了这三伏天的燥热。云卷云舒,看獒鹰飞过,这么宁静的美好,一年属于我的时间却也不多。也许就因为这漫天的云朵从未被谁真正的爱惜过,所以人们才会觉得这草原美的如此空旷辽阔,这云如此触手可及,却永远也只时似是而非的漂泊着,淡漠着,遥不可及。而那些云的往事谁又能知道多少?可以怜惜多少呢?所以那一抹云霞总是多变的,因为没有人细细的参与他的前世和今生。有的多不过一时的迷恋和的一笑而过吧。
然地道贤生,厚载万物,运行不息而前进无疆。
天地的大因缘带着我从极北走到了极南。我带着苏尼特的风与烈日,飘飘然落入了彩云之南。这里有桂花十里飘香,这里有滇南的风花雪月,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这里--叫天,天答应;叫地,地答应。
我笃信人都生而有命,事事皆有因缘。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皆是运行在我们的每个细小的微末的尘埃中。正如我与云南的因缘际会也是我与密支那翡翠的一场约会。翡翠和和田玉是不同的,翡翠是硬冷而通透的,和田玉是温润而脆弱的。还记得母亲走后除了一方雕着僧人的白玉牌和一堆人情冷暖,人走茶凉的旧债什么都不曾给我留下。是以我从那时便明白这世间没什么能留的住,没什么不凉薄,没什么我看不开。这世间除了母亲对儿女之爱之外,恐怕再无什么不能用黄白之物去斗量。曾经我害怕看得如此分明,如今这份明了更叫人洒脱不羁。倒也自在安然。也许这就是我与母亲的区别。母亲便是那白玉牌,温润易碎。我从不曾佩戴,即是不舍,也是不敢亵渎。而我则如那密支那的翡翠,硬冷寒凉,却也通透。我们似乎是相似的,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忽然想起那凉薄的人事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这世上谁也不傻,谁也不算精明。
彩云之南,有着花香美酒,有着碧水青天,有着云龙雪山的高亢豪迈,也有着苍山洱海的温婉多情。有着天地之间的一抹真色--云卷云舒。这里的雨便是酒,醉人而馨香。这里的酒便是云,悠远绵长。醉卧大理,吟诵漓江.......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好吧,清醒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缘起:某夏日赏乐眠风轩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