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拓的家是一处豪华高档别墅,位于京城三环边上的一片别墅区内。
这片别墅区里住的大多是政府高官、商业大亨,还有明星,反正是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像闫拓这种只是依靠古玩生意就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少之又少。
没错,他非常有钱。而且是仅凭他一己之力,仅凭一个古玩店,在短短的20年,就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资产过十亿。听上去很荒谬,然而这就是事实。他在古玩行里的生意本就一本万利,他的付出与回报从不成正比,在他身上没有“公平”可言。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任何事都有“公平”可言,“公平”更多的时候是被成功人士挂在嘴边的教导与说辞。这类所谓的成功人士想要证明自己的优秀,就要大讲特讲公平环境,给别人灌输世界公平思想,好将自己的成功奠定牢固基石和一个更为合理的理由。而事实上他们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别人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成就与高度。就比如他们买一张2元彩票都能赚2亿,而闫拓恰巧就是这类人。
闫拓也不是天生就是这类人,他之所以如此,与他20年前、他17岁生日当天遭遇的那场离奇车祸有关。
说是离奇是因为在通常情况下,任何人在那样的车祸中都不可能幸免。然而闫拓却在生死关头、千钧一发之际,在一道神奇白光闪过之后,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了安全的地方。
他如今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交警在勘察现场时那种迷惑的眼神。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似真的应验了那句话,自那以后,他开始变得气运亨通起来。
他开了古玩店,生意何止是兴隆,财源何止是广进,就犹如神明高照般,赚的一发不可收拾。
但事情往往有好的一面,便有不好的一面。也是自那以后,他对整个世界乃至整个地球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他感觉仿佛自己在被整个世界排斥,就好像自己身处于别人家里,主人不欢迎自己,想要让他离开一样。
这感觉很可笑,以至于一开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幼稚。但当这种感觉愈加的强烈,一次次的让他体会到了真实,他才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承认,自己很可能患有精神问题!
他去看过医生,当时那个漂亮的女医生用委婉的医学术语开导了他几句,然而他还是从她那飘忽躲闪的眼神中看出了真实答案。
自己身体健康,思维敏捷,一切正常,没有问题,在装精神病追求她。
于是他放弃了追女朋友的想法,这就像冥冥中注定一般。
……
这些天父母在海南小住,闫拓回到家中已是下午6点,在厨房随便对付了一口,便回到卧室研究起铜镜来。
看着铜镜,忽的想起那呲着两颗硕大黄牙的沈旺财来,闫拓不禁笑了:那老家伙甚至连名字都是如此贴合实际啊!
哈哈……管他作甚?
拍拍脑袋,排除杂念,再次握住镜柄,果然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丝毫感应。
他回想起第一次握住镜柄时那种神奇的感觉,与他这些年来那些莫名奇妙的感觉联系起来,觉得这些都是玄妙之事……
研究铜镜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然而却一无所获。转眼到了晚上10点,闫拓觉得精神疲惫,便将铜镜放在枕头下面,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熟睡中的他五识也渐渐进入到最低运转状态,渐渐地……渐渐地……睡得愈发的沉了……
朦朦胧胧之际,仿佛听到有个温柔的女声在呼唤着自己,“阿拓……阿拓……”声音清澈动听,如空谷幽兰,似是在对他轻声的呢喃。
“阿拓……阿拓……”声音直达闫拓心底,与他的内心沟通起来,但听起来又似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听不清楚她在诉说着什么。
“这声音……她是谁?是谁在呼唤我?”他急切的想要知晓答案。
只因这声音他感觉好熟悉、好亲切,让他倍感思念。似乎这声音对他有着浓浓的情愫,深深的爱恋。
“是你在呼唤我吗?是你吗?感觉好熟悉!可我记不起你……你究竟是谁?”
慢慢地……
他闭着的双眼竟是流出泪来,却是他如何努力睁,也睁不开,醒,也醒不过来。
“是谁?是谁让我如此的想念!你是谁?我……好想你!”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心疼得像是碎了一般。
他是如此想念这个人,可这个人……她究竟是谁?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看看……
就在此时,枕头下面的铜镜之中忽然有白光闪动了一下,随后他便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飞了起来,似是灵魂离开了身体,被某种力量所牵引着,然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行。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隐约间感觉似是跨过了山河大海、世俗街道,世间万物从身边逐一掠过,又有各种似电影般的画面在眼前纷纷读过,犹如过眼云烟,五彩缤纷的世界看起来着实奇妙……
不知何时,速度渐渐变得缓和下来,来到一处连绵不绝的山脉之中。
此时他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世界。
眼前是一座座巍峨的山峰,高绝矗立,直入云霄,却又连绵不绝。
闫拓附身向下看去,身体便向下落去,离山峰越来越近。
当他看清楚下面是一处山涧时,一种熟悉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这里是……
闫拓飘在山涧上方浮空停滞,见涧中泉水上面有淡淡薄雾笼罩,便继续附身向下落去。透过薄雾来到一道瀑布前,穿过瀑布,便看到一扇洞门,洞门下方是石砌台阶。
不知为何,自己就是知道这里有道门,便下意识地飘了过来。
看着洞门那厚重的样子,闫拓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也愈发的强烈。
“这里……好熟悉……”
从洞门穿过进入洞内,岩壁上镶嵌着各色发光宝石,霓虹灯一样照得洞中缤纷多彩、绚丽夺目,却也看清了道路。
在洞内向前飞行,大概三十余米,终于看到了一扇玉石大门。
“这扇门……”
闫拓的心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仿佛感觉打开这扇门,他的心便有了着落,便可找到心中期盼已久的牵绊。
他屏住心神慢慢地飘过玉门,便看到了洞内的景象。
洞内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玉石制作的梳妆台,木质的桌椅板凳,一张白玉石床之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令他倍感熟悉的女子倩影。
当闫拓看到那女子的背影时,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似的疼。
那女子丝绸般的长发飘洒在身后,柔弱的娇躯隐约间似还在颤抖着。
闫拓感觉窒息得像要喘不过气来,慢慢的……慢慢的……他接近着……当他飘到那女子的侧面,看到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俏脸时,他心中的思念顷刻间便袭向全身,似要肝肠寸断,再也抑制不住,轻声的呼唤出来:“彩洁,是你吗?”
那女子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只是抱着那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默默流泪,口中轻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阿拓……阿拓……”
闫拓嘶声力竭地呼喊:“彩洁!彩洁!是你吗?我回来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一刹那周围光线流转,伴随着闫拓痛彻心扉的呼喊,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此时他早已哭成了泪人,泪水如泉涌般自双目溢出,心中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感依旧伴随,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却已记不起那梦中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