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汛的表情忽然从刚才的一脸开心,变得有几丝严肃了。
他对我说:“商爱,其实明亚新不是像所有人想象的那么风光,他也是有自己的烦恼的!”
杨修汛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我和亚新是很多年的好朋友,我最懂他,他的一切我都知道,兴许外人不知道,可是我什么都知道!”
我郁闷的看着他,心想:你卖什么关子啊,要说就赶紧说重点嘛,再不说,我就要回学校了!
那天晚上,郊区的夜空看起来很是苍茫,夜晚的凉风“嗖嗖”的在窗户外面滑过。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遥远的群山在黑夜里若隐若现的轮廓。
杨修汛和我说了很多,越说越伤感,越说越伤感,好像到后来,杨修汛都要为明亚新哭泣了!
原来,明亚新不是张月依的男朋友,一切都是张月依自己心甘情愿,原来我不是所谓的第三者。
杨修汛还告诉我,明亚新家里很有钱,这是事实,他们家有一个很大的企业,等着明亚新继承。
就像所有现实一样,我们活在世上,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从来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啊!明亚新一样,他从来都对企业没有兴趣,他对继承家业也没有兴趣。在所有人的羡慕眼光中,根本就没有人在意明亚新心中的无奈与痛苦。
杨修汛说:“明亚新虽然知道他对企业没有兴趣,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什么有兴趣。一个人对自己喜欢做的事,可能不会是很清楚,但是自己不喜欢做什么事,却是会非常清楚的。他唯一喜欢的,感兴趣的,就是旅行。他说旅行可以让他暂时忘了痛苦和迷茫!”
从小到大,明亚新就像生活在牢笼里一样,他有过一段开心的童年,可是在他家的企业开始越做越大时,也是他快乐童年结束的时候。
原来现实生活中还真的有从前的那种类似于政治联姻的那种事。
我睁大了眼睛,无奈的看着他,我问:“你这在跟我说故事啊?”
他说:“你没有权力不信,因为这就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
我呆呆的“哦”了一声,然后陷入了沉思。
原来明亚新真的不开心,原来他有这么多烦恼,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怕不懂他的悲伤,我什么都不懂。
“刚才那个电话很明显是他爸妈打来让他回去的!”杨修汛叹了口气。他说:“故事说完了,我送你回去!”
车子又飞快的向前行驶,我感觉到了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慌乱。
“其实我感觉亚新对你好像挺好的!”杨修汛忽然又傻傻的转过头来对着我笑,我最讨厌他这样的笑了,不怀好意,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真欠揍!
“他对你也挺好的!”我随便的回了他一句,不想和他多说。
“你少装了,我知道你心里很高兴!”
“你!”说句实话,我的心里真的有那么一点高兴。
我发觉我真是无可救药了啊!
“商爱,你要想好,如果你真打算要和明亚新走下去,你们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私奔!并且要让明亚新放下一切家庭带来的压力,现实总是残酷的对吧!”
“你神经病啊,我和明亚新只是普通朋友!”
“你把他当普通朋友,人家可不一定把你当普通朋友,你实话跟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亚新!”杨修汛又忽然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一本正经的问我这个问题。
杨修汛和明亚新两人的兄弟情义,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杨修汛真的是一门心思的对他好,他虽然表面看起来不咋地,但其实人应该是很好的。
我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不喜欢!”
有时候我就是这样,撒谎的时候,连眼神都可以无比真诚。
我发现这个世界真是世风日下,当谎言成为和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时,眼神已经不能成为判断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撒谎的证据了!
“我靠,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果然和明亚新说的一样,人格分裂啊!你真以为骗得了自己,就骗得了别人吗?你别做梦了!”杨修汛一下子就拆穿了我的谎言,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他说:“喜欢一个人不是你说喜欢就喜欢,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一个人是由内而外表现的,你的行为骗不了人。我看你们刚才眉来眼去的,好像很恩爱的样子嘛!”
杨修汛边说着,又露出了他讨厌的笑容。
我使劲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我大喊道:“你真是神经病啊!”
杨修汛瞪大眼睛转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说:“我的天啊,你居然敢打我的头,全世界除了一个女生敢,你是第二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是你自己逼我的,不怪我!”我看着他那表情,心里又不自觉的觉得好笑,杨修汛除去他那张讨厌的嘴,其实还是挺惹人喜欢的。
“商爱,你给我记住!”一个急刹车,我的身体控制不了的往前倾。我的头一下子撞在了车子上。
“哎呀!”我疼的直叫。
“你这神经病,你干什么?”我捂住头,愤愤的看着他。
“小朋友,到学校了!”杨修汛看到我刚才被撞的样子,好像很开心。他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这就叫报应!”
我的眼睛都快要喷火了,我简直觉得这个人真有点神经病。
“别看了,就算我帅,也不能这样看着啊,赶快下车回学校吧,要不然关校门了!”
我一把拉开车门,气愤的往前走去。
走了好远,还能听见杨修汛极度欠扁的声音,他在喊:“商爱小朋友,要对我们明亚新好一点,知道吗?”
“知道你妹啊!”我喊完这句话,就快速的冲进了校门口,我真怕这个神经病会听到我骂他后,跑下车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