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只是默默的听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梗在喉咙里的话,一切都都转化成止不住的眼泪。陌凉说得对,她确实很自私,比谁都自私。
所以她才会到现在才愿意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到现在才告诉他,他们的恩怨连接着上一代的血的仇怨。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开陌凉。
这一夜初夏睡的并不安稳,她紧紧贴着陌凉,一直蹙着眉头直到早上醒来的时候眉头还是微微皱起。她睁开眼睛也不过六点多一点,可是床上的陌凉早已不见踪影。初夏慌神的起床四下寻找,里外寻找也不见陌凉的踪影。
她蹲在地上,心一点点的往下沉,指尖发凉。到现在她终于知道八年前的那天早上,陌凉找不到她的身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真的比谁都残忍,她对他从来都是这样。现在当他不再牵她的手,现在她终于品尝到那种恐惧的心理。
以勋打电话过来时,她正颓然的坐在沙发的一角,木然的看着屋内的所有陈设,这里的一切摆设,都还是八年前的模样,这里的所以东西都是他们一起去市场买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们曾经一起种植完成,可是现在他真的就不要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不停地选择放弃他,都是她残忍的对他说分手,当他真的离开了她,她才发现心里不止是空荡荡的。
她麻木的接过电话:“以勋……”叫过名字,就泣不成声。
以勋立刻着急的问她:“初夏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以勋,陌凉真的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她断断续续悲悲戚戚,让以勋火急火燎的问:“你昨天找到他了?”
初夏抽噎着,以勋低声咒骂道:“妈的,这个混小子抽什么风!”他嘱咐道:“别哭了,我这开车去看看你。”
挂上电话,初夏又抱着膝哭了老一会,直到哭累才一个人坐在地板上画圈圈。现在她真的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是离去还是留下,到底该何去何从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以勋敲响门之后,初夏打开门,就看见他十分火大的脸,他语气不善的问:“陌凉那小子怎么回事,初夏你搞清事实没,你和他没有关系啦,你怎么还这样!”
初夏抬起哭红的双眼,当然已经肿得厉害了,她咬咬唇,含在眼里的泪的泪又要流下来,以勋无奈的摆摆手说:“你以为你是林黛玉啊,整天像泡在泪罐里的人儿。”然后他拉起坐在地板上的初夏说:“好了,不要哭了,你昨天见他都说了什么?”
初夏低着头不说话,以勋强行使她面对自己说:“不知道什么状况我怎么帮你!炎初夏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当时你离开陌凉的时候也没有这副要死要活的摸样啊!”他是真的气极了,自从初夏和陌凉相遇重逢后,初夏整个人都变的他不认识了。
“我说你呢!不说话是吧,我打电话问陌凉是怎么回事!”他愤愤的掏出电话,极快的找出通讯薄拨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忙音当然很显然的显示主人无应答,初夏呐呐地说:“以勋你不要打了,你看--”以勋真的是无语了,陌凉的电话就扔在床上。
以勋狠狠地瞪她一眼,把电话挂上:“手机都没带走,怎么会走远呢?”
初夏蠕动一下嘴唇,脸上的泪痕看了让人心生怜爱。以勋的语气不由得放平缓说:“说不定他只是出去散步了,过一会就回来,正好我带你去楼下买点早点等他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好了,不要再哭哭啼啼了。换上衣服,出去走一下,回来就能看到他了。”他收收刚才易怒的心情看着她还外套问道:“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初夏,你实话告诉我吧。”
初夏的眼神一直躲闪,以勋见他不愿说也不能勉强,只是无趣的说:“是我多管闲事。”
初夏换好衣服,和他并肩走下楼,坐在车上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以勋,你知道我的身世的。”她呛然一笑说:“昨天我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了。”她倚在座位上说:“以勋这么长时间我隐瞒的好辛苦,陌凉也该知道真相了。”她长长地嘘口气说:“以勋,我好累。”
以勋绷紧嘴唇,沉思了一会说:“那你告诉他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其他原因才选择离开他的吗?”
初夏笑笑摇摇头,“不需要告诉他这些。”她的目光看向车外的风景,自言自语到:“春天可真短暂。”
以勋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只是无可奈何的专心开车,当事人的事情并不是他能管了的,所以还是不要插这一脚才好。
其实陌凉生气都在情理之中,初夏八年前一声不吭的离开,她一直到现在才说出原因,而且原因竟是如此的残酷,换做是谁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他叹口气,但愿陌凉能够理解当时初夏知道这段上辈的恩怨的心情何况那时初夏的姥姥也因为这件事情才撒手人寰的啊。
他悄悄瞥了眼正在副驾驶闭眼的初夏,看着这样的初夏有些心疼,如果当时初夏刚和陌凉复合的时候他就强烈反对的话,也许初夏就不会这样再次陷得那么深,明明都已经登上火车,可是得知陌凉出事了,还是回来了。他再次轻轻叹口气,“初夏,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
初夏睁开眼,茫然的看着以勋,然后垂下脑袋,闷声说:“不知道。”她抬起头,脸上的笑容让以勋有种想撕碎的冲动。以勋完全败给初夏了,“你的事情我是问不了的,好啦我不会过问的。”
初夏抿抿唇,低声说:“对不起以勋,我老是让你生气,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以后到底该怎么走,也许回来真的是一个错误,或者陌凉再也不会理我了。”她笑笑说:“我觉得自己现在就要乱死了。”
两个人下车简单买了几份粥,买了一些小笼包就返回去了。
打开门的时候,初夏还在忐忑陌凉回来没有。打开门,屋内空空如也,初夏站在门前,笑笑说:“也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昨晚陌凉那么冷漠,他说她自私,她吸口气努力不让自己悲伤。
走进屋里看到桌子上有一张字条留言:“初夏,我先离开了。”字体如此清俊除了陌凉还会有谁呢,看样子他们出去期间陌凉回来了。以勋拍拍她的肩膀说:“到底他还是很负责任的对你说他先离开了,初夏拜托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初夏不接话,只是默默的把早餐摆好,拉好板凳说:“吃饭吧。”然后很细慢的叫着小笼包,以勋大刺刺的坐下,看着初夏的模样,实在受不了似的,摸起手机说:“好了,别摆出这副要哭的摸样了,我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怎么办!”
他大手掏出手机很快拨通陌凉的电话:“我说慕容陌凉,你是怎么回事?”
陌凉电话那边显然在忙事,他压低嗓音说:“顾以勋你小声点,我现在有事,待会有时间再打给你。”挂上电话,就看到昕薇的爸爸赵正德饶有兴致的看着陌凉,问道:“陌凉,是谁打来的,很重要的是吗?”
陌凉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一个朋友不碍事。”
赵正德眯起眼看他,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关于我们家薇薇退婚的事,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堵住那些媒体的嘴了,我也会做出相应的赔偿使你们的损失降到最小,你觉得怎么样?”
林姿娴的火气直接上来了:“我说姓赵的,不带你这么完事的,你女儿昨天悔婚不就是故意找我们陌凉的麻烦,这件事不说个清楚我决不罢休!”林姿娴的气场相当强硬,“你以为你财大气粗吗,赵正德如果不是当年我扶持你,有你现在这样吗!”
赵正德一张老脸被林姿娴说的通红:“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们可以有另外的解决途径,林姿娴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招摇的资本?”他冷笑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儿子的名声毁干殆尽你才满意!你看看这些,如果被媒体看到,指不定不是我们薇薇的原因,而是你欺人太甚!你们要不要看看我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