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茂的丛林间,四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
“呼~”
刺耳的破空声在耳畔响起,张纹猛的向一侧闪躲。
吴老大脚下的步子一跨,速度极快,手中攥着的长刀朝张纹径直挥出。
“呔!”
伴着一声大喝,张纹紧忙后退半步,手中长剑收回,向上一挡。
“铛!——”势大力沉的一刀顷刻落到笔直的剑身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顺着剑身涌入双臂之中,转眼的功夫,张纹的面色憋得通红一片。
不待卸去力道,不远处的吴老三猛的上前,口中大喝:
“清风刀法!”
只见到他手中的刀上,闪过了一抹青色流光,转瞬间长刀纷沓而至。
刀光分毫不差的落到了张纹手中的长剑上,铛~铛~铛、…、劲力透过攥不住的长剑传入体内。
“哧喇……”
张纹双脚死死的踩着松软的地面,身形被强横的力道给推得不断后退。
在满是枯败树叶的土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该死的,他们三个的实力都好强啊。”
心中暗骂了一声,张纹身子紧忙向一旁闪去,躲过吴老三接着劈来的一刀。
“既然你们真想杀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言罢,张纹的身影突然一晃,突然像是一阵风般迅猛,手中持着剑穿过了三人的身边。
“噗——”
一缕血线飙出。
远远地看去,只见三人的腰身处划过了一道笔直的白光.
噗咚……三个人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
血水涌出,伴着些许的恶臭,弥漫在周围的环境中。
张纹蹙着眉头走上前去,弯下腰看着他们的尸首,不禁摇头叹息:“何苦呢?找个好营生不行么?非得做这等打家劫舍,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事情。”
片刻后,张纹窸窸窣窣的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一枚黑褐色的乾坤袋,并潦草的挖了个深坑,将他三人好好的埋葬了起来。
“啪啪~”站在土包前,张纹拍了拍手,摇头轻叹:
“可算是忙活完了,拜拜咯!哥三个!~”
张纹转过身,片刻不停的离开了这里。
山林间,此刻数不清的妖兽,鼻尖耸动闻着血腥味,都在朝着这边聚集过来。
咔嚓、咔嚓、——
走在满是枯败树叶的地面上,张纹温润如玉的面颊上流露着一丝无奈,攥着手里的精铁长剑,心情略显有几分惆怅。
“咕咕——”
林间的几只胖的不成样子的野鸡,扇呼着翅膀,晃晃悠悠的飞起,带着它身后几只小野鸡,逃也似的远离张纹。
慢条斯理的走在路上,看到眼前一幕,搞的张纹啼笑皆非,无奈的摇头轻笑了声。
哗…哗…抖了抖长嗒嗒的袖袍,右手抬起,将鬓边长发捋到了耳后。
轰隆隆——
前方远处的树林中,一阵的鸟雀惊飞,大地有些颤抖。
张纹皱眉,说:“前面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大的声势,难道说,是什么东西在前进么?”
正在这时,那庞然大物的轮廓出现在了张纹的眼眸之中。
有十丈之高,便是两旁的大树都没有它高大。体型左右至少有六丈宽。
四足落地,一身雪银色的毛发,长着利齿,眼瞳完全血红一片。
“嘶~”
张纹倒吸了口冷气,紧忙施展点雪步朝右边的树林奔逃。
才逃了不远,那巨兽正巧从张纹身后跑过,巨大的声势,惹得张纹不禁回头看去。
正巧巨兽这时也回过头,一双灯笼大的眼睛,扑灵扑灵的眨着。
看着张纹的那双淡蓝色的眼眸,骇人的面容上露出了几分疑惑,旋即转头继续朝着之前闻到血腥味的方向冲去。
时至傍晚。
天边的日头西斜落下。
原本就显得有些昏暗的森林中,更加的暗了。
一块稍稍宽敞的空地上,周围立着一圈用木板做的简易围墙。
中央,一团通亮的营火正熊熊燃烧着。
在旁侧,盘腿坐着一少年,手里攥着插着蛇肉的树枝,放在营火上烤制着。
噼啪~油脂翻腾,爆开,散出极其诱人的肉香味。
飘逸在周围。
“嘶!——”
深吸了口气,张纹一时间食指大动,抓着烤的金黄油亮的蛇肉,放到嘴前,大口大口的朵颐起来。
“唔,真香。”
入口之后,那种甜糯的感觉,此外,还稍微有一点嚼劲。
简陋的小营地北面昏暗的树林中,一道人影,晃晃悠悠的走来。
只看他捂着肚子,面黄肌瘦的模样,脚步虚浮的走来。
“咕咚~”
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了围墙的面前。
正在抱着蛇肉啃的张纹愣住了,紧忙站起身来,体内的水灵气悄然运转,脚步一踏,来到了这人的身边。
难不成他是饿得?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他是走迷路了吗?
算了,古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这还有些许多余的蛇肉,也吃不掉,就给你煮一锅蛇羹吧。
如此想着,张纹从怀中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口并不大的铁锅,将人扛起,走到简易的营地内,将其放到了铺在地上的蒲团上。
在一旁,拿着几根树棍,搭了个小架子,将锅撑在上面。
右手并指向前一点,指尖处闪过一抹光亮,咕噜噜…凭空出现的水流入锅中。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一锅蛇羹便煮好了。
香气弥漫在简陋的营地周围。
“呃…”
面黄肌瘦的男人睁开了双眼,双目无神的看了眼四周,目光定格在了张纹的身上。
闭目养神坐在原地的张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说:
“蛇羹做好了,你要是饿得厉害,就直接吃吧。”
“多,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听其道了声谢,这才看他上前端着热乎的蛇羹,大口大口的吃着。
“吸溜溜…”
“慢点吃,不着急。”
张纹坐在不远处,将目光转到身前,深吸了口气,继续在脑海里观想那副林溪观想图。
过了许久许久。
等那人吃完了东西,又歇了小会儿,张纹这才重新睁开眼睛看向了他,笑着说:“在下张纹,不知足下姓甚名谁,怎的落到此等地步?”
“我叫符夏,本是玄符宗的弟子,今年我出来历练时,遇到一伙歹人,追杀我足足数月有余,前两日才将其甩开,故而才会落得此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