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铁树成了人质,西夏武士各个不敢上前半步,满脸紧张。
岳老三和叶二娘根本不是萧峰的对手,几招过后,两人便被萧峰打倒在地,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段延庆仅剩下一人与萧峰对立。丐帮众弟子士气大振,不停呼喊,“乔帮主”,“凌公子”。萧峰指着赫连铁树问道:“还有何请教?”
赫连铁树见自己成了凌崖手里赢弱的小鸡一般,一身将军气概在他面前荡然无存,心里又气又恨,半天吭不出一声。
段延庆怒气冲冲道:“凌崖,萧峰,你等今日坏我等好事,日后我们四大恶人绝不放过你!”
凌崖盛气凌人,双眼散发着一股藐视,他知道眼前的这四个人都恶到极点。凌崖双眼扫视四周,一直没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心想,莫非这家伙在伺机而动?
段延庆见凌崖视自己为空气,勃然大怒,又心知自己不时凌崖的对手,遂双拐向后支起,凌空翻了一个跟斗,右手虚打一指,左手拐杖落地,右手快速横在了段誉脖颈上,拐杖竟然挂在了他的手臂之上,遂道:“放了赫连将军!”凌崖见段誉刚才走了个神,眼角余光一直在偷瞄不远处的王语嫣,摇了摇头。
“放了我二弟!”萧峰指着段延庆怒道。
“先放了将军再说!”段延庆不愧是个老江湖,刚才如此紧急情况,都能察觉到一丝漏洞。
凌崖心想,今日正是化解恩怨的好时机,若是拖到日后,定然给慕容复这厮增添机会。凌崖给萧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身后的一干丐帮弟子先撤。
萧峰点点头,转身望向丐帮众人,抱拳道:“诸位,今日之事到此结束,恐西夏人有诈,大家速速离开此地!”萧峰虽已不是帮主,可是帮主之气依旧徘徊在众人的心坎里。
宋长老等人走上前,依旧在劝说萧峰回丐帮,其他弟子也都一同叫道:“回来吧!乔帮主!”众弟子也呼吁萧峰回来继续就任丐帮帮主。
萧峰右手抬起,制止众人道:“我叫萧峰,已经不是你们的帮主!”说罢,萧峰转身释别。众丐帮长老何弟子见状,内心波涛汹涌,愧疚万千,都不禁摇头叹气。凌崖余光见丐帮向自己是施礼道谢,凌崖厌恶这些虚伪的事后之人,也便没搭理。
王语嫣三人并未离去,一直躲在树丛中,依旧凝望着凌崖等人,三人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担忧。
凌崖见丐帮徐徐而退,只剩下赫连铁树一行人。
段延庆见凌崖等人在拖延时间,怒道:“放人!”话音未落,右手又用力掐紧段誉的脖颈。段誉呼吸困难,脸色苍白。凌崖左手挥动几下手中折扇,几道气力打在身旁众多西夏武士身上。
段延庆大吃一惊,又喜怒不形于色,暗道:“这小子的指风竟然如此高深莫测,仅仅一招,便将这些西夏武士定了身,就连我段家之人也未必有此造诣。
赫连铁树双眼圆瞪,一脸疑惑,只见凌崖几人嘴巴动,却全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暗道:“今日真是倒霉,碰到凌崖这瘟神!此人绝不能留。”
凌崖见众人点了穴道,口耳无用,便眼神扫过段延庆,寒光乍现,冷言问道:“延庆太子是要杀亲生儿子吗?”
“什么?你说什么?”段延庆听后凌眉相对,猛地望向段誉,从上而下瞄了一圈,也未曾看出一点模样与自己一样。不过有的时候,人如果迷失的太久,可能连自己的样子都不认识了。
段誉见凌崖竟然说自己是段延庆的儿子,心有疑惑,暗道:“莫非叔父这是为了救我而想出来的计策,还是在跟我打暗语?”段誉丝毫都没有想象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竟然关乎到他的一生。
站在段延庆身后的叶二娘和岳老三开始窃窃私语,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段延庆的秘密,普天之下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都疑惑凌崖是怎么知道的。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你怎么知道?”段延庆双眼圆瞪,这天大的秘密恐怕只有他和那女子知道,怎么凌崖却?他望着自己面前段誉,迟迟不敢相信凌崖口中所说的话。
“那白衣观音便是段誉的亲娘。”凌崖慢慢松开赫连铁树的脖颈,背着手走了过去,段延庆不禁左拐向后动了两下,双目充充斥着不解。
尚未等凌崖说下去,只听段誉大喊道:“我爹是段正淳,怎么会是个无耻之徒!”段誉说罢又挣脱两下,愤愤怒道:“段延庆,要杀要剐随你便,别以为我段誉怕你!”
“事实胜于雄辩!”说罢,凌崖从身上解下酒壶,道:“请萧兄寻个盛酒的容器来。”
萧峰点点头,转身走向刚才集会之处,发现地上零散着几个碎碗,便捡了一个算是完整的,走回去递给了凌崖。
凌崖右手托着碗,走到段延庆面前,将碗摆在他的面前。段延庆疑问道:“干什么?”
萧峰惊道:“滴血验亲!凌兄好主意,你们若是父子,血水定能相融!”
段誉首当其冲,挣扎两下,大喊道:“好!我段誉绝对不会是这种人的儿子,我娘也不会作出对不起我爹的事情。”段誉死命不信。
“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段延庆总感觉凌崖在糊弄他,拖延时间。可是望着萧峰手里的
那碗酒,幽幽荡漾,心里顿时阵阵狐疑。
段誉见段延庆迟迟不应,便喊道:“好徒儿,来!快帮你师傅和这大恶人滴血!”
岳老三愣了一下,尚未等岳老三作出回应,段延庆道:“老三,你去将乔峰手中的那碗酒端过来。”
“徒儿,快去啊!”
岳老三应了一声,便走到萧峰身前,粗壮的大手向前伸出,边走边嚣张道:“拿来吧!乔帮主!”
萧峰右手向上一转,酒碗飞起,在空中飞转,杯中酒一滴也没飞溅出去,正好落在了原地。
“你…”岳老三气得鼻子都翻了起来,可是再怎么生气也没什么用,毕竟自己打过凌崖
。岳老三鼻子颤抖两下,一把拾起地上的酒碗,转身走了回去。
“二娘!”段延庆只是唤了一声,叶二娘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迅速拔出腰后柳叶刀在段誉和段延庆的手指上个各割了一个小口子。鲜血顺势而下,落在碗中。段誉和段延庆都瞪大双眼,望着碗中两滴血的走向,无奈,两滴血没过一会儿便融合在了一起。
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抗拒。段誉傻了,段延庆呆了,剩下的三大恶人全都望着段延庆二人。
“这,这,怎么回事这样?”段誉大惊失色,双脚不禁瘫了下来。而段延庆右手的拐杖也松开了,后退几步,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段誉。
岳老三恍然大悟,嘴巴张得老大,疑问道:“师傅竟然是老大的亲生儿子?”
段延庆不知该说些什么,似乎在等段誉叫他一声爹。可是段誉可能这辈子也不会了,他双眼怒视着段正淳,大喊道:“我不信,我不信,这不能证明什么!”说罢,他起身挥泪
就要跑,可是却被凌崖一指点中了胸口的穴道。
萧峰见此状况,突然感觉段誉今日似乎与自己一样,一同经历了人生一大转折。
“叔父,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今天要玩死我才罢休?这滴血验亲万一不准呢?他是段家皇室子弟,我们本就有血缘关系,不准,绝对不准!”凌崖将段延庆遇害一直到遇到刀白凤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下,遂道:“冤孽!”
段延庆听后,更是深信不疑,刚要张嘴唤一声“孩儿”,便被段誉制止了。
“闭嘴,你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段誉不愿相信这一切,双眼红润,满是委屈,无助地望着凌崖双眼满是泪花,哽咽道:“叔父为何今日提及此事,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
“因果报应,早知总比晚知好。”凌崖一语中的。王语嫣在一边听得一知半解,可是现在也不是上前询问的时机。不过今日她可是见到了凌崖的本事,心中暗道:“表哥日后若
失遇见此等人物,日后可怎么办啊?
段誉沉默不语,暗道:“自己修习佛道许久,竟然还不赶叔父一言。”内心波涛汹涌,百味杂谈,突然感觉自己跟萧峰同命相连,不愧是金兰兄弟。虽说两个面临的危机不同,却都是一个“滑铁卢”。
段延庆心想,刚才虽说凌崖点中了这些西夏武士的穴道,可是赫连铁树可不是傻子,那滴血验亲,定会惹他怀疑。思绪刚落,段延庆忙道:“二娘,老三,杀!”
叶二娘和岳老三相互瞅了瞅,不知段延庆命他们到底杀谁?凌崖慢慢的将手松开,走向段誉,只见段延庆又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西夏人,一个不留!”话音刚落,段延庆右手向前推出一道指风直接打在了云中鹤的背后,遂道:“老四,你也去!”
云中鹤活动了一下筋骨,怒视一眼段誉,便去帮叶二娘两人杀赫连铁树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