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奇迹
树上的道尔金听到苏珊姑妈的示警声,他低头一看,正发现琼斯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自己,道尔金两手一抖,一声惨叫,他从一丈多高的树上“咕咚”一声,直摔到了树下的草地上。
鞋树底下有一块白石头,石头上面竟盘着一条黑蝮蛇,这条黑蝮蛇正在晒太阳,道尔金惨叫着从树上掉落,吓得它“嗖”地一下,竖起了三角形的蛇头。
琼斯手持左轮手枪,眼看着黑蝮蛇张口咬向了道尔金,琼斯慌乱之下,枪口调转,对着狰狞的蛇头“砰”地一枪,黑蝮蛇的蛇头被子弹穿了一个大洞,激飞的子弹射在了那块白石头上,接着又反弹了回来,跳弹不偏不倚,正打在了道尔金的左脑之上。
眼看着道尔金左脑上流淌出的鲜血,琼斯手里的手枪“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冲到了道尔金的面前,然后将他血流不止的脑袋抱在了怀里,哭叫道:“道尔金,我不是开枪打你,我不是故意的!……”
苏珊姑妈一见道尔金头部中弹流血,她急忙返回公路,将道奇车开了过来,等她和琼斯把道尔金送到州立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道尔金左脑中弹,伤势严重,被直接推到了州立医院的急救室。琼斯虽然不是故意杀人,但那颗子弹却是她打的。哥本市警局的警察做完笔录后,就把琼斯直接送到了拘留所。
苏珊姑妈虽然为侄女雇了内华达州最好的律师,可是警局却不肯假释琼斯,因为当时案发的现场,只有道尔金、琼斯和苏珊姑妈三个人,枪击事件究竟是不是意外,只有等道尔金苏醒后,警局才可以得知真相。
道尔金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这杀人的嫌疑,琼斯绝对是背定了。
道尔金离异的父母得知儿子头部中弹的消息,他们分别坐着飞机,从英国和澳洲飞了回来。他们两个人先到医院看望了一下昏迷不醒的儿子,然后便直奔拘留所,道尔金的妈妈隔着铁栅栏,她指着琼斯大叫道:“杀人凶手,如果道尔金一旦出了意外,我一定要把你送上绞刑架!”
琼斯辩解道:“我不是杀人凶手,我是在救道尔金!我……”
道尔金的父亲蛮横地道:“只有撒旦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天两名女警打开了铁栅们,她们对琼斯一招手道:“出来!”
琼斯一张脸,吓得雪白,说道:“你们告诉我,道尔金,道尔金是不是死了,我将被判刑?还是被绞死?”
两名女警用手一指拘留所的门口,笑着说道:“你已经被无罪释放了,瞧,是谁看你来了!”
站在拘留所门口的竟是道尔金,道尔金左脑上的伤口已经疮愈,可是因为手术,剪掉的头发刚刚长出来,他除了头型有点怪之外,小伙子还是那么英俊潇洒。
琼斯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一头扑进了道尔金宽厚的怀中。道尔金搂着琼斯,先是哭,接着笑,他嘴里激动得连叫琼斯的名字,反正他这一辈子是拥着琼斯,不想放手了!
琼斯哭了一阵,然后她用拳头狠狠地擂着道尔金的胸口,她叫道:“你这个负心人,你竟敢爬到树上去挂我的鞋,你不讲出个十足的理由,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道尔金的父母和苏珊姑妈从拘留所的门外走了进来。道尔金的母亲抓着琼斯的手,一个劲儿地请求她的原谅。
道尔金并没有背弃琼斯,事情真不是琼斯想的那样。
道尔金在每年例行的体检中,发现自己的头部生了一个恶性肿瘤,这个肿瘤生在他左脑血管的交汇处,一旦任其生长,肿瘤必将压迫或者挤爆血管,道尔金的生命绝对超不过半年。
想要动手术摘除那个肿瘤,非得绝高的外科手术专家不可。面对风险极高,成功率几乎微乎其微的开颅手术,道尔金怕善良的琼斯受不了自己病逝的打击,他便假装移情别恋,然后远离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道尔金去鞋树那里,他已经把琼斯的一双皮鞋,挂到了树枝上,可是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忘不了琼斯,他又爬到树上,将琼斯的那双皮鞋,摘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道尔金落树,琼斯开枪杀蛇,可是那颗射杀毒蛇,带着毒蛇毒液的子弹撞到石头后反弹,反弹后的流弹正巧击在道尔金左脑血管下的瘤体上。
一定是上帝眷顾这对恋人,那颗子弹射入瘤体之前,力量已经很弱,可是它却旋转着穿过血管网,将血管都挤到了一边,手术刀做不到的,子弹却在无意间做到了!
那黑蝮蛇的蛇毒进入瘤体后,竟犀利地杀死了瘤体中所有的癌细胞……那棵鞋树,就是道尔金和琼斯最好的爱情信物,看着幸福地偎依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道尔金的父母和苏珊姑妈一起鼓起了掌来,那掌声中有欣慰,有感激,更多的则是祝福!
满心欢喜
在一百多年前,加拿大最北边的因底斯州有一个名叫巴乔的小镇。这个小镇是个穷镇,住的大多是穷苦的农夫。小镇里最好的三栋房子是教堂和医院,再一个就是乔森的大屋子了。乔森是巴乔镇最有钱的农场主。
山姆是医院的院长。威廉不仅是教堂的牧师,同时也是镇里最好的心理医生。两个人都管乔森叫吝啬鬼。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连续三场雪,竟把巴乔小镇上穷苦农夫住的房子大都压塌了。乔森一早醒来,推开厚厚的橡木门,竟发现门口的屋檐下躲着二十多个被压塌了房子的穷苦农夫。教堂和医院已经被难民塞得满满的,这些穷苦的农夫是躲到乔森的房檐下避雪来了。
乔森操起门后的猎枪,正要把冻得发抖的农夫们全部轰走。远远地只见牧师威廉披着斗篷,踏雪翻过门口的栅栏,来到了乔森的面前。他望着乔森黑洞洞的枪口,镇定地说道:“乔,收留他们吧!”
乔森冷笑一声道:“收留他们那是上帝的事,我要做的就是叫我的财产不受侵犯!”
威廉在怀里一摸,摸出了两个布偶,一个是长着翅膀的天使安琪儿,一个是魔鬼撒旦。他挥动着手里的两只布偶,说道:“天堂和地狱你自己选择!”
乔森一拉枪栓,对着天空“砰”地开了一枪,震得毛榉树上的积雪唰唰地落了下来。他用枪口指着威廉身后那帮穷苦的农夫叫道:“滚,赶快滚,跟着这个鬼牧师上天堂去吧!”
威廉摇摇头,把魔鬼撒旦丢到了乔森的身上,恨恨地说道:“吝啬乔,你下地狱去吧,只有魔鬼撒旦才是你唯一的朋友,记住,今晚撒旦一定会来找你的!它一定会来的,你要记住……”讲完,领着那群农夫跳过门口的木栅栏,消失在厚厚的积雪中,乔森根本就不相信威廉的鬼话。他喊起了管家和工人,找来榔头和铁钉,用木板把低矮的木栅栏重新加高。干了一天,木栅栏加高完毕。望着那高高的栅栏,乔森满意地笑了,正要回屋,一低头,看见了雪地上的那只狰狞的撒旦布偶,他把撒旦布偶一把抓了起来“嗖”的一声,丢了出去,布偶翻了几个跟斗,一下子正挂到了栅栏的顶上。等到了晚上,乔森拖着疲惫的身子上床睡觉。可是一合眼睛,就开始做起了噩梦。他梦见魔鬼撒旦呲着獠牙,在雪地上冻得跳来跳去,最后,魔鬼撒旦竟跳到了高高的木栅栏顶上。就像大猩猩一样蹲在那里,恶狠狠地注视着他的房子。
乔森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他急匆匆地推开橡木门,发现牧师威廉披着斗篷,就像黑幽灵一样,站在栅栏的门口,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只被他丢到栅栏顶的撒旦布偶。乔森一见威廉气得大吼道:“威廉,你手里的那只魔鬼搅得我一夜未睡,你究竟用的是什么妖法……”
威廉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今天晚上,魔鬼撒旦还会回来拜访你的,真的,他一定还会蹲到你的栅栏上,他要闯进你的屋子里,然后钻到你的床底下……他一定还会来的!”讲完,威廉举起撒旦布偶对着乔森连晃了十几下,然后高高地把布偶丢起,布偶在空中翻着斤斗,一头飞进了乔森家的烟囱。
别看威廉现在是牧师,他当年还是学校棒球队最好的投掷手呢。望着威廉幽灵般地离去,乔森只觉得手脚冰凉,他急忙把管家和工人们喊了起来,命令他们拿起斧头和锯子,把平顶的木栅栏全部削尖,那削得尖尖的木栅栏别说蹲鬼,就是站一只小麻雀都站不住了。到了晚上,魔鬼撒旦又在乔森的梦里出现了--魔鬼撒旦又跳上了木栅栏,可它的脚底被木栅栏的尖顶刺伤了,魔鬼撒旦惨叫一声,赤着血乎乎的两只脚,摔在雪地上……魔鬼撒旦来回地跳着,最后爬到了屋顶上,从烟囱里一头竟钻进了乔森的屋子里,然后就直接躲到了他的床下,再也不肯出来了。
乔森尖叫一声,醒了过来,他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到衣柜里找来不穿的衣服,把床下的空间塞满,望着床下再也没有魔鬼的容身之地,乔森摸着“怦怦”乱跳的心脏,倒在床上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睡着了。可是还没睡上十分钟,魔鬼撒旦又在他的梦里出现了,这一次魔鬼撒旦没有再钻到什么东西底下,而是“嗷嗷”怪叫着,在他的大房子里来回地乱跑。乔森彻底失眠了。
第三天的天没亮,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的乔森来到了医院,医院里全部都是受雪灾的难民。乔森把自己的症状对山姆院长讲了一遍,然后大吼道:“一定是威廉在用他的什么心理术在暗害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山姆院长冷笑道:“乔,你仔细想一想,如果恶鬼撒旦是你,你在雪地里冻得受不了了,也会到栅栏的顶上蹲一会,你把栅栏的顶部削尖,它无处避寒,自然会钻到你的床下了……你又把床下塞满东西,它自然会在你的屋子里乱闯了!”
乔森怀疑地道:“这么说,不是威廉那个臭牧师在害我?”
山姆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威廉送给他的安琪儿的布偶,他指着这个可爱的小天使对乔森说道:“三年前,我也是噩梦连连,威廉就把这可爱的天使安琪儿送给了我,我每天临睡前都会看她一刻钟……我的心里装满了安逸与祥和,所以我的梦里都是天堂和美好。”
乔森哭丧着脸说道:“山姆老弟,你一定要帮我想个办法!”
山姆用圆珠笔敲着处方单说道:“你只有去找威廉牧师了,我知道他的心理疗法治好过很多像你这样的病人!”
乔森来到教堂,犹豫了半天,才穿过坐满难民的甬道,来到了牧师室,他硬着头皮,把自己的情况和威廉牧师一说,威廉牧师笑道:“乔,我的老朋友,你这病好治啊!”
乔森一见威廉肯给自己治病,高兴地说道:“需要花多少钱?有什么好办法?”
威廉牧师不动神色地说道:“还用你自己的方法。只要把家里房子的空间全部用东西添满,那魔鬼撒旦没地方呆了,它自然就会走了!”
把自己的二十几间屋子全部用东西添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威廉见乔森不相信,他打开牧师室的房门,叫过了20多名衣衫单薄的农夫。说道:“就叫他们分别住进你没用的闲房……明天一定会有效果,如果没有效果,你再来找我!”
乔森没有办法,只好领着20多名农夫回到了自己的家,将他们分别安排到了没用的闲房子里住下。果然,这一夜乔森真的没做噩梦。
一间房子里只是住了一名农夫,并没有将房子添满啊,它怎么就不做噩梦了呢,乔森带着疑问,来到了教堂,还没等把自己的疑问和威廉牧师说完,威廉牧师哈哈大笑道:“我亲爱的乔,你也许不觉得,你是在用爱心把屋子添满了。屋子里充满了爱心,那邪恶的撒旦自然就没有地方住了……”
乔森在回家的路上,仔细地想着山姆牧师的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竟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充实、欢喜的感觉,难道这就是爱心?他走了一半的路,忽然命令车夫,转路回程,他这一次是要到教堂里,再接更多的农夫到自己的家里去住,他发现那种充实的感觉--真的比怕人偷、怕人抢的感觉要好得多啊。
豆腐王传奇
马飞从部队转业的时候,正听说坡胡镇正在招聘18个自然村的村书记,他不顾城里女朋友周倩的极力反对,第一个报了名。气得周倩一翻白眼,和他拜拜了!
经过牛镇长的面试,马飞就成了坡马村的当家人。坡马村可不富裕,300多户人家基本都是木篱笆,茅草房。青壮年大都已经到城里打工去了,留守坡马村的也都是一些妇女和儿童。
坡马村的老村主任名叫刘老石,刘老石做豆腐为业,别看没有多大的工作能力,可他在坡马村却有很高的威望。刘老石今年59岁,女儿刘小娥却是20出头,她长得身材高挑,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要知道刘小娥可是坡马村数得着的漂亮姑娘啊!
刘老石对马飞的到来,态度暧昧,也不怪他不看上级派来的村官,去年镇里为了叫坡马村尽快脱贫致富,也派来了一个大学生书记,这个年轻的书记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也是满腔激情,他先是带领全村的老百姓扣大棚种蘑菇,可是却没有控制好蘑菇大棚里的温度,蘑菇没种出来,弄得种蘑菇的村户都赔了个底朝天。今年一开春,这个大学生村官自觉没趣,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谁知道马飞能不能干长呢!
马飞来到了坡马村,他先是把坡马村周边的环境看了个遍,等他看完,彻底失望了,坡马村真的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自然资源。人都说靠山吃山,可是坡马村外面的石头山,光秃秃的,除了一眼清澈的泉水,就是连根草都不长。刘小娥看着马飞满山转悠,心里也是充满了怀疑。
马飞想了好几个晚上,这天一大早,他来到了刘老石的家。刘小娥早上卖完了豆腐,正在家里清洗豆腐包呢。她一见马飞眼睛通红,很明显,他这是缺少睡眠啊,刘小娥急忙搬过来一把椅子,把马飞让坐到了比较干净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