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丝活气,在其天空上,一轮枯日散发着慵懒的阳光,照在干裂的土地上。
“咔嚓…”
那地被踩碎竟发出干树叶般,清脆的响声,只见在陈家村数十里之外,少年背着一个莫约七八岁的孩童缓慢的行走着。
……
村前趴着两只枯瘦柴狗,见得少年便是狂吠不止,少年微微抬起眼皮露出两只无神的瞳孔,宛若凝视深渊让人深陷。
少年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黑气,黑气虚无缥缈的游荡着,可在下一刻汇聚为一把黑色的长剑,剑尖直指柴狗的头颅。
两只柴狗顿时吓软了腿,趴着地上害怕的呜咽着,不过少年并没有计较,收回黑剑,走进了村子。
村子不大,只有四排,每排坐落着几间矮小的黄土屋,过道上空无一人,少年所路过的房屋无一不是大门紧锁。
而当走到最后一排,少年见到一棵百年老树下,老人手里挑着针线,给鞋底穿着鞋洞,嘴里还在小声的嘀咕着:“这双白鞋…我儿娶媳妇穿,不过那闺女!那恶毒的闺女竟然要三十两白银才嫁!还是一个万人踩的破鞋…!难啊,难啊,吸着人血过日子。”说完又是深深的叹一口气,然后费力的打着新鞋的鞋眼,雪白的鞋底在阴影下显得格外扎眼。
“阿奶。”
“阿奶!”
少年连喊了两声,老人才抬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缝,蔓延着深深的褶皱,好久,才模糊的看清了少年的身影。
“谁呀!叫我干嘛?!听你这羔子不是陈暮……”
少年道:“我名叫苏念,是原先村子里教书先生之子,我爹说,他在陈家村有一间书屋…?”
“苏叶吗,那个假书生…他还欠我两铜钱呢!既然你是他的后子就替父还清了吧,毕竟父债子偿。”李阿奶呵呵的轻笑。
苏念回以微笑,却为难的道:“这……阿奶,先拖欠几天,下个月的十五日,我两倍还您。我父亲的书宅在哪?”
李阿奶撇撇嘴,“两倍不过才四铜,和陈暮一样扣门的货色!什么书宅?不就你后面那个破屋子吗。”
苏念微微低了低头,算是道谢。他周身的缥缈黑气剧烈的晃荡着,如一只只怨鬼的爪牙。
不过苏念并没有发作,强行压下黑气,转过身便看见那一座矮小破旧的小屋。
一把生锈了的铁锁,挂在木板门上,而木板却被雨水冲刷的只剩下矮矮的一截。
推开门,尘土飞扬,老鼠如同水祸般疯狂向外跑去。
门外传来李阿奶的愤愤的叫骂声:“你这兔崽子,不知道荒房老鼠多吗?害的我吓一跳,我还以为是黑鬼呢!”
苏念没有应她,只是叫醒了背后的苏童,让她站到外面,而自己却是踏入了黑暗中。
或许是屋子的漏洞太多,苏念耳边传来的风如啸一般。黑气在苏念的前身翻涌着,突然一道影子如梭掠过苏念,试图离开,而苏念却找准时机,凭借黑气硬生生的抓住影子,然后捏碎,那影子发出一声惨叫化为星星点点消散。
“哥哥……”苏童的眼睛闪烁着明光,“那是黑鬼……。”
苏念回过头,淡淡的道:“这就是黑鬼?!未免有点简单。”苏童想了想,道:“老爹说,黑鬼有无数个影子,那可能只是一个影子吧,不过黑鬼的本体会感应到,我们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闻言苏念没有显得多么紧张,笑了笑道:“那也比那里好,我们可是好容易才回来啊,黑鬼吗?来,我就杀了。”
苏童点点头,也走进屋子,她眸子看着苏念缥缈着的黑气,小脸露出几分期待,道:“哥哥,你这黑气能分我一点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苏念揉了揉苏童的脑袋:“我倒是希望你一辈子不接触这玩意。”
可苏童却委屈的甩开苏念的手,“有什么关系!不就是蚀骨之痛,我能承受的住。”
“你把它想的太简单了,听话。先把房子收拾好,我去找几块木板把漏洞修好。”
“我们以后就要在这生活了。你会不会不习惯呢?”他嘴角有着一抹苦涩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