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还传来一遍一遍的旋律回放,
'Fools' said I,'You do not know(我说:“傻瓜,你见识浅薄。”)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静默会像癌细胞那样扩散)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听我的话,我才能教导你)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you.'(抓紧我的手,我才能救你.)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raindrops fell(但言语就像雨滴悄然落下),
And echoed in the wells of silence(在静默的源泉之中渐渐变得模糊)。
苏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她想到了那个人,想到了自己那场长达八年的单恋。
苏离十二岁,初二那年,患上了轻度的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整夜整夜的失眠。她忧思过度、日夜焦虑,对什么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她害怕拥挤的人群,害怕跟别人交流,害怕吵杂的声音,害怕沉寂的黑夜。
看着刚迈入青春期的女儿日渐消瘦,终日郁郁寡欢,成绩一落千丈。母亲无奈之下,只得给她办理了休学手续。刚好在N大念书、春节回家过年的表哥知晓了她的情况,就询问她要不要跟着去京都旅游散心。在全家人的鼓励和怂恿下,苏离终于鼓起勇气,第一次离家千里之外。
而苏离从未想到,表哥所谓的散心,竟是让她跟着训练攀岩。
苏离记得自己第一次,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成功地登上了一座海波三千多米的山峰。当她气喘吁吁地站在一个山顶上,看着天边的云和雾,看着脚下的城和路,看着晚霞盛开天边,看着夕阳洒满山坡。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天地如此之浩大,生命如此之渺小。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一路的辛苦和汗水,都是值得的。
一阵风起,斑驳阳光中的绿树光影流动,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摇曳生姿。
苏离记得,表哥当时的教练在她耳边说的话。
他说:“当你站在山顶时,你才可以听到最纯粹的风声。这声音就像呼吸,听过,就知道该怎样活下去。”
那个教练,就是顾亦涵。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苏离看着他,夕阳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眸闪着光。
那一刻,好像有风迷了眼,好像有光照进了心。苏离的眼角渗出了一行泪水,她的眼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她的心里从此住进了一个人。
之后的半年,苏离非常积极刻苦地参加攀岩训练,她百分之百的出勤率让作为队长的表哥简直难以相信。
随着日常体能训练的强度增大,攀岩技巧的日渐娴熟,又加上苏离身材娇小,体质特殊,耗氧量低于常人。在高海拔的山峰上,苏离几乎不会产生高原反应。
表哥当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带过这么多队员,你是第一个,登上了八千米都未产生过任何轻微高原反应的人。你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做的?”
苏离莞尔一笑,“肉做的啊。”此时的她,比起几个月前初来京都时,已经开朗了许多,也会跟表哥开玩笑了。
而就在那一年,她陪着表哥和教练登上了世界最高峰。就在那一年,表哥成功竞选了奥运火炬手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