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点菜。”林罄一进入酒店便大声说道。
“哟,长孙公子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这位公子是?”掌柜的冲着书生哄了哄手道。
“哎呀,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赶紧上菜都饿半天了。把你们店里拿手的都给我上。”林罄冲着掌柜的挥了挥手。
“好嘞,公子您稍等我去后面安排。”
“呵呵,小弟自进入长安滴米未进。有些忘形兄长恕罪。还没请教...”二人落座后林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妨,在下长孙冲,家父长孙无忌,目前在太学院学习。今日休牧恰巧遇见了小弟你。听口音贤弟不是关中人氏吧。”
“我叫林罄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家道中落后辗转流落到了长安。”林罄胡乱想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哦,那贤弟方才你我二人讨论的李艺谋反一事,你似乎没有说完,不知你还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一些纸上谈兵之言。李艺谋反是注定失败的,朝廷唯一所虑之事,就是溃兵,正所谓溃兵不如寇流兵即为贼。如果朝廷不能全歼叛军。那么溃兵流落民间,对朝廷的安定危害是巨大的。所以,这就需要统军将领在李艺没有分兵之前,合围叛军并聚而歼之。”林罄将桌上的碗筷当成了沙盘侃侃而谈道。
“李艺也算一员能征惯战的悍将。况且朝廷还要防备頡利也无法派出太多的军队去围剿。击溃李艺自不在话下,全歼恐怕力有未逮啊。”长孙冲摇了摇头说道。
“所以还要做第二手准备。就是派出精悍的细作,联络李艺身边有异心的将校。我之前也说了天下久经战乱,人心思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李艺身边有这种想法的应该有大把人在。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擒杀李艺,再收拢其残部,我想溃兵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贤弟的分析真是鞭辟入里。不知贤弟身上,可有功名在身。”
“呵呵,实不相瞒,小弟家道中落之前。家里也是颇有资财,所以造就了小弟顽劣不堪的性子。这功名...”林罄挠了挠头脸红说道。
“撒一句谎话,果然要用一百句谎话去圆。”林罄心道。
“无妨无妨,罄弟的一番见解已是远超我的一些同窗,贤弟如果一心向学,我愿代为举荐。”
“兄长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小弟性子惫懒无法忍受太学的规矩。况且小弟酷爱钻研美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酒楼。”
林罄想着就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到太学不到两天就得暴露了自己不学无术的本质。还是老老实实重操旧业吧。
“万万不可,依《大唐律》商人不可参加科举,贤弟一身才华岂不埋没于市井之间。”长孙冲急忙说道。
“我本志不在朝堂,所以这科举参不参加的也就无所谓了。”
“如此真是可惜了。”长孙冲见小二开始上菜了,便终止了这个话题。
“两位客爷请慢用,用您的菜齐了。另外,这酒是掌柜的特意吩咐小的拿过来的,说是上好的三勒浆,请二位品鉴品鉴。”
“行,你下去吧。”长孙冲拿起酒壶给林罄倒了杯酒对小二淡淡说道。
“来贤弟,请满饮此杯。”
“好说好说。”林罄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嗝...长孙兄,实话跟你说,这长安的吃食也就一般吧,不过这三勒浆倒是挺好喝的。”林罄是吃饱了就骂厨子。
“嗯...呵呵。”
“我跟你说就这个鱼脍就不能吃淡水鱼,知道不。得吃海鱼,淡水鱼有寄生虫。再说这羊肉处理的也不到位,太特么膻了。”
“嗯...呵呵。”
“哪天得空,小弟给你做一桌酒席,你尝尝。保证比这强,你知道不。”
“嗯...呵呵。”
“大哥,你还能说点别的不,你喝大了?不能啊,这才几坛酒啊。”
这时小二走上前来。
“这位爷,您和长孙公子都喝六坛酒了,长孙公子每次在小店最多喝两壶。这会儿还能陪您坐着,属实不易了。”
“卧槽,那咋整啊。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啊?”
“知道您暂时也走不了了,这马上就要擂闭市鼓了。这样吧,您搭把手儿,先把长孙公子扶到后面去休息。您二位爷今晚就在这儿将就一下吧。”
二人合力把长孙冲抬上了床。“看不出来啊,瞅着没几两肉,还挺沉。”林罄气喘吁吁道。
“那成,账就明天一起结吧,一会你再端点醒酒茶来。”
“好嘞,您先歇着,我去给您泡茶。”说着小二便要往外走。
“等会,那三勒浆还有没,再给我拿两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