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有你的信！”
顾黎从驿使手里接过一封信。这已经是第五封了。
顾黎勾唇，答谢完了之后，疾步回到房间里，看了一眼寄信人，嗤笑一声便将信撕掉。
自己的父亲自从知道入学的夫子是青竺先生以后就想方设法把顾姝和她哥塞进来，塞不进来就直接让顾姝他们顶替自己和弟弟。
脸真大。
“姐姐这是谁的信？”
顾染已经十岁了，距入学也过了四年了。
顾黎没想让弟弟知道这些，捏了一下顾染的脸:“别人寄错了。”
顾染也没多想，甜甜的“哦”了一声便要出去拿糕点。
自家小团子这么可爱，千万不能被这些人恶心到。
顾染站在门外许久没有动，精致的脸上像是有了一丝裂缝一般，不再像以前那样有着甜甜的笑容，而是苦笑:“姐姐真好……”
能在顾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院活下来，自然不可能是天真无邪的小可爱，他的可爱只有姐姐才能拥有，而姐姐也心甘情愿的认为他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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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儿，你这次考试拿了第一。”桑辰手里拿着顾黎和顾染答题用的卷轴。
这考试……就两个人，拿第一第二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顾黎明显兴致缺缺，但还是笑脸相迎，给师父捧场。顾染则是惊喜的说:“姐姐又拿了第一呢！”
入学以后顾黎和顾染就拜入桑辰门下，称呼也就从夫子改成了师傅。
顾染与顾黎所学不同，大多时间都是在武场度过，在剑术兵法方面颇有进步。
“染儿的剑术也精进不少。”顾黎习惯性想去揉揉顾染的脑袋，顾染的个子长得很快，已经比顾黎高上一小节了。
“今日有客，先去换下衣服。”顾黎想起师傅今早说过的，来的客人来头很大，是松雾的国师，据说是年少成名，如今也只有十六岁。
顾染乖乖的进屋，顾黎一人在外面发呆。
距离回北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必须要保护好染儿！回去的计划顾黎想了很久，从一开始来到这就开始计划了，总是假装不经意的向桑辰问些相关的问题，再加上这几年所学，她还剩下最重要的东西——权利。
“想什么呢？”
一把骨扇不轻不重的在顾黎脑袋上敲了一下。
顾黎不满又疑惑的抬眼看向眼前的人。
男人眼底皆是笑意，像是装了星辰般明亮，但更像是一潭深水，一望无尽，令人捉摸不透。
顾黎看了男人一眼，知晓了他的身份。
“拜见国师大人。”
她拘谨的行了礼，没再看男人一眼。
墨言知道顾黎聪明的很，倒不是在天文地理方面的聪明，而是看透人心的聪明。
恰好，他就喜欢这种聪明人。
“和我客气什么？”
墨言想要扶起顾黎，却被她不捉痕迹的躲开:“忘大人自重。”
顾黎这才认真的盯着眼前的人。
男人着深蓝色袍子，腰间别着做工繁琐的玉佩，头上也戴着蓝色发冠，用一支鹤簪别着。
看着人模狗样。
顾黎内心嫌弃，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弟弟也快出来了。
“有没有哪家的公子哥说过你很漂亮？”
“没有。”
确实没有，整个长京都很少有人知道她，在尹川她也不喜出门。
好看吗？要说好看，顾姝应当比她还要好看吧？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她？
“姐姐！”
顾染这会出来了，看见墨言的时候面色冷了冷，但马上恢复成原样。
“拜见国师大人。”
顾染之前与桑辰出门时曾在街上偶遇了来尹川游玩的墨言，那时墨言询问过自己与姐姐的情况。他当时觉得奇怪，只作敷衍回答。
如今看来，这人，对姐姐有意。
“国师，我与弟弟有事未办，先行离开了。”
顾黎没有询问墨言的一丝，只是扯着顾染离开了。
墨言看着离去的人，眸子越发温柔，终于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