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几人刚用仙人给的细针滴完血让玉牌认了主子,镇长就从前院赶了过来,对着仙人微微躬身示意后,便对赵玉几人道:“你们跟我来,临行前见见你们的父母,须知入了仙门十年之内你们都不能回乡,做好心理准备吧,走吧。”
言罢,就转身向着前院走去。听了这话赵玉心里有点伤感,不过并不沉重,父母虽是不错,但也不过相处一月不到,真要说有多大的情感那也未必。
赵玉回顾左右看了几眼其他几个孩子,面上都流露出了几分不安,那两个赵玉不认识的女孩子都已经有些红了眼眶。
一会儿之后,赵玉几人就跟着镇长又返回了前院,前院里已经站了几对父母,赵玉细细看去,却是没有自己的父母,心下暗暗纳罕之间,自己身旁的几个孩子已经是飞扑入各自父母的怀中,大声问询之后,都是哭了起来,就连平时看着挺稳的丁峰,也是啜泣个不停。
赵玉正在瞧着,就见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抬头看去,却是镇长,就听镇长说道:“你父亲回去通知你母亲去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先和舅姥爷我说吧!”
赵玉犹豫了半晌问道:“舅姥爷,为什么我们进了仙门要最少十年之后才能回乡。”
“你父亲没告诉你吗”说完镇长一拍脑袋道,“嗨,我倒是忘了,自从三十年前我们镇上就再没出现过有天赋的孩子,我也就没和你父亲说这个中缘由。”接着赵玉就见舅姥爷思索道:“这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入了仙门根据天赋悟性普遍需先学习十年左右才能入这修仙的道道,若是没有入了这道道,仙门是不允许下山的,怕误了修行。”
赵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舅姥爷见等他点头便接着说道:“所以等会儿在咱们这儿会有一场送别宴,毕竟能入仙门是个喜事儿,也该吃顿宴席庆祝庆祝你们以后前途无量,给你们践个行。”
二人说话间,只见赵母急匆匆从门外进来院中,见了赵玉眼眶湿红,赶忙过来抱住他,却是一言不发,默默垂泪,镇长见了,叹息一声,默默站到一旁,他知自己这外甥女平素最疼爱这个儿子,又是个难生养的身体,就此一别十年,恐怕有些不容易接受。
赵玉被母亲抱着,感觉到母亲因啜泣而微微颤动的身体,倒也是心下有些触动,红了眼眶。
过了半晌,赵母方才松开了赵玉,哽咽道:“玉儿你有天赋能去仙门修行那是咱家的福份,去了仙门就一心修行,万勿惦记家里,去了仙门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只顾着修行忽视了身体······”
赵母叮嘱了很多,赵玉每听几句便回应一声,到了最后也是哽咽个不停。镇长看着天色已是到了正午,叹了口气说道:“这能进仙门是孩子们的福气,大家都高兴点,已是正午了,待会儿吃了送别宴,仙长就该带孩子们返回宗门了,我们别误了仙长的时辰。”
说罢看了会儿正和自己父母话别的薛诚,便去了后院,到了后院对黑衫仙长恭敬道:“仙长,宴席开始吗?。”那黑衫仙长从荷塘中收回了视线,转头道:“开吧,时辰不早了,”接着又叹道:“唉,想必让这些孩子的父母把孩子送入仙门十年不见不容易吧!”
“送入仙门这些孩子才有前途,父母们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一时难以割舍罢了。”
听了镇长此言,那黑衫仙长又叹了口气,盯着荷塘没有再说什么。
镇长见此也是轻轻叹一声,转身去了后厨通知宴席开始。
不过片刻,出来几个佣人搬出了桌子凳子,放好后便有人开始上菜,六个凉菜过后,便是八个大荤菜,再后就是两个汤,一盘馒头,饭菜的香味,弥漫整个前院。
测了两个多时辰的天赋,又流了半天的泪,伤了半天的心,这会儿众人倒也饥肠辘辘,宴席开动,前院的气氛开始热烈了一些,冲淡了几分临别的伤感,赵母对着这满桌的珍馐没有胃口,将就几口后,又开始看着自己的孩子。
赵玉倒是没心没肺,刚刚还心里挺难过,看着这满桌的大鱼大肉以后只觉着胃口大开,刚刚心里那点伤感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对着桌子上的大餐胡吃海塞起来,赵母见他胃口还如此之好,倒是微微的笑了起来。
一场宴席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尾声,宴席过后大家倒是情绪稍定,镇长见此站起来说道:“吃了送别宴孩子们也该去和仙长汇合回仙门了,大伙儿最后再叮嘱几句,孩子们就跟我去见仙长吧。”
赵玉就听自己母亲在旁叮嘱个不停,大意不过是照顾好自己,好好修行,不知为何竟用那么多的话也没有说完。镇长等了半晌,清了清嗓子道:“大伙儿再最后说一句送别的话,就让孩子们到我这里来吧,该去见仙长了。”
赵玉的父亲听了这话,说了从宴席开始的第一句话,那便是一路保重,好好修行。赵母这儿倒是定定的说不出一句了,只是抱了抱赵玉,亲吻了赵玉的额头后边示意他去镇长那里去吧。这档丁峰他们也各自道了别,到了镇长身边,见此,镇长一言不发,领着赵玉几人向后院走去。
赵玉几人到了后院后,就见那黑衫的仙长从亭子里飘了过来落到地上,镇长见此赶忙退到一边。赵玉又看到那仙人一挥手后院的半空中便忽的浮现了一艘小舟,而后就感到自己被人凭空拖起,飞上了浮在空中的小舟,连忙回顾左右,就见丁峰王柱几个也被一起拖上了小舟,此刻正在自己身边站着。
黑衫仙长向着镇长拱拱手,说了声告辞了,就上了小舟,镇长见此赶忙回道:“恭送仙长,仙长慢走!”而后就见小舟升高后一个加速就慢慢消失在视野中,镇长定定的看着远方,直至小舟消失,也没有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