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卡里——主塔——地下实验室。
暗夜与……
失智交杂的究极浪漫……
或许是彻底根除理性才会出现的艺术产物。
“莫比乌斯阐述的是罪恶之源**的浪漫过程,那么咱们即将开启的则是探索生命过程的浪漫,对么大块头?”
徐年用着极端诡异的嗓音自言自语的低声咕哝着。
活着是浪漫,死亡的末端也是令人窒息的浪漫,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徐年认为现在的他只是遵循内心最本质的冲动,追求他认为的极致浪漫。
在此之前,徐年一直都以一个绝对对称的双层身份活着,扮演夺取和馈赠的角色,不过经历失忆这一事件,他重新整合了自己的逻辑,和对大部分事物的见解。
他提出了“浪漫”这一他对事物理解的基础逻辑。
不论以何种目的存在的事物,都有它既定却也待定的“浪漫”这一过程,或悲伤,或美好。
而他放弃了做一个绝对对称、双重身份的人,因为这本身就是极其刻板且僵硬机械的形式,且也与目前的他有着巨大的冲突,不符合他重新整合出的“浪漫”这一理论。
擦掉额头上混合血浆的汗液,继续拖动着男人往实验室前进。
泛着深寒的钢板组成的矩形通道,年久堆积的斑驳铁锈点缀着片片干硬的血渍,撕成碎渣的尸体裹挟着浓郁到实质的恶臭不停歇的血洗着走廊,不断的将周围没感染的地方拉进恶臭的范围。
徐年佝偻躯体,从他损毁严重的面部依旧能让人感受到接近极限的狂乱。
闪动的血红警报灯,将实验室门外的矩形通道,映衬的像是只有文字中才存在的血海地狱,破损严重的警笛恶意的发出粗哑的嘶叫。
吃力的拖着满稻,这是他这几天来唯二找到的完整尸体,当然在距离头顶三百米的教堂里面,分别发现了两个已经吓傻掉的女性,和被钉在十字架上失去皮层的濒死男人。
只是他们均不符合实验的要求。
穿过阻隔走廊和实验室的损毁铁门,顺势启动了备用电源的实验室,有些刺眼的白炽灯将黑暗带来的污秽恶意悉数驱赶至角落。
几乎耗尽了力气才将满稻放置在生物舱中,从一堆乱麻的桌子上找出厚厚一沓资料和笔记,徐年反复确认后,才开始准备。
说来话倒也不长,徐年在意象中重新自我定义后,醒来就发现牢房的大门遭到严重的损毁,与他关在一起的畸形玩意也不见踪迹。
尽管重新自我定义的徐年并不畏惧死亡,但却没有必要,故而拖着残废的躯体探寻几座塔牢寻找医疗物资,当然,这其中更多的则是来自徐年对这里产生不可遏制的浓烈探索欲。
就像每个事物的存在与终结都有它独一无二的浪漫过程,这些塔牢也不例外。
或许他的浪漫体现在残酷和冷血上,不过它依旧是一个令徐年抓狂的浪漫事物。
当徐年参观完了怪诞而又富有邪恶美感的哥特风教堂,步入更加隐秘更令人感到压抑和疯厥的地下五百米的实验室后。
徐年才发现他自己的抉择是有多么正确,合理的,客观的,简直不像话,说是幸运女神强暴了他一万次都不为过!
关于基因,关于生命尽头的荒诞理论,让人着魔的资料和笔记,似乎研究这方面的科研人员,也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疯子,所以才能让这荒诞不经的东西自圆其说合乎逻辑。
“究竟,究竟,会造出怎样的怪物?这些公式还都没有完成啊,不,该死的,这样的末端之尾由我来完成,这些残缺由我来补全,太大胆了,太狂忘了,但这一美妙的浪漫过程,实在令人无法抗拒。”
徐年也不知道自己会造出什么样的怪物,毕竟,这可是创造神,即使只是极其低劣的基因造神。
而这个过程更附加无穷的未知,每一次的探索与推进,都可以同时创造出无数条通向未知的分支。
……
……
……
“自己是否遗忘了什么?”
这些天罗罗莉一直反复出现这样的疑问,似乎是遗忘什么了重要的东西。
准确描述的话,更像被人用了未知的手段抹去记忆塞进一个完全熟悉,却又陌生无比的幻象中,矛盾但又无法解释的诡异感觉。
原本干净的海岸这时也被污秽完全附着,死去的鱼类随着推叠的海浪一潮又一潮的送上岸。
腐烂的恶臭造出生物武器般的强刺激性气味,刺激在场每一个人的鼻腔。
极端诡谲的既视,马哲骤然回想起似乎很久之前就曾来过这个地方——和公司的职员一起,恰巧的是那时正站在现在的位置——码头前方的第二个标示牌前。
以同样的刻板的神情望着被海岸上的树木半遮半掩的泽恩镇。
历史总是耐人寻味的相思。
“金钱的存在的意义,早已经从最纯粹的交换货物的金钱,蜕变成了阶级之间的重要标志,它成了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促成社会的核心”
“提供运转社会这台超大机械运作的高质量物质,而我们也成为了一台台为夺取,或者剥削阶级之间利益的小巧的机械。”
马哲记述起那时他对某一位职员说过的话,尽管这不见得是什么高明的见解,但却不妨碍能让些许人了解这个肮脏的世界。
“所有东西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经失去最初始的纯粹了不是么?这种蠢问题真是有够草的。”
霍格难以理解马哲是抱着何种心态,能在这种场合平静的说出这么蠢的话,而且现在困扰他的不仅仅是这里的恶臭,身后那艘莫名其妙发生损坏的医疗船,以及在马哲醒来之前在船上的种种迷惑行为。
抱着马哲到处乱跑,如果不是戈雅能够跟他共享记忆,且帮他回忆霍格是怎么也不可能承认自己居然做出这样的奇怪行为的。
毕竟自己看起来像个疯子,但绝对不是对男性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而且那个大头鬼威尔森也失踪了,该死的是他根本想不起来这期间的记忆,就他妈跟吃了伸腿瞪眼丸出现的失忆后遗症。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这样一段有趣的话”
马哲看了一眼霍格。
[老太婆,说说你的计划]
戈雅粗暴的连接上姜昧的意识这样说着,实在是因为在意识空间里姜昧的表现,让戈雅对这个老太婆生不起一点好感。
“北部行省区,这是第一步”
姜昧丝毫不废话的说着。
戈雅和霍格的记忆是共享的,自然也知道在意识空间内发生了什么,虽然显得很荒诞,那个女孩即使被她付出代价强行让其获得可控神性又有多强?
只是戈雅似乎对这女孩格外忌惮,说服了马哲,然而这才是荒诞的地方,戈雅竟然能说服那个怪物,简直令人窒息。
[最好能快点抵达,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是否能够完整的回去。]
戈雅不是在威胁,而是真的有这个可能,马哲是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而且霍格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转换人格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只是稍稍想想,戈雅就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