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夕瑶盯着阿彦来回看个不停。
阿彦虽然性子冷漠,但任凭哪个男人被一个女子这般盯着,也会感到些许的不自在。
终于,蓉儿似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将夕瑶拉了回来。
夕瑶白了她一眼,撇了撇嘴,道:“我让你去找秀才,怎么把他给领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他师傅现在费尽心思想害死我,若不是本小姐命大,恐怕此时早已命丧黄泉。”
蓉儿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看着夕瑶独自表演。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说的有些累了,夕瑶才停了下来,对蓉儿说道:“找到司徒怒了?”
蓉儿点头,道:“找到了。”
夕瑶道:“如何?”
蓉儿道:“他们那日确实见到了赵啸天仗势欺人,只是被欺负的人却有些古怪。”
“什么古怪?”
夕瑶疑惑道:“难道那人不是个秀才?”
蓉儿摇了摇头,道:“那人确实是个秀才,而且还是个十分有名的秀才。”
夕瑶似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你这妮子向来看不惯文人雅士,能让你说出有名的,怕是只有一人了吧。”
蓉儿点头,道:“小姐想的不错,就是那人。”
夕瑶眉头紧皱,道:“怎会这样?且不说那赵啸天是否有这本事,宁言毕为何会出现在白山,又怎会恰巧与其相遇?”
蓉儿道:“小姐,让人吃惊的还不止这点。”
夕瑶眼睛转了转,道:“哦?说来听听?”
蓉儿看向阿彦,道:“拿出来吧。”
阿彦也不说话,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张兽皮,交给了夕瑶。
夕瑶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她拿着兽皮,看向蓉儿,道:“这是——什么?”
蓉儿撅了噘嘴,道:“还不就是那个一路上,一直给我们找麻烦的方子?”
夕瑶道:“你们是从哪找来的?”
蓉儿道:“司徒狂那伙人的尸体。”
“尸体?”
夕瑶不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我说个清楚。”
蓉儿无奈,只能一五一十的将路上发生的一切都讲述了一遍。
过后,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片刻后,夕瑶深吸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
她走到阿彦身前,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口。
阿彦心中一惊,刚欲把剑,长衫不知怎的就夕瑶一把扯开,露出了胸口的胎记。
“师叔——你干什么?”
阿彦连忙闪到一旁,将长衫重新穿好。
蓉儿却是脸色一红,看向夕瑶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夕瑶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终是叹息一声,道:“你的身世——那老头都和你说了吧。”
阿彦愣了愣,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他看向夕瑶,声音颤抖,道:“难不成,‘鬼医’前辈所言都是真的?”
夕瑶点了点了,道:“刚年那事虽没有证据,但慕容流光确实大有嫌疑。既然他已对你出手,那你今后便留在我身边吧。”
阿彦眼睛盯着夕瑶,缓缓道:“为什么?”
夕瑶道:“有我护你周全,他便不能害你。”
阿彦道:“你能护我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
夕瑶摇了摇头,道:“不需要那么久。”
阿彦眼神一缩,道:“你要动手?”
夕瑶道:“不错。”
阿彦默然良久,道:“我要走了。”
夕瑶盯着他的眼睛,叹息道:“你可能会死。”
阿彦道:“我知道。”
夕瑶道:“依然要走?”
阿彦道:“依然要走。”
这次夕瑶没再阻拦,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阿彦环视四周,目光落到蓉儿身上。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便独自离开了这里。
夕瑶站在窗前,盯着阿彦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忽然,她出声道:“这小子很不错吧。”
蓉儿点了点头,下意识道:“还好,就是有些闷。”
夕瑶转过身子,点了点头,道:“他会比慕容流光更强,如果不死的话。”
蓉儿暗暗点头,依着阿彦的性子,成名不过是时间问题,这点她从不怀疑。
蓉儿看向夕瑶,道:“小姐,蓉儿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夕瑶笑了笑,道:“你都知道了?”
蓉儿笑了笑,她学着夕瑶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这是自然,我们还未入城,就听说了小姐之事。”
夕瑶眉头微颦,道:“我的事?”
“不错。”
蓉儿继续说道:“此事在关外早已传开,据说是澹台衍贪图‘药方’,所以将云家小姐掳走,却意外被小姐撞破,将其救出。
只是小姐似乎并不知晓药方之事,所以那药方还留在了云家小姐身上。”
夕瑶挑了挑眉,喃喃道:“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未等她话音落地,一道男声忽在门外响起,道:“内中住的可是‘瑶天指’瑶小姐?”
夕瑶眼神闪烁道:“不错,不知阁下是?”
那人淡淡道:“无名小卒,难入小姐法耳,不说也罢。”
夕瑶道:“这般说来,阁下也不会进来了?”
那人道:“不错,小人并非来找小姐麻烦。”
夕瑶笑道:“这我就有些好奇了,阁下造访,究竟所谓何事?”
那人道:“为小姐带个消息。”
夕瑶道:“什么?”
那人道:“‘鬼医’丘绍,现居住在卿燕山下,身边跟有一女,名为娜儿。
现有人要对其不利,将于三日后午夜动手。此人已召集数十人马,纵使其善于用毒,也注定难逃一死。”
夕瑶脸色阴沉,道:“阁下到底是谁?”
未等她话音落地,屋外便没了声音。
蓉儿出门查看,却连半个人影都未能见到。
回到房中后,蓉儿向着夕瑶摇了摇头,道:“屋外没人。”
夕瑶道:“他既已知我在此,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是绝不会现身。”
蓉儿道:“小姐可是已知此人身份?”
夕瑶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在这济南城中,能这般轻松就探查到我下落的,绝不超过五指之数。
况且此人轻功卓绝,绝非默默无闻之辈,这般想来,一切便都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