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那珠翠华贵府邸,木樨只生得满眼都是那神秘的南楚王穆羡风罢了。
“王爷。”
雕凤纹银红木书台刷着锃亮的底油,葡萄仙桃镂空雕的窗棂间透出微微的阳光,一盏细木明阳花灯后,静静地稳坐着一位藏于披风下的男子。
听到王爷一声后,这男子淡然仰颜而视。
没错,这可就是当今南楚王——穆羡风。
只愿羡风起,惟思月上人。
这王爷,只看得有着一双深邃的眸子,沉如静湖之水,这眸子反却盛在一双细细长长丹凤眼之中,由于不怎么见光,这肌肤也是滑腻似雪,郏着三分凉薄唇,微微一张一合。
“人选好了?”
穆羡风吐出的,仅仅就这四个字。
木樨抱拳而立:“选好了,只是……”
见自己最为得力的助手有了难言之隐,穆羡风便挪动了挪动身体,拾了眼前已经凉了的茶抿了一口。
“说。”
“臣自我定夺,请将军赎罪!”木樨立刻单腿下跪,以示请罪。
“本就是全权赋予你的权利,你选谁,只要有理由都可以,何来罪之由?”
清淡的声音似风般拂起,倒是不纠不缠,不激起一丝涟漪。
木樨快速起身,将当初褚宪月为了引自己注目的铜币呈给了穆羡风。
然这铜币一亮,穆羡风的眉毛也随之一挑,好言好语地对木樨说:“你从哪里拾来的如此物什?”
“拾来的不仅是物什,还有女奚。”
“荒唐!”
面前安静的男子突然高亮三度嗓音,手中之物随即被掷出落地。
木樨立刻低下了头。
“听音楼的人,你也敢拾?你不怕?”
不错,这铜币制作精巧,拿到手里自然是沉甸甸的,镂空之处,似有银色液体流动,怕是封了些水银进去。
如此标识,恐只有如今坊间最大的民间杀手组织听音楼所有。
有此物的人,怕都是听音楼的手下,一个十足的杀手!
“王爷息怒,此女奚,乃是我从黑市购入,绝对无声无息,留不下任何证据。”
木樨低着头,面对王爷发火,倒是也不怯懦:“依臣之见,既然这女奚有可能有着听音楼的底子,为我们所用必然比一般平俗女子得力,所以……”
“仅仅是个线人之用,怕是你小题大用了。”穆羡风再未阻止,也算是暗自许可了。
木樨这才微微起身:“请王爷放心,木樨必然将事情做的圆滑周全,绝对不引起王上一点点怀疑。”
“但愿如此,且先为其安排些杂役,一切都需暗中渗透。”
嫩滑皮肤上滚了一滴凉茶,这穆羡风微微一擦拭去,这段时间也算是将这新买来的女奚如何安排妥当思虑明白。
“王爷,还有一事要禀告。”
“讲。”
“郡国母三日后要来王府住几日,说是要来看看王爷,这是否得提前安排?”
郡国母?
穆羡风的眸光微微闪了一遭,吐出些许温气后允诺了番:“那是自然,将西厢房拨过去,提前安排侍女清扫。”
还未等木樨回复,他便紧接着说了句:“续茶。”
茶碗一推,便是要木樨自觉撤了做其余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