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夙转身走到角落里,将女孩抱进怀中。星婉玉不知道这个出手相助的人是谁,也不知该忧该喜,她不敢动任由男人抱起,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就不那么慌了。
四下搜查一无所获,头目们不得不返回禀报。刚一推开内堂大门,无数声都惊得呆若木鸡,洪霸天端坐在金座上,脑浆、鲜血流满了全身,留守在里面的七大头目全都死了。内堂已经一片狼藉,唯独一柄铁枪直挺挺地立在正中。
夜色下一匹快马进入临冬,马上坐着一男一女。赶往这里需要近乎五日的行程,星婉玉太过好奇她的这位救命恩人,可不敢去揭他的面纱,对方也从不和她说一句话。
很快就要到家门了,她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又带些闷闷不乐,感觉怪怪的。
“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星婉玉大着胆子说,“我要让我爹娘好好谢谢你,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你呢?”
“如今世道很乱,不要四处乱跑了。”
答非所问,对方有意不愿回答。星婉玉咬着小嘴,垂下头去。
“你不愿讲我就不问,可有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她忽地又把头抬起来,第一次直视着对方。
男人移开视线,望着远处话音淡淡的,“说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们认识吗?还是……”
男人沉默了很久,他催马在星黎天的府院门口停下,点点头说,“理由吗?就算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星婉玉被放下马背,直愣愣地看着马上的男人。她觉得面纱下的脸上有了一点笑容,她也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女孩认真地问。
“或许吧。”男人调转马头快马刺入夜色里,渐渐无声。
星婉玉呆呆地望着街角,像是痴了。
蛇岗山的响马内部瓦解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洪霸天究竟被谁所杀无人知晓,只是称呼这位杀手叫做‘鬼枪’。他的名声四下传开,越传越神,就连酒肆、戏楼都在谈论此人,可他到底是谁一直都是个谜。
九月十五,星夙和鬼娃赶到了青石城。按照贾倾信上所言的地方,星夙来到了一家绸缎庄。据老板讲楚香凝早在一年前就离开青石了,去向何处无人可知。
夜晚回到客栈,星夙坐立难安,人海茫茫要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他毫无头绪,只觉得心乱如麻。
有脚步声很轻地靠近,星夙抓起枪从椅子上坐起,一个人影贴在窗格上不动了。
“我家主子仰慕阁下已久,请务必赏光。”一封信从门缝里塞入,门外的人退去了。
鬼娃听到动静,握刀冲了出来,走廊里一片寂静。他忙奔进星夙房中,只见他在凝神看一封信。
“大哥……”
“有人在听风楼摆下酒宴,我们去是不去?”
鬼娃转着眼珠摇头,“有人跟踪我们准不怀好意。”
“一个送信的身手都这么好,是怕我们不肯赏光吗?既然如此,我们就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