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王六十八年,夏,七月五日,吕离带着选拔出的五位少年赶往国都。他的这次选贤任能为南晋后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们在不久的将来将成为南晋的中流砥柱,而唯独一人的走向远在他的意料之外,祸乱的种子也就就此埋下。
三年后,在这段漫长的岁月里,吕离加紧操练兵马,囤积粮草,陈太师等文臣不断向国主施压。南晋土地贫瘠的现状致使百姓苦不堪言,而战败割让出的肥沃边疆让耕种的土地锐减,讨回割让出的国土成了朝中热议的大事。近年来,响马成群,无数商队被屠杀,若不解决百姓苦难的现实早晚会引发祸乱,晋灵王在高压下不得不向吕离再下一道谕令,喝令动兵。
居北的狼烟城,城外二十里是出云大营,营内一群披甲的将领集结在中军帐前,纷纷跪倒。对面有个细声细语的白面太监正在宣读诏书,肃穆冷面颇具威严。
宣读完毕,他立即换了一副笑脸,躬身把面前的将军扶起,压低声音说:“潘兴将军是武殿指挥使大人首推的能将,不知吕大人现在何处啊?”
“黄公公,大人他远在西部的边陲要塞——衡岭,不是说要等到明年开春才……怎么突然……”
“我与你家大人私交很深,跟你透个亮话,这一战不打也得打。现在朝中局势太复杂了,陈太师一干文官吵着闹改革,奈何多数是皇亲国戚,且与握有兵权的高官来往甚密,根深蒂固一时根本除不得。”
黄总管说着叹了口气,“国主手上只握有吕大人这一支兵马,也只能仰仗吕大人的英武,打压闹事的群臣了。”
太监毫不避讳地表露出对陈太师的厌恶,自然而然是把潘兴当自己人看了。他感动地忙道:“我派人即刻动身,我家大人定然不会辜负国主的期望。”
“那就好,那就好。”黄公公坐回轿子,匆匆离去。
潘兴大叫一旁的亲兵,“备马,我亲自去报信!”
“大人,还是让下官去吧。情势急转,出云大营没了您就怕事出变故。”自愿请缨的是个年轻的小将,看年纪十七八岁还是个孩子。
“封自啸……好样的,大人把你交给我就让我多历练你,两年来你已经长成大男人了。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
“是。”封自啸一身黑甲,翻身上马,扬鞭出了营门。
潘兴面露忧色地看着远方,“不知大人是否已有所准备?这一战来的太突然了,若败下场只有……”
他止住话音,觉得握紧剑鞘的手心已经滚烫。
衡岭地势险峻,唯一的马道从山谷传过,山林交错,要塞设在一处关口,地势颇高视野开阔,再往北就是北楚的地界了。一马平川,是片肥沃的大平原。
要塞的搭建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山城,烽火台设在显眼的位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设了一座瞭望塔。
星夙两年来依旧是吕离的亲兵卫,虽然官职还不如一个夫长却有一项特权——除了武殿指挥使的命令谁的都可以不听。无疑这是个很好的差事,至少不会被人找麻烦,吕离办事都喜欢带上他,慢慢地两人有了一种近乎师生间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