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这么一路跟着,一句话都不说。”叶逍凌低喃了句。
“这么多年,叶公子心里一直想着她吧?”
“不。”叶逍凌摇头,“十几年来只有这几天,自从见到你。想起了一些事,以为都忘了。”
路径酒肆门口,欢笑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叶逍凌驻足停下,大步而入。
碰杯声不断,其中夹杂着几声粗笑。叶逍凌找了个位子坐下,一壶酒摆上来他倒了一杯,却没有喝。
“很久都没醉过了,想想似乎只有离开千叶城那一回。”叶逍凌盯着杯子里的酒,“来这种地方能让人觉得轻松,酒不醉人只是催人回忆。”
“叶公子可是想起了什么事?”
“她是个爱逞强的性子,第一次来竟然喝醉了。”叶逍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笑来,“不知怎么突然想进来看看,还有正事要做不宜饮酒。”
“快上酒,更多的酒!”有人大力拍响了桌子。
酒客们纷纷将目光投去,角落里坐着一个健壮的汉子,略低着头看不清相貌,想必是个酒量很大的人,桌上堆放的三支空坛子分外醒目。
听得出来此人已有几分醉意,伙计犹犹豫豫地上前推了推他的胳膊,“客官,这么喝下去伤身子,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啊?”
“怎么,怕我付不起酒钱?”这位酒客大笑,“只管上酒,老子在圣天城办差都没人敢管,你算什么东西!”
伙计摇摇头转身去了,酒客中有人忍不住笑了一声,看来此人真是醉了在国都办差吃喝不愁谁愿跑这里来,吹牛皮也不动动脑子。
叶逍凌直直地盯着这个人,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
“叶公子,可有主意了?”幽莲压低声音问。
“此人八成是从国都而来,跑到这种地方多半和战事有关。”叶逍凌笑了,“他的身份倒可借来一用。”
“公子是想……”
“我向各位打听个人。”那位酒客扯开嗓门突然喊了一声。
酒肆内顿时变得很静,这么个问法未免太不礼貌,这位酒客满不在乎从口袋摸出一块金锭扣在桌上,“谁知道的话,钱就归谁!”
在边境小城出手如此阔气的人可不多见,这块金锭足够一个人在此花销半年,人们像是等不及了显得坐立难耐,焦急地等着他开口。
“他的名字我不便透露,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模样极其英俊,无所不通,从圣天城出发来过这儿,你们有谁知道?”
听到后面有些人叹起气来,外乡客前来此处的极少,从国都而来更是聊若星辰。气氛霎时变得死气沉沉,发财的机会失之交臂,只恨自己没有那样的好运气。
“叶公子,这个人怎么越听越是像你……”幽莲忍不住笑。
“你知道?!”那位酒客听到了女人的话音,飞快地转头。
“孔休!”叶逍凌全身都是一震。
“叶公子……”孔休从椅子上跳起来,疾奔上前,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两人相视无言,叶逍凌笑着伸出手去,孔休用力握住。
“你还是来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了。”叶逍凌一拍孔休的肩头,“带你去见一个人。”
两人很快出了酒肆,幽莲愣了一愣,她还从未见过叶逍凌这般表情,笑的那样开怀不带一丝的忧愁。
“来这里已经十几天了,一直见不到你,只恨自己醒悟的太晚错过了。”
“不算晚,来的正是时候。”叶逍凌说,“你弟弟被调往了战场,新任的城守你可认识?”
“是个熟人,带我是去见谁?”
“我向你提起过的,争夺天下的那个人。”
孔休愣住,而后笑笑,“我倒是好奇,何人能得到公子如此的夸赞?”
“在我眼里,他是头孤狼,孤狼的志向世人又怎么会明白?”
“我的志向除了叶公子没人会懂,我再也不要做王贵侍从,早就磨利了刀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叶逍凌话音一顿,“翘首以待已经很多年了。”
十四天后。
落日的天空出现了成片的火烧云,大海一望无际,站在船头看向远处觉得天地更显辽阔。水面被云层染得赤色,十五艘行商的长船满载着客,有人哼着南陆部落的调子,偶尔会响起几声胡笛。
星夙直挺挺地立在船头,视线盯着海的深处,其余人没有去打扰他,叶逍凌也只是立在一侧吹着海风,嘴边挂着淡淡的笑。
女人走出了船舱,看了一眼叶逍凌的背影把视线转向天空,景色美极了特别是从海上看去,可不知为何大片的云看上去更像是血,流动在远处密集而浓。
“还有多久才到?”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三天。”衣着豹皮小袄的男人清楚地回答道。
历史
瀛王七十|六年,作为乱世年史的开篇,两个人相继踏上了危险的征途,天下大乱之局渐渐成形,南北大陆都将天翻地覆。
星夙在与鬼道军师相遇后去往了南陆,等待他们的是生也是死。北陆最为神秘的刺客组织——天诛也将发生重大的变革,随着墨斩的到来究竟会衍变成何种局面一切都是未知。
生于乱世,谁来拯救天下苍生?战乱的星火已经燃起,终会有一天点染天空。不管是拯救还是毁灭脚下沉积的只会是弱者的尸骨,南陆神秘的邪术、尸毒陆续将展露于世,随着长船如海鬼道家的名字便已写入史册,开始他的天下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