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髅影不明白她放下琴怎么像变了个人,一脸愁苦。
“《辞月》——你应该有听过吧,这首曲子在烈国很有名的,是大才子陆然溪的绝笔。他爱上了一个渔船歌女,此后一直在海上漂泊为了再见她一面,最后郁郁而终。”
“有这回事?”显然髅影是第一次听说。
“算了,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
“他就这么死了真是没用。”髅影沉默了一会低语道。
“你不会理解的!”兰舟月气哼哼的,在烈国很多人都在唱陆然溪的辞赋,他对爱情的执着、痴情不知感动了多少女子。
“难怪你唱的这么动|情,还以为你有什么心事。”
兰舟月惊奇今日他怎么这么多话,平时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她探头特意打量了男人一番。要说改变他洗了头换了件衣裳,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仔细端详兰舟月才发现他的样貌也算英俊,只是他冷峻的外表给人一种压迫感,披散的头发蓬乱显得有些年老,穿着也很不搭毫无美感可言。
“你在看什么?”髅影站起身来,匆匆别过头去。
“我想你除了杀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外行吧。”
“什么意思?”髅影听出了轻视的意味,脸色显得更冷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兰舟月有些摸清他的性情,其实这个人并不像想象中喜怒无常,他的情绪明显外露,特别是音调能听得出来内心的变化,简单来说这个人并不复杂。
“你如果穿上一件破烂的衣服,走在街上一定会有人把你当作乞丐。”
“你说什么?!”
“别气嘛,你的穿着打扮太难看了,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怪怪的,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
髅影不吭声,眼角跳了一跳,还从未有人敢这么侮辱他,天诛的绝代刺客被说作乞丐换做是别人一定活不长的。
“难怪你性情冷漠,身边没什么朋友,这个样子的确不太招人待见。”兰舟月的老|毛病又犯了,闲来无事总喜欢挖苦人来解闷。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声低喝让兰舟月回过神来,她有时会不自觉地把这个人当做墨斩,她也被自己的言语吓到急忙用手堵住嘴巴,触手一摸满头是汗。
“我娘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没有人管我的。”
兰舟月听出了他心里的难过,柔声问,“那你爹呢?”
“我没有见过他。”
原来这个人和她一样也是孤儿,兰舟月心生一丝怜惜,顿感之前的玩笑话有点过分,她想说句道歉的话,可男人已经把视线转向窗外。
“我给你弹首曲子吧,你喜欢听什么?”
髅影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必了,琴声会让我紧张。”
“哦。”兰舟月闷闷地应了一声,“那我……帮你梳头吧?可不可以?”
“梳头?”髅影愣住了。
“恩,是啊。你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奇怪,让我帮帮你吧?”
男人又不作声了,兰舟月猜想着这次沉默的含义,试探地小声问道:“你不说话算是同意了?”
“好。”过了好一会男人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