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彭逍扫了兰舟月一眼,他对这个名叫海棠的女人的事一定有所了解,不然若想搞清苏紫杉的身份根本无从下手。
“姐姐的额头都流汗了。”兰舟月含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看并不是这样吧,姐姐是得罪什么人了才会沦落如此,我说的可对?”
海棠惊得连连后退,身子很快顶在了柜台上,她用力摇头:“不是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兰舟月逼了上来,在手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摸着女人细滑的脸蛋:“姐姐这样大喊大叫可不是待客之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若不是苏小姐做了点手脚她又怎么会在几天内便成为宜春楼的头牌。至于做的手脚,比如断了某人的脚骨,杀几个人而已。”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忽然变得很静,她仰起头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你杀了我好了,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苏小姐果然办事干脆,留你一条活口自然是相信你会守口如瓶了。”兰舟月在女人肩膀轻轻拍了拍,转身朝向一侧的楼梯,“其实我有办法让你把知道的所有事告诉我,可惜我的心还是太软。”
兰舟月说着登上台阶,像是在对身后的女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唯独顶楼空置着,是为苏小姐一个人准备的吧。你们如此畏惧她是因为你们知道没有力量抗争,只是以卵击石,可总有人要这么做的,因为和死比起来我更不喜欢受人摆布。”
“等一等!”海棠的脸色泛着苍白,她悄悄打量着四下无人才犹豫着说道,“公子是要去见苏小姐吗?”
“这是自然,我们可是约好的。”兰舟月淡然一笑。
海棠咬了下嘴唇,沉默了片刻说:“公子我劝你还是离她越远越好,她远比你想的要可怕的多……”
说这句话的时候女人忍不住打了个颤抖,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难,她不住地摇头:“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你可能不知道宜春楼里发生的事,可我都知道,她……是个毒蛇心肠的女人啊!”
“姐姐就不担心我是苏小姐的人来试探你吗?”
“我知道你不是的。从你刚才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你和我们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呢?”
“我也说不出来。可小梅在自尽前和你刚才的眼神很像……真的很像,她说‘她做舞姬是因为生活所迫,可让她去陪客她是宁死也不从的,她唯一的骄傲和快乐是她还有一个干净的身子,将来还可以嫁人。若这些也被夺去了,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思。’”
兰舟月垂下头沉吟不语,久久才说:“这是多久的事?”
“就在苏小姐来这里的第三天,老板娘和姐妹的命如今都在她手上,我是唯一一个替小梅求情的,所以我的脚……”
“这样啊。”兰舟月向楼下的女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毒蝎心肠的女人吗……”兰舟月低声自语,“倒真想见见你的真面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