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国宝故乡,比较偏远的地方的一个村子。从我记事以来,我家基本上就没挪过窝。
我也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推测的话,或许是1999年,我大概是三四岁,因为那时候我大概刚开始会说话。
我家的老房子靠近一个大坡,我们叫它红沙坡,马路下面确实有很多沙。而在这个大坡上面,有两个“店子”,一个叫“佟官店子”,另一个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两个店子我也把名字混乱了。
我只记得,我在上坡后左手边的店子,跟着去喝茶的爷爷一起玩儿。那个时候我大约是刚学会说话不久,和大爷爷那一支的堂姐小凤争抢分得不匀称的苹果(也可能是梨子)。
恰巧,我和小凤堂姐中间,有一壶刚烧好的开水,是我们进行语言上的争抢时,刚提上桌子的。我本身身体不好,体弱多病,硬使劲儿争抢小凤堂姐手上大的一块果,被带偏到水壶边上。
之后,意外就发生了。水壶承受不了底座被推攘,倒了下来,现烧的开水,淋到了我的右手手肘上。
小孩子,细皮嫩肉的,一百度的开水淋上去,当场就把我手肘上的皮肤烫得熟了。我当场哭了出来,也因为这种痛感,我后来对上去这几个店子有了恐惧的心理,直到现在,一些茶铺麻将铺也让我刚觉到不舒服,很难能够呆下去。
当时,我的爷爷,因为担心被侵染的滚烫的衣服贴着我的手肘会越来越不舒服,将我手肘上的衣服拉了起来。
这一下更是给我造成了二次伤害。因为爷爷担心则乱,情急之下,连带着我那一层被烫熟了的皮肤,一起拉了起来。
之后的事情,我就再也没有任何记忆了,一直大概是到了2001年,我应该是五岁的那一年。
那时的我还不会看日历,更不会去记时间。
我只记得,似乎就是在我家老院子的后面,一个小坡下,周围是叫卖的小商小贩,而我当时还不记得,不知道模样的妈妈,带着我在走,走了几步,突然妈妈就不见了。
我很伤心的哭,大喊,可却没有人看我一眼。
直到我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声,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一个人在床上,房间里也不记得有没有灯了。只记得没有多久,我就获得了印象中的第一个拥抱。
那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梦,真实到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我曾经走丢过。
爸妈带着我,出了房间,经过厨房,穿过屋檐下的走廊,再次进入一间厨房,这一间是属于我小叔家的。然后进入了小叔家的房间,原来大家挤在这里,一起看着电视。这些很多都是后来回忆起来,才原原本本知道的事。
那之后的几天,我又失去了对一切的记忆,往后再近一点的,就是我发高烧的事情了。
那一天,我躺在床上,突然感觉身上有一种刀割的感觉,很不舒服,于是挪了个位置,舒服了一下。但是很快,刀割的感觉又出现了。我告诉爸妈,爸妈以为床上有什么东西,然后他们摸到我身上很烫,才赶紧把我连夜送到了某医院。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多少意识了,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记得很清楚的,那是关于我从小就好色的一件事。
到了医院,我半清醒间,听到了我发高烧需要打针的消息。对于幼小的我来说,其实并不知道打针是什么。但却莫名有了恐惧的感觉。之后爸妈又安慰我说:“没事,打针不疼的。”
换作现在的我,应该会说“我信你个鬼”吧。
不过,在看到那个给我打针的护士姐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么抵触了,只是还在哭。
我被翻了个身,脱下了裤子。
护士姐姐的手是冰凉的还是温暖的,这我并没有感觉到。因为我正发高烧,触觉已经出现了问题。不过消毒水(不知道是酒精还是碘液,但酒精的可能性更大,因为酒精的降温能力很强)的感觉还是很强的,这个时候,我以为这么快,这么舒服就完成了。紧接着,我毫无感觉,但仍然被固定住。然后我感觉屁股墩子的肉感里面,有什么东西鼓鼓的,之后半秒,我才感觉到针从我的屁股墩子里出来。原来这个护士姐姐的打针手法如此的温柔,让那时年幼的我不禁很喜欢她,在那个时候,就有了和她亲近的想法。
也是那个时候,我开始变得闷骚,变得好色了起来。以至于后来十多年里,也做过一些荒唐的事,不过本书中会几笔带过,不多表述,因为很容易让人误会,甚至也不乏模仿的可能。
之后,我还是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打针,但只需要到红沙坡下面的一户人家那里。我家附近很大范围,其实都是和我们沾亲带故的,只不过很多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喊。因为有的比我爸爸还要年长不少,但却要叫我弟弟甚至表叔(我家乡可以把远亲的叔伯统一叫做表叔或者“伯儿伯儿”)。实际上我一直有种整个村镇的人都是我家亲戚的感觉。顺便一说,我家所处地理位置其实算是四个镇交界,并且根据我爷爷回忆,以前这里很大一片土地都是我们葉家祖上的,只不过分给了别人,我们也因此安全的渡过了那个十年。关于爷爷的一些事情,我也会在书中将我所记得的细节一一表述。
记忆再次中断。一直到我再次发烧。那应该是过年的时间,因为我记得为了看烟花,爸爸用皮夹克裹住我,把我抱到院子大门口。我家老房子大门口朝向西方,出门右转是一条比较宽的土路,左转是往河边去的小路。还有很多分支的小路,这些小路是往下走的,通往我四叔家的土地,那个时候我们、我四叔家、我小叔家,加上我的爷爷奶奶,总共十一个人,虽然是分了家,但还是住在那个带了小坝,有一块儿花坛和一口井的院子里。院子里加上正厅,一共应该有十五间屋子,其实我现在还挺怀念,挺喜欢那个院子的,虽然老旧,却有一种情怀,并且虽然不大,但还是能看得出有着一定的传统布局,有一些风水学在里面。
凭借着比较有利的地势,我很好的观赏了那年的烟花,并且那时候,也只有在发生三种事情时可以放烟花。第一,是过年,很多条件不错的家庭,都会买一些烟花来放,最不济也应该像我们一样买一些爆竹,什么蜘蛛王啊,黑蜘蛛啊之类的。第二,就是白事的时候,白事一般是三天,在正席送行那一天晚上,会请一台戏班唱戏,总会伴随着一声“放花炮”的吼,把烟花放出来。第三,就是类似于烟花会等等一些更加难以遇到的时候了。
这些是我还记得的,大概在我上学以前发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