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跑了过去,他们也都聚成一堆,似乎是在迎接我的到来。
他们的新朋友的到来。
我心里自然是无比的欢喜,可是就当我碰到他们的时候,腰间突然发出了一阵柔和韵散的光,一下子就将我和他们弹了开来。
我惊呼了一声,身体不住的往后跌,从白光中,我隐隐看到了他们的眼睛,是一片的眼白,没有瞳孔,此时眼白里溢满了恐惧。
这是我之前所没有注意到的。
我以为我会狠狠地撞上身后那棵盘虬扎根的荔枝树,可事实并没有,背后传来生硬的触觉只在一瞬间,下一刻我就感觉整个人陷进了树干与地面交接的地方,背后不再有任何的阻力传来。
我看到两边的地面和景物开始快速上升,最终化成我头顶上空的一个点,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我摔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下落了一阵,黑暗中开始有繁星闪耀,点点星光汇聚成一片浩瀚的星河,其中阵阵玄冥异气流转,妙不可言。
但这一切很快又消失不见,耳边很快传来破风声,强烈的失重感突然袭来,一片异红的天空开始映入眼帘,并不断放大,还没等我仔细观赏,背后就传来了触觉,紧接着我猛地扎入了一棵树的树冠,在枝叶间不停翻滚,想失声叫一声可是却被塞了满嘴的叶子。
终于是突破了树冠,正要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我忽然一些树须缠在树上,挂在那,还在因为突然的下落而不断摆动着。
我惊魂未定,微张着嘴,一些树叶飘落,略带猩红。
猩红色的树叶……
我猛地努力抬头看了一眼,那是一棵荔枝树,巨大的树干……
这不是我掉下来之前的那棵树吗?!
只不过似乎之前那棵树的叶子并不是这个颜色的。
我正想着,远处突然传来说话声,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有些飘忽,好像不是直接传进人耳里的一样。
很快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两个黑影,他们似乎有意避开了我所在的这棵树,绕得远远的离开。
眼见着他们就要走远了,我摒住了呼吸,正在想着要不要叫他们过来把我放下来,他们其中的一个突然就转过了头看过来,“咦”了一声拍了一下旁边那人的肩膀,说:“你看那边是不是挂着个鬼?”
鬼?
什么鬼?哪来的鬼?
我心中万分疑惑,左看右看,这周围除了他们就是我,更何况我不就挂在这儿?可我又不是鬼,这俩人大白天说什么混话……白天…我猛地抬头看向天空,一片异样的暗红。
这不是我所熟知的天空。
这是我第一个反应。
还没等我想太多,那两个身影已经走了过来,哦不,应该说是飘…对,就是飘,只不过他们都穿着类似古代士卒的黑色长袍,长度几乎盖住了脚,从我这个角度看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脚,只觉得他们走起路来几乎没有上下起伏,而是在平移。
等他们走近了,其中一个身影皱了下眉头,说:“咦?奇怪了,我怎么感觉他身上有一丝阳气呢?你感觉到了吗?”
另一个身影随即附和道:“没错,我也感觉到了。可是这里可是阴间,哪来的活人?而且他阳气这么弱,论是常人在阳间阳气也不可能这么衰竭……”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有点懵,反应了一会儿,也意识到一点重要的信息:
阴间。
这里是阴间。
阴间是什么地方?是鬼待的地方,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跑这来了?
正常情况下我应该是如上这么想的,可是在我这么想之前,我的心中先是兴奋,不因其他,而是因为在看了这么多玄学的经书,看了这么多次“阴间”这个词,看著者如何如何描述了之后,第一次能身临其境真正的感受这个传说中的亡灵之界,让我免不了心情一阵澎湃。
“唉算了想不通就算了,反正在这棵血槐树这料想也不会发生什么正常的事,既然疑惑,那不去我们把这小孩带回去解剖解剖,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此时一个黑袍人又说道。
听到“解剖”两个字,我先是抖了一下,思绪被扯回现实,瞪大了眼睛略带…疑惑的看着那个黑袍人:哪有刚见面动不动就要解剖别人的人…哦不,鬼啊。
“你看你看,他听到我们的话第一反应也不是怕,所以说咱还是带回去解剖解剖吧!”
我:“。。。”
……
另一个黑袍人也不说话,大概是默认了,就伸出手来抱我的腰,解开捆在我身上的的树藤,解到一半他还骂了声:“艹这小孩腰怎么这么细,捆得好实…”
然后他就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准备解开勒在里面的树藤。
我心中无奈,都被树藤勒紧了能不细吗?
这么想着黑袍人突然惊叫了一声,一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东西随即从腰间滑落,大概是他将手伸进衣服里解藤条的时候不小心碰落的。
但此时他就像如临大敌般,快速后退,但那个东西还是砸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穿了过去,紧接着整天手臂都消失于无,并且溃散的趋势还在不断的往他的肩膀上蔓延。
“艹老子的胳膊…阳间的法器,他是阳间的人!”
废话,我当然是。
“快,快将这是上报给勾魂使大人,阳人擅闯阴间,这可是大罪!”
“可是我的胳膊……”被砸散胳膊的黑袍人略带委屈的说。
“别管你的胳膊了,回头补补就行了…”
黑袍人:“。。。”
要是说刚才的情况我还不至于慌张,可他们要上报,至于后果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轻。
我想到这突然想开口骂人,从小到大我的脾气都很稳定,不愿与他人发生争端,无所事事,也没有任何欲望,说的通俗点就是长大了多半是个废人,对物质生活没有一点兴趣,但这次我是真的烦了,先是莫名其妙被叫去墓地,遇到了诡异的李矮子,然后又慌张跑进了了白雾里遇见了女鬼,鬼小孩,掉进了槐树洞,现在又无辜的被冤枉…
这么总结着我竟然抽搭起了鼻子,眼睛还涩涩的,我才发现原来我是一个这么容易哭鼻子的人。
就在两个黑袍人手忙脚乱的要去上报的时候,有一个身影由远及近,这个身影是真的在“走”,就是我们平常所理解的那种走,穿着一身朴素的粗布捕快服,而且脖子上裹着一条很长的黑色粗布条,多出来的部分在随风肆意飘动,颇有古代江湖游侠的气质。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那是一双明亮坚定的眼睛,带着正气凛然无惧一切的光泽,盯着我看,让我的感觉就是…正道的光照射在了我的身上,坚毅而又让人安心。
他没有任何忌惮的走向血槐树,不像之前两个黑袍人那般畏畏缩缩。
等到他走近了,风声将他的黑布围巾吹的猎猎响,两个黑袍人才注意到来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