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灭吴之战,是统一全国的战争,也是强者消灭弱者的一场战争。晋具有各方面的优势,但仍经过长期准备,精心策划,严密部署,终于迅速取胜。弱小的吴国面对强敌,反而轻敌大意,毫无有效全面的防备措施,结果一败涂地。
魏元帝景元四年(263年)司马昭的灭蜀,使司马氏势力进一步加强。咸熙二年(265年)八月,司马昭病死,子司马炎嗣相国、晋王位,继掌魏国朝政。同年十二月,司马炎废魏元帝曹奂,自登皇位(即晋武帝),改国号为晋(史称西晋),改元泰始,都洛阳。这样,魏灭蜀、晋代魏,变三国鼎立为晋与吴的南北对峙。
司马昭曾有灭蜀之后三年就灭吴平天下的设想,但灭蜀后,因师老民疲,又缺乏灭吴所必不可少的一支强大水军,灭吴之举暂停。司马氏转而采取措施整顿内部,如任用贤能,废除苛法,减免赋役,劝课农桑,兴修水利,以此缓和社会矛盾,恢复经济,加强实力基础。司马氏还特意厚待归降的蜀国君臣。以此稳定巴蜀之众,又示意东吴,收买吴国人心。晋代魏后,晋帝司马炎又遣使与吴讲和,作缓兵之计。但与此同时,司马炎抓紧时间,开始作进攻吴国的军事准备。
晋泰始五年(269年),晋武帝以羊祜都督荆州诸军事,镇守襄阳(今湖北襄樊)。羊祜是极力主张并参与密谋灭吴的主要大臣之一,他曾在襄阳与东吴名将陆抗对峙,善施恩惠,如主动送还吴军俘虏、吴国禾麦、吴人射伤的禽兽等,使“吴人翕然悦服”。吴人北来归降者不绝。迫使陆抗只得采取“各保分界,无求细利”的方针,不敢贸然行事。另一方面,羊祜率部众又练兵,又生产,提高晋军的战斗力,使晋军由“军五百日之粮”变为“有十年之积”。羊祜死后,继任者杜预继续练兵习武,囤积军粮,加紧备战。
泰始八年(272年),司马炎以王濬为益州刺史,密命制造大船,训练水军,“为顺流之计”。一支强大的水军在长江上游逐渐建立起来了。
正当晋朝国力日盛,积极准备平吴的时候,江东的孙吴却是每况愈下。早在孙权晚年,由于赋役苛重,吴国人民的不满和反抗已有所发展,社会矛盾加剧。孙权死后,围绕继位和权力问题,引发了一连串的宫廷内争和帝位更迭,进一步加剧了吴国的混乱。及至吴元兴元年(264年),孙权之孙乌程侯孙皓被迎立为帝后,情况更加不可收拾。孙皓昏庸无道,即位后尽情享乐,好酒色,兴土木,搞得吴国人民揭竿而起,朝臣离心离德。孙皓对西晋的威胁,毫无戒心,有时也派兵攻晋,但多因草率而无功。他迷信长江天险可保平安,从未认真在战备上下工夫。名将陆抗也在忧虑中死去。吴国的衰落,孙皓的昏庸,为晋的顺利灭吴,提供了难得的机会。
咸宁五年(279年)十一月,司马炎开始了平吴的大进军。晋军基本上按羊祜生前制定的作战计划,分路出击,意在迅速切断吴军联系,各个击破,其中西面晋军主攻,东面晋军牵制吴军主力,最后夺取吴都建业。
这年十二月,王濬、唐彬率军7万沿江而下。明年(即太康元年,280年)二月克丹杨(今湖北秭归东),寻进逼西陵峡。吴军于此设置铁锁横江,又作铁锥暗置江中,以为以此即可阻止晋军前进,竟不派兵防守。王濬早已预做大筏数十个,缚草为人,立于筏上,使水性好的士卒以筏先行,筏遇铁锥,锥即着筏而去,又用大火烧融铁锁。晋军顺利排除了障碍,一路势如破竹,进克西陵,继克夷道(今湖北宜都)、乐乡(今湖北松滋东北,长江南岸)。
与此同时,杜预率领的晋军,几乎兵不血刃,夺取了江陵,胡奋克江安(今湖北公安西北),所到之处,大多不战而胜。不久晋军主力已完全控制了长江上游地区。
至于东面,太康元年正月,王浑率晋军已抵横江(今安徽和县东南)一带,准备渡江进逼建业。吴主孙皓慌忙异常,急令丞相张悌率丹阳太守沈莹、护军孙震等率兵3万,渡江迎击。结果晋军大胜,临阵斩杀张悌、沈莹、孙震等吴将士5800人。吴国上下大震。
三月,王氵睿军东下抵达三山(在今江苏南京市西南)。吴主孙皓遣游击将军张象率舟军万人抵御,但吴军毫无斗志,“望旗而降”。孙皓企图再凑2万兵众抵抗,但这些士众却于出发前夜,皆逃亡。至此,吴国已无兵可守。各路晋军兵临建业。三月十五日,吴主孙皓面缚出降于王濬军前,吴亡。晋统一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