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很快就来到了，对于日常被卷子考试折磨得刀枪不入的二中学子，区区一个期末考倒是没有月考来得紧张。
不痛不痒中，一个响亮的钟声，一提笔，一沓纸，再一放笔，考试就结束了。
理科向来都是小芯的强项，至于要背诵的文科，能背的她都已经尽力，问心无愧了。
总体来说，小芯还是比较有信心能拿第一的。
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软软地趴在桌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忍不住回放起昨晚听的歌曲，便悠悠唱到：“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少年的声音清澈而干净。
小芯缓缓睁开双眼，对上此时也趴在桌上的肖翊阳的目光。
他的眼神犹如他的歌声，永远那么清澈干净，微笑时灿若金阳，光芒万丈，明媚耀人。
她是第一次这样的角度与他平视。不知为何，他的眼里似乎有着一种魔力，蛊惑着她，吸引着她，让她此时无法躲闪，无法动弹。
窗外袭来丝丝寒风，同学们拿着草稿纸和卷子激动地探讨着方才考试的答案，热闹非凡。
但是此时小芯和肖翊阳的世界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安静地只听得见心里悸动不已的心跳声。
“我这样趴着睡了快半年了，还是头一次从这个角度与我们的学霸平视。学霸，你这样两眼不眨地盯着我的帅脸这么久，不怕爱上我吗？”肖翊阳端详着木然看着自己的小芯，调侃笑道。
小芯尴尬地轻咳一声，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把脸转向窗户。
肖翊阳道：“哎，看你累得趴下，开个玩笑让你放松一下，你不要生气啦。你转过来，跟你说件正经事。”
小芯半信半疑地把头转向肖翊阳，道：“有屁快放。”
“寒假有一份家教，报酬很不错，你做不做？”肖翊阳道。
一听到“家教”“报酬”的字眼，小芯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猛地点点头。
肖翊阳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身皱眉地看向小芯道：“你这么快就答应了？也不问问我是什么家教，哪里的家教吗？不怕我把你卖啦？”
小芯眼珠一转，问道：“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家教？哪里的？”
肖翊阳的拇指指向自己，挑眉道：“我，来我家。”
小芯犹豫地皱眉道：“你？你这么有钱大可以请外面更厉害更专业的吧，干嘛要找我？”
说完，她便又趴在桌上，把脸转向窗外。
这回倒是肖翊阳重新坐直了身子，对她道：“反正你去哪里家教不也一样吗？而且如果是我，你还更有保障些呢。你没看前几天的新闻，大学生去陌生人家里家教，结果被……被那啥了……更何况你才一个高中生，你就不怕吗？”
小芯面朝窗户，嘀咕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肖翊阳心里一惊，莫非她是看出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
家教确实只是一个借口，他只是想要放假的时候多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多看她几眼而已。
他便心虚狡辩道：“有什么奇怪的，之前不不也帮我补习过吗？效果多好啊，我觉得……我觉得你不输给外面那些补习老师啊。只不过，这一次，课室换成我家，而且我会严格按照市场的收费标准给你的，你不需要有很大的心理负担。”
小芯思忖着他刚才的话，觉得确实在理，便道：“如果我只能安排寒假的周末给你补习，你介意吗？”
肖翊阳不悦道：“啊，不能多来几天吗？”
他可是恨不得整个暑假都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呢……免得哪天她又跟她的竹马李辰越跑去哪里快活逍遥。
小芯汗颜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辰越的表姐，周一到周五的时间会随时过去帮她忙……如果你的家教安排在周末，我时间就好安排些。”
果然，又是李辰越那个臭家伙！
“你是什么时候答应李辰越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肖翊阳苦恼道。
“很久之前了，应该是准备艺术节练团的那段时间吧……你当时还莫名其妙凶巴巴地问我跟辰越周末跑去哪里了……”
这么说来，肖翊阳总算有点印象了。
当时还是静姝通风报信跟他说小芯跟辰越“双宿双飞”了。但是他后来去问小芯的时候，她却支支吾吾没有个解释，让他郁闷好一阵子呢。
“原来你是为了兼职才跟他外出的，我还以为……”还以为她真的和他约会呢。
“我本来想跟你解释的，你自己一个人发脾气，想想就算了。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对辰越敌意太重了，他的人我是知根知底的，绝对是纯良的好人，不是你想得那么厌恶不堪的……”
“好了，别提他了……两天就两天，你记得来就行了。”肖翊阳本身就对“李辰越”这三个字感到厌烦，如今小芯还要啰里吧嗦地在他面前提及他，真的越听越心烦。
比起北方的城市，A市的初春已经透露了一丝丝暖意。
路边榕树的枝条开始吐出嫩绿的幼芽。清风拂过，卷起脚边的绿絮。一间间独栋奢华的别墅，宁静干净的街道，比上次夜晚过来时看到的更显别致。
走到熟悉的路口，她还记得那天夜里一起打过的奶油战，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如今仍历历在目。
按下门铃，接待她的是一位梳妆打扮干净整齐的中年妇女，从她的衣装打扮，应该是家里的佣人阿姨。
“梁小姐是吗？”中年妇女笑容可掬，十分恭敬地对小芯微微鞠躬。
小芯有些受宠若惊，点头道：“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可以叫我林姨。小姐，请随我来。”
院子里还是熟悉的鲤鱼池，还有那棵修剪整齐，形态特别的罗汉松。
宽敞明亮的大厅空无一人，与那晚的热闹相比，很难想象竟是同一片地方。没有了人气的空间，再美也让小芯感到一种空洞的清冷。
人呢？不是说好了下午两点吗？
“林姨，请问阿翊呢？”
小芯紧跟着她的碎步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家里，不禁问道。
林姨回头有礼道：“二少爷上午跟老爷去了一趟公司，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我先带您去书房。”
小芯跟着林姨上到了二楼。
跟一楼的设计完全不同，二楼的日式建筑设计感更强，光滑的木板地面，干净得一尘不染，像是一面光滑的镜子，可以折射出人影来。
空间散发着淡淡好闻的高级木香，增添了几分复古的古典气息，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书房的门敞开着，但是林姨仍是礼仪性地敲了三下门，随后推门邀请小芯进门休歇。房间真是大，抵得过两个教室的大小。
墙体被设计成一个巨大的书架，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书，墙面还有一个九宫格样式的电子按键，按键的下方有一个箱子，想必应该是取书的通道口。
中间还有两个普通书架，书倒是没有墙上的丰富，大多是一些篮球杂志或是财经日报。
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大大的棕色的书桌，上面是一台电脑和一架复古装饰的台灯，书桌上还放着肖翊阳整齐摆放好的书本，那是他特意为了等她而摆放在在此。
书桌上还摆放着一张合照。
合照里有三个人，两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左边的男孩笑容灿若太阳，耀眼至极。右边的男孩子面容清秀，身形瘦弱，跟李辰越的气质有几分相像，但是他的面容更加清冷，不苟言笑，与左边的男孩形成巨大的对比。
两个男孩的中间站着一个女孩，乌黑明亮的眼珠，微卷的长发，可爱小巧的脸蛋，乖巧美丽得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她在镜头前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拘谨，小手僵硬地交叉放在蓬蓬裙的裙摆上。
“林姨，这就是阿翊的房间吗？”小芯好奇道。
“不是，二少爷的房间在另一边，这是他的书房。大少的书房在旁边，在往后推一间就是老爷和夫人的书房。”
“你们的书房都这么大吗？”
“是的。”
这……一人一间书房？书房都这么大了，房间会不会更大呢？
小芯想起肖翊阳跟踪她回家的那天，潮湿的霉味，剥落的墙面，昏暗的灯光，狭窄的房间，还有她的妈妈……难怪肖翊阳当时会吓成那样……为什么大家都是人，命格差别可以这么大呢？
虽说肖翊阳原生家庭也是可悲的，但是无疑上帝对他是偏爱的，让他就算寄人篱下也寄到这样的富人家下。
要知道，这样的书房，这样的书桌，这样的落地窗，这样充足的阳光，可是小芯做梦也想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居住的地方，也不知道以后要奋斗多少年才能换来的生活啊。
林姨推了一张柔软的靠背椅，轻轻放在书桌的旁边，招呼道：“梁小姐，您可以先坐在这儿，或是坐在那边的小沙发上也行，我这就跟您倒茶。”
“林姨，不用了，我自己带了水。”小芯拉住转身即走的林姨道。
林姨摇摇头道：“那不行，二少爷交代过要好生招待您的。”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就在这里等就好了，您先去忙活吧。”
看着小芯坚持的态度，林姨便道：“那我先下去整理一下院子，房间门边有一个电话，你如果有事要找我，按下一个0就可以联系到我了。”
小芯笑着点头。
她好奇地走到门口，去看看刚才林姨提到的电话。拿起话筒，上面确实是有数字键。0是联系林姨的，那也许其他数字就是联系其他人的吧。
如果是小芯家，喊一声，全家都听得见，哪需要这么麻烦。
突然，隔壁房间发出“嘭”的一声，吓得小芯差点滑掉手中的电话。
小芯循着声音走到隔壁房间。她站在门口往房间里望了望。
林姨刚才说过，隔壁房间是大少的书房，莫非刚才在里面发出声音的是传说中的大少，肖翊阳的哥哥？
只见一个高大的书架旁，散落了一地的书本上跪坐着一个清瘦的少年。他面色苍白若纸，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有种透明的光晕。他一手撑地，一手扶着书架。
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张乱了方向的轮椅。
“阿楠，过来。”
少年的声音冰冷若霜，有着淡漠的疏离感，让小芯不敢靠近。
阿楠是谁？这里除了他就只有她了。
“快过来帮我。”少年道。
他的手紧紧地抓着书架，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青。他借力缓缓站起，忽然双脚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一般，软软下滑。
少年的身体一歪，半个身体往书架上一幢，书架上高高放置的几本书又再一次零落地往下坠。
少年本能地闭着双眼，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脑袋。他的表情平静，丝毫没有恐惧，仿佛这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然而他的耳后多了一阵温热的呼吸，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将孤立无援的他紧紧包围。
阿楠……
零落下坠的书本纷纷砸在小芯的身上，疼得她忍不住闷哼了几声。
少年猛地向后看，一张陌生的脸映入他的脸庞，他警惕地推开了小芯，冷面如霜道：“你是谁？！”
小芯被他一推，原本半蹲的身体突然一歪，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手掌下方火辣辣地疼。她从地上爬起来，揉揉疼痛发红的手掌，生气道：“我好心过来帮你，你干嘛推我？”
“你是谁？阿楠呢？”少年依旧面不改色地摆着那张扑克臭脸问道。
小芯道：“我是阿翊的同学，过来帮他补习的。我刚才从隔壁书房一路走过来，根本没见到其他人。我听到你的房间有异响，就好奇过来看一眼，看到你有危险，才过来帮你。要是等你那个阿楠过来，脑袋早就被砸开花了。”
少年沉默，目光紧紧盯着她，眼神里有着极深的戒备。
小芯被他盯得浑身起鸡皮，眼前这个少年跟肖翊阳真的是天壤之别。
平时看肖翊阳嘻嘻哈哈，欢乐地像个小太阳一样，没想到他哥哥居然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没有表情，忘恩负义，眼神还特别恐怖，冷冽如刀，敌意甚重。
明明是想要救他，结果被他这么一瞪，反而像是她故意用书砸他的凶手一样，让小芯浑身不自在。
小芯揉揉摔得隐隐作疼的大腿，缓缓起身，俯身向他伸出援手，抿嘴一笑，道：“起来吧，我扶你。”
少年怔怔地端详着她伸出的手，想起很久以前，心尖儿上的那个姑娘也是这样对他伸出援手，抿嘴一笑。
他抬眸，此时此刻，两个女孩的脸莫名地重叠在一块儿，让他的冰冷僵硬的心浮现了一丝柔软。
他冷厉的眼神缓和了许多，听话地把手放在小芯的手上，手指冰凉，指骨清瘦，白皙若雪，小芯用力将他拉起。
房间里的室温非常暖和，因此少年穿得很单薄。隔着单薄的衬衫，小芯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和背上渗出的冷汗。
小芯搀扶着他坐回轮椅上，拿起轮椅背上放置的毛毯轻轻将他裹住，温声道：“多穿点，不要着凉了。”
说完，小芯便把刚才散落一地的书收拾干净。因为并不清楚书本摆放在书架上的顺序，她便把书整齐叠放在书桌上，转身对他说：“我先把书放在这里，你看你需要拿哪本，可以自己过来拿。”
少年对她点头，平静道：“谢谢。”
小芯正准备想要离开，忽然发现桌子底下露出了相片的一角。她弯腰把相片捡起来，发现这张相片居然跟肖翊阳书房里的那张相片几乎一模一样！
而唯一不同的是，相片里那个笑容灿烂的男孩不见了，看样子应该是被截掉了一部分，只剩下芭比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孩和冷面如霜的男孩。
“这个男孩是你吗？”小芯指着相片中的男孩问道。
少年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几分惊慌失措，他转动着轮椅的轮子，心急地来到小芯面前，一把抢走她手中的相片，把它死死摁在自己的胸口。
终于找到了！
他还以为自己弄丢了，本来想一本本书翻开，看是不是夹放在书里。没想到却被她找到了。
他冰冷的脸上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喜悦，仿佛找回了一个绝世宝贝一样。
“所以，这个男孩真的是你？”小芯问道。
少年点头。
“那这个女孩是谁？她好可爱啊。”小芯微笑道。
少年的眼中潋滟着温柔的波光，微笑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看着他眼角的笑意，小芯紧绷的神经便又放松了下来，笑道：“她真的好漂亮好可爱。”
“是的，她一直都很漂亮很可爱，是个又漂亮又善良的女孩子。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她跟你差不多年纪，不过现在还在国外念书，等她完成了学业回国，我就正式跟她订婚。”
少年冷漠寡言，但是似乎说到这个女孩子，他的话才会多一些。
原来还没正式订婚，那这样还算是未婚妻吗？不过，如果是真心相爱，又怎么会在乎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想到这里，小芯就没有追问下去了。
小芯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两个人相爱多不容易，你真幸运，已经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人，祝福你们。”
不知为何，他眼角的笑意渐渐散去，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冰冰的眼神。听到小芯的祝福，他并没有很开心，平静地收起相片，把它放进其中一个抽屉里。
突然，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大少。”
少年招手示意男子过来，不悦道：“阿楠，你刚才去哪里了？”
小芯瞄了一眼眼前这个叫做阿楠的男人，他的年纪应该和“大少”差不多，但是，骨架面容都要比他要成熟硬朗许多。皮肤黝黑，他的右脸颊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扭曲的疤，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多了一份野气和诡异，与轮椅上坐着的那位清瘦纤弱、冷面淡漠的贵公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阿楠凑近大少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突然，一阵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向他们靠近，肖翊阳一脸紧张地冲进来，把小芯拉到自己的身后，警惕地看向轮椅上镇定自若的少年和他身旁眼神凌厉的阿楠，道：“她是我的同学，若有得罪，请你不要跟她计较。”
轮椅上的少年冷冰冰地看着肖翊阳，一言不发。
阿楠轻蔑地一笑，道：“二少，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大少像是你口中这么不堪的小人吗？”
小芯拉拉肖翊阳的西服，在背后小声道：“他真没对我做什么。”
肖翊阳谨慎地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凌乱打斗的痕迹，便颔首道：“失礼了。”说完，他拽着小芯的手腕，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把门锁上。
他双手撑在门上，把小芯牢牢锁在怀里，俯身紧张地端详着她的脸庞，轻声道：“他真的没对你怎么样？”
穿着西装的他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反而多了几分斯文和成熟。
他的脸离她很近，温热的吐息让她的脸和脖子一阵电流般地酥麻，脸上染上一层害羞的红晕。他的鼻尖仿佛再下一寸就能碰上她的鼻子了。
“太近了……”小芯眼神左右闪躲，心神不定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肖翊阳听不清她的言语，便把头微微一偏，侧耳倾听。
这倒好，这一偏，让他的脸更凑近了些，使得小芯整张脸都是酥麻得发痒。
“我说！太近了！”小芯大喊一声，然后把肖翊阳推了一把。
肖翊阳往后踉跄了几步，笑道：“很好，龙精虎猛，果真没事。”
“你……你快点坐回去，开始上课了。”小芯尴尬道。
肖翊阳把西装外套脱下，挂在书桌旁的木衣架上，然后扯下领带，打开衬衫领口的袖子，还把手腕处的袖子也解开，好让他能把袖子卷起来。
不论是穿西服还是脱掉西服后的模样，小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好看。
小芯看着桌上那张相片，越看心中疑虑越多，忍不住道：“阿翊，我刚才在你哥哥的书房里也看到这张相片，可是画面上为什么会没有你？明明这是两张一模一样的相片啊。”
肖翊阳翻书的动作停滞了几秒，似乎是在思忖些什么，随后他便认真道：“你记得，千万不要跟我哥有过多的往来，最好一句话也不要跟他说，离他越远越好。本来今天中午我就可以回来了，结果我爸突然让我处理了一些事，所以才晚了。如果下次你来的时候我不在，你就乖乖待在这个房间，千万别出去，不要跟我哥有任何接触，有什么事联系林姨就好。”
“你为什么对他敌意这么重，虽然他的脾气好像有点古怪的，但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啊。”小芯道。
肖翊阳忍俊不禁道：“你也觉得他脾气古怪是吗？不愧是学霸啊，看人还蛮准的啊。”
肖庭钰在肖翊阳的心中，何止脾气古怪，简直是是个阴森的变态！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他那张相片上没有我吗？那是因为他恨我，所以把我从相片里剪掉了。”肖翊阳道。
“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他恨你恨到这个份上？”小芯惊讶道。
“你有没有听说一句话，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但是讨厌一个人，什么都是理由。我的出现，在他的眼里本身就是一个厌恶的存在。还有，图片上不是还有个女孩子吗？”
“你说她的未婚妻吗？”
肖翊阳讥笑道：“什么未婚妻，你听他瞎说。那只不过是小时候玩过家家，如郗随便说的。那时候如郗也说过要做我未婚妻啊，我也没答应当真，他倒是傻傻地当真了。因为这件事，他大概把我当做情敌，生气之下把我剪掉的吧。”
“不过后来，沈家和我们家确实来往密切，甚至想过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来。”
“我的天，这都什么年代了。那个如郗喜欢你哥吗？如果喜欢，就皆大欢喜啦，那这段婚姻还算是一桩美谈。”
肖翊阳扶额道：“可惜没有如果。我也想她喜欢我哥，把我哥那个变态收了。但是她偏偏喜欢……喜欢……”
“喜欢你。”小芯替他把话补充完整，开玩笑道，“阿翊，你真的艳福不浅啊。我看这个女生比龙萱顺眼多了，你可以考虑一下哈哈。”
肖翊阳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小芯的额头，道：“考虑你个头。我要是真的跟她在一起，我哥非要把我凌迟了不可。”
小芯问：“那你喜欢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