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道:“大伴,你说郑王这时潜入京城,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
郑王本就是他们的心腹大患,五年前太庙那边传来消息,郑王留在太庙的感应血玉有了波动。
这预示着郑王赵楦有了炼神期修为。
按郑王年龄算,五年前应该是二十五岁,而二十五岁的炼神期只要之后修炼不激进,最不济也是位大乘期修士,如果得天眷顾,甚至有成神的希望。
这怎能让皇帝安心!
尤其是在镇国长老不在乎皇位是哪个赵家人坐的情况下。
于是父皇在太庙杀了一大批人员,血玉被父皇拿走,对外谎称失踪,把事情隐瞒了下来。除了父皇和他,没有任何人知晓。
如今郑王在这敏感时刻来京,怎能让他安心!
江公公眼瞅着皇帝的脊背不由自主的驼了些,眼睛也有些酸涩。
本来前些日子知晓,最喜欢的两个儿子,雍王和鲁王和上京那边不清不楚,已经够打击的了,如今又传来郑王秘密来京的消息。
他安慰道:“陛下,郑王失踪了二十多年,早就远离朝堂了,必然不会知晓什么,这可能是巧合,祝宜大人说的对,他可能潜入京城扮作考举人员,必不如陛下想的那样的。”
皇帝无奈的笑笑:“就算不知道那件事,但他这时入京,肯定有着谋算了。”他知道江德不知道郑王血玉的事,才这样安慰,要是知道了那事,就不一定这么震动了。
“就算郑王有谋算,陛下还怕他闹事?”
听到这句话,皇帝振振精神:“也对,朕如今可是大武皇帝,坐拥四海了,就算他有人相助,难道还比的上朕势大!”后面那句,既是疑问,又是肯定,像是鼓舞自己一般。
再说:“今夜朕睡不着了,吩咐御膳房,准备些茶水点心,大伴,与朕下会棋,散散心吧!”
江德低声应了,吩咐了小太监去御膳房。
宫外!
罗蒙之前乘坐的马车接了他。
车夫问道:“真人,现在去哪?”他是天机门人,并不称罗蒙为大人。
罗蒙:“找一个客栈,先住着吧。”
其实钦天监在上京有衙门,后衙那里有为监里的官员专门设置了住所,但他已有五年没来,住所即使有专人打理,必定也会有些潮湿发霉。
所以就先不去监衙里,先去客栈住着。
“是。”车夫应声,驱车缓缓驶离皇城。
“郑王早就失踪了,从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郭锦摇头回道:“坊间都传言,死了!”
穆程不甘心:“就没有一点消息传出?”
郭锦迟疑了下,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呃。。。。。不确定的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他有些犹犹豫豫。
“说吧!还能比死了更让人不能接受吗?”穆程噎了一下他。
“是五年前的消息,太庙郑王所属血玉无故失踪,皇帝震怒,杀了一批太庙值守人员。并发明旨,令钦天监监正巡查。”
“郑王所属血玉?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吗?”郭锦怀疑的看着穆程,连血玉的事都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不是让皇帝余党?
穆程反问:“我应该知道吗?”
‘也对!可能她从小就开始流亡了,对一些上级流传的消息并不知晓。’郭锦消了些疑惑,对她解释起了血玉。
“血玉是赵氏皇族为嫡系子孙设置的,它能感应主人生命,当生命终结,对应的血玉就会碎裂。所谓人在玉在,人亡玉碎。”
“皇族的血玉都是统一放在太庙里面的。它在历史上还有另一个称呼——命牌。现在人已经很少这样称呼了,不过宗派里面还保留这一称呼。”
“哦。”郭锦说‘命牌’这一词,她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之前郑王生死是公开知道的,但现在就不明了。是吧?”
郭锦‘嗯’了一下,就没有说话了。
穆程还想多听听一些有关郑王的消息,见他久久无言,就发问:“没了?就这一个?”
郭锦点头肯定。
穆程狐疑的看着他,不太相信,但也不能对敌人一样,对着郭锦行严刑逼供。
她眼珠一转,顿时想到了一个注意,脱了鞋袜,就上郭锦的床,靠近过去。
郭锦看她对他有狐疑时就知道要坏事了。
果然!见她脱了鞋袜,他急忙要逃走。
便在这时,穆程一只手伸过来,反手一错,架住郭锦的手臂,随后一股力量袭来,让他身体不稳,‘嘭’的一声倒在床上。
这个声音放在深夜,格外响亮。
有护卫匆匆赶到房门外,问了一声:“家主?”没等他回复,就要提脚踹门。
对于护卫的这套流程,郭锦都知道的,为了脸面,还没等那护卫踹门,便急急道:“没有事,我不小心摔下床了,你快退下,不许踹门。”
“是,还请家主出来确认下。”
“等一下,我整理整理。你快松手!”后面那句是对穆程说的,几不可闻。
“你肯定还隐瞒了什么,说吧,不然。。。。。。你知道的。”她似笑非笑。
“......真没有了。”郭锦强忍着疼痛,想要反击,他就不信,一个大男人,还反抗不了一个
女子两个字还在脑海中,穆程就用另一只手封了他的穴脉。
在把他翻转过来,平躺在床,然后做了郭锦二十五年都没有做过的动作——她整个人欺压上身,两只手分别抓住他的双手,压了下来,与他只隔了一指的距离,道:“哦?真的?那我就叫了哦。”吐气如兰,声音甜美,但真的致命。
真的让她叫出声,让人知道,会被笑一辈子的。
“别!我说!我马上说。”郭锦马上改口。
“那、说吧。”
“你先把我放开,侍卫还在外面呢,我先去打发了他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