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虎很是烦躁。
本来中午已经和曹固、吴时他们计划好了,这几天再重新打探下郭家,哪知今天才刚刚日落,施家之前的那个老奴就找上门,点明了让他尽快再安排事宜。
看来也知道虎头帮失了手,这摆明了就是让他硬对上郭家。
他手中青筋暴起,目送那老奴远离自己这宅院,一手把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全扫落,好好的一个书房顿时一片狼藉,书卷乱飞,笔墨全部都翻了,墨水溅地四处都是。
“老狗!老狗!不过是一条老狗而已。”口中连连爆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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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发泄完,张老虎冷静下来,形势比人强!谁让那老奴身后有着施家这大靠山呢。
如今还不是不听话的时候。
”如今离着州试没有几日,郭锦必定要专心应考,杂事是不会理会的。“
“有什么计策可以调动他?”
“有了。”
“据说经常和郭锦在一起玩的那个林宏喜欢去长情楼?”
“林家虽是豪富之家,但我是因私事牵涉到林宏,最开始必然不会去调查深究,等事情办完,我就失了踪迹,到时麻烦还不是落在施朗身上。”
“嘿嘿!就与我无关了。”
张老虎本就是阴险狡诈之人,之前没有想到,是因为不想牵涉到旁人,把事情闹大,还想着在施家这边留有余地,以后还能再合作。
如今施家这样催促,摆明了就是让他去死。
这激怒了他,不把事情做绝,都对不起老虎这名号。
如今天色尚明,他重新整理仪容,去了曹固那里,要约他喝酒。
曹固这时也很烦。
他从张老虎立下虎头帮就开始跟着了。
之所以入这行,是因为比做苦力要有钱的多,日子潇洒又自在,虽然有时也要看人脸色,但这世上,谁不被束缚着,做皇帝的难免也会被臣子刁难。
应有着实力,对张老虎又忠心,慢慢就成了帮里的二头目。
他手中有银钱,娶了妻妾,有了儿女,爹娘也健在,在这行混了这些年,看着有人成功退下,有人无声死去。
如今虽是壮年,渐渐也厌倦了这种刀上舔血的日子,就想着金盘洗手了。
这次施家找上老虎帮,出五万银,事成后私下再给十五万,让他们三个平分。
他想着,公开的那五万,他拿应分的那份,私下这十五万,他也不贪心,十万给大哥,另外五万他和吴时平分就好。
施家的这次任务,本来几月之前就开始了,无奈那郭锦之前一直住城外庄园内,那儿防范严密,又都是郭家地盘。
他手下人不好进入,田庄那也有混混地痞,但这事施家那边之前有交代过,不许透露,这就不好找人了。
手下只得在周围晃悠着,好不容易看到郭锦进城,身边总还跟着一个下人。
小心翼翼,小心翼翼,还是折进去了个柴二。
瘦猴被抓他不担心,毕竟只是个帮内小弟,柴二不一样,这是他心腹,知道不少事!
张老虎来的时候,曹固一人正在房间喝着闷酒。
忙了一天,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大曹!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弟妹也不陪着?”
“今日有些闷了,想一个人静静,阿勇这些时日有些粘她,叫她来那小子必然跟着。”阿勇是曹固的小儿子,才两岁。
确实正是粘娘的时候,不过这话是借口。
总不能说,调查郭家不顺吧!
他还指着做完施家这单生意,存些家底,金盆洗手后过富家日子呢。
“郭锦那里怎样了?”张老虎问起这事。
“还是需要时间的,毕竟不好明目张胆的查探,这京城内,总是施不开手脚的。”
这只是拖延之词。
他们这些人,都在禁军暗部那里入了名单的,有些事也不能随意查探。
之前探不了的消息,之后也是伸不起手的。
但这能对大哥说?
必定不能的,谁让这次他有私心了。
他只能再说说一些刚刚探听到的小事,回答了张老虎,也安抚下自己的心。
张老虎听了一会儿,道:“这事情一时半会弄不好,今夜我做东,请你去长情楼喝酒,怎样?”
曹固迟疑一瞬,说:“大哥可是有吩咐?”
长情楼说是酒楼,其实算半个风月场所,只是挂着酒楼牌子,后面也有着大人物撑腰,才没被顺天府查了。
毕竟官员将领明令不能押妓,可没说不能去酒楼喝酒啊!
这楼子做的都是权贵富豪的生意,随意玩上一晚,都要几十两银,还只是酒钱,不算另外的。
虽然他们来钱轻松,但也是和普通百姓比较,除非身上带着事情,不然也不去这种顶级消费的地方。
“能有什么事?州试在即,官府那边都发话了,不许惹事。”张老虎轻轻一笑,道:“怎么?大哥请小弟吃顿好酒就不成了。”
也对!
除了郭锦这事是早就应下的,帮里最近就没接什么活计了。
有也是私事,反正他们之前把帮众都聚拢一起,说了官府的警告的,要是还不知事,胡乱接。
出事了也不能算到他这里。
想到这里,曹固就立刻应下,随张老虎一起去了。
至于之前在家吃的酒菜?本来才刚吃上,等会儿也自有人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