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陈芷墨问:“新郎是谁?”
“还能是谁,我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柳诗情气呼呼的说。
那边传来陈芷墨懒洋洋得声音:“噢,是楚佑寒噢。恭喜你和他一段孽缘修成正果。”
柳诗情气的挂了电话。
谁知没有过多久,陈芷墨却打来了电话。柳诗情没有好气的接起电话,气呼呼的问:“干嘛?”
“你,真的要跟楚佑寒结婚了?”电话那边,陈芷墨似乎很认真的问。
柳诗情有些生气,“婚姻大事有必要撒谎吗?”
陈芷墨嘿嘿的笑起来,然后似乎很开怀的样子,道:“看不出啊,你丫头闷头闷脑的,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将楚佑寒那种牛逼的人制服在石榴裙下。”
柳诗情忽然提高嗓音,“陈芷墨,你有完没完?难道在你眼里我很差吗?”说完这话柳采诗就有些后悔了,和楚佑寒比起来,她根本不是差,而是差极了。
在别人眼里,她本来就配不上楚佑寒。何必自找羞耻。
陈芷墨半天没有听见柳采诗的声音,倒是难得关心的喊起来,“哎,臭丫头……”
柳诗情还是没有声音。陈芷墨有些急了,大声喊起来,“丫头,你没事吧?不会想不开吧?配不上楚佑寒不是你的错,每只麻雀都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权利……”
柳诗情开始哽咽……芷墨不知道,金窝里的麻雀过得是多么的烦恼。
陈芷墨终于禁了声。很久很久,陈芷墨才嘶哑的问:“怎么,他欺负你了?”
“没。”柳诗情应得很勉强。
佑寒明明知道,知道她双亲已故,知道她有一段不堪回忆的病史,可是还是要故意的揭开她愈合的伤疤,他要她写邀请名单,分明,故意的,在嘲笑她。
佑寒,对她实在残忍。
“楚佑寒这个混蛋……”陈芷墨恨恨的骂道。
门,恰好支呀一声打开。陈芷墨的脏话,被楚佑寒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
楚佑寒依在门旁,以一种近乎看稀奇的旁观者的心态注视着不知所措的柳采诗。
柳诗情拿着电话,放佛做错事的孩子,局促不安的裸露在楚佑寒的视野里。
“佑寒——”
“怎么,那混蛋回来了?”电话里传出陈芷墨的声音。
柳诗情仓皇之下赶紧挂电话,却在笨拙的动作中耽误了时机,楚佑寒一手架住了电话。柳诗情的手,与楚佑寒的手,僵持上下。柳诗情想要挂掉电话,却被楚佑寒冷厉的目光遏制住。楚佑寒成功的拾起电话,云淡风轻的口吻嘲讽道:“陈芷墨,你对你的病人不错啊?”
陈芷墨大有兵来将挡的气势,“也不全是,只是对你老婆比较例外而已。”
楚佑寒的脸顿时比煤炭还黑。柳诗情暗暗的为芷墨捏了一把冷汗。那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
“这么说,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了。”楚佑寒的口吻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陈芷墨倒是一愣,他以为楚佑寒应该被激怒,然而他出奇的冷静叫他折实吃了一惊。“不谢,凭我和诗诗的关系,多关心多照顾她是我的幸运。”
柳诗情咽了咽口水,陈芷墨叫她诗诗,实在是头一遭。听着怎么都觉得别扭。
楚佑寒轻笑起来,“那正好,我正愁业务繁忙,无暇照顾我这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娇妻。有你在,看来我是多虑了。”
陈芷墨倒吸了口冷气,如果不是楚佑寒道行高,就是,就是他们之间存在着感情问题。
哪有人不介意自己的老婆和异性的亲密交往的?
陈芷墨匆匆挂了电话。
婚礼逼近!
柳诗情却愁的寝食难安。
“佑寒,要不你跟妈妈说说,能不能举办一个简单的婚礼!”柳诗情终于鼓起勇气跟佑寒摊牌。
楚佑寒整理领带的手一滞,然后不冷不热的问:“噢,你所谓的简单有多么简单?”
柳诗情红着脸,“请亲朋好友吃个饭,可以取消婚礼的繁琐程序的……”
楚佑寒在心里苦笑,他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才把婚礼交给母亲来打理。要是以他的脾气,领了证同居了就是实实在在的夫妻了,谁还在乎婚礼那些形式。
可是女孩子都好这口,不是嘛?
夫妻?楚佑寒忽然觉得心酸,他和柳诗情也算夫妻?
法律上是。
那么心呢?夫妻之间该有的夫唱妇随,还有夫妻之间那挡子亲密的事,他们之间都杳无存在。他们是挂名夫妻而已。
“可是妈妈已经发出邀请函了,现在来改变婚礼的形式似乎有些不妥?”楚佑寒道。
柳诗情张了张嘴,最后将话吞进了肚子。
好吧,睁着眼睛等待婚礼的到来吧。反正,横竖是豁出去了。
美国。
陈芷墨最近几天一样的寝食难安。
新交的女朋友安妮倒是很关心他,动辄就问:“芷墨,你怎么了?怎么最近些日子无精打采的?”
陈芷墨就很认真的盯着安妮的眼问:“告诉我,如果你爱我,你在乎我跟其他女孩子好吗?”
安妮将芷墨推到在草坪上,一个劲嚷起来,“不许你爱上其他女孩子。”
芷墨苦笑,“我不会爱上除你之外的女孩子,你放心吧。”
安妮将信将疑,“我不信,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爱着别人。”
芷墨道:“我是还关心着一个女孩子的幸福。本来我将她送走后就暗暗发誓,她的一切我都要拒之门外。可是,她不幸福,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为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