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情迷迷糊糊的琢磨着,她还能想谁?这几年,她睁开眼,闭上眼,去天涯,到海角,除却他,她实在没有第二个可以思念的人了。如今和他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自然不会成天那么无聊的再去想他。“哦,知道了。”她迷迷糊糊的回应着。
也许,除了他,还有一个人真的可以让她有空的时候去想想。那就是她的哥哥,陈子墨。斜一眼楚佑寒,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既聪明又帅气的弟弟流落在外吧?
不知道也许更好,有时候,真相并不那么美好,倒霉的话,甚至能够摧毁掉一个幸福的家庭。柳诗情不希望佑寒幸福美满的家庭重复柳家的命运。所以,这个秘密,她决定怀揣一辈子,不告诉任何人。
楚佑寒黑着脸瞅着她,她一副心不在焉又若有所思的样子,真是欠扁极了。适才他含沙射影的警告她不要人在他身边心在别处,她表面支支吾吾着应承着,却立即就犯了错误。
“收拾东西,马上走。”楚佑寒尽量的压抑着火气,但是他低沉的嗓音一爆口,还是像一颗炸弹一样将四周和谐的气氛顿时炸的稀烂。
柳诗情错愕的盯着他,他这张脸,比六月天变得还快。她到底哪儿惹到他了?窗外漆黑一片,月光清冷的撒在大地上,树影斑驳的投射在地面上,一切显得安详和宁静。“现在走?”柳诗情有点吃惊,现在不是睡觉的时间吗?他为什么着急着回D市?
看她一副要动不动的死样子,他原本只是一句气话,现在反而十分认真起来。一边利索的收拾自己的行礼,一边还很铁面的威胁道:“如果你不想走,明早可以自己搭公车回来。”
柳诗情一愣,醒悟过来后立即十万火急的向楼上跑去,手脚麻利的收拾好行囊。笑话,自己搭公车,她哪里来的车费?
跟在楚佑寒后面屁颠屁颠的上了车,一颗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楚佑寒坐在驾驶座上,冰雕的脸都可以冷藏事物了,不冷不热的声音如魔音向后面传过来,“坐前面。”
柳诗情免不了被这突如其来的魔音吓得抖了一下,战战兢兢的下了车,坐到副驾驶座上,一脸不解的盯着楚佑寒。“佑寒,我不会开车。”
“谁要你开车了?”楚佑寒踩了油门,疯一般的驶了出去。
不开车你干嘛叫我坐前面?柳诗情在心里很没有脾气的嘀咕道。
坐了一会,腰椎开始隐疼,柳诗情不安分的挪了挪屁股,调整了各种坐姿,鉴于旁边坐着一尊阴晴不定的冰雕,柳诗情的动作是非常小的,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你屁股生疮了?”偏偏,楚佑寒还是很不客气的戳她痛楚。
“没有。”柳诗情小小声的嗫嚅道,“屁股没事,是腰有一点疼。”
楚佑寒的脸若有似无的抽了一两下,却什么话都没说。柳诗情明显感觉到,车速增加了许多,果然,较之来时,回去的时间几乎缩短了三分之一。
劳斯伦斯径直驶入楚家,熟悉的环境,让柳诗情有点戳手不及。楚晨和卓文慈听到劳斯伦斯驶入花园的声音,携手出来迎接儿子的回归。二老站在门口,当柳诗情触目到二人的身影时,心蓦地紧张得如小鹿乱撞。
楚佑寒将车泊好,冷冷的看着柳诗情因为不安而绞在一起的手,她害怕见到他的家人?他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意,他的爸爸妈妈待她犹如亲生女儿,而她却如此的见外。
“走吧。”他走下车,绕到她这一边来,主动为她打开车门,然后霸道的拉起她的手,硬生生的将她拉下车。
柳诗情一直低垂着头,不敢看楚晨和卓文慈。走近他们身边的时候,她的头低得就跟古时候押解去刑场的死囚一样,毫无尊严可言。
“虽然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行忏悔之礼。叫人吧?以后多多尽孝就可言了。”楚佑寒将她揽进怀里,动作生猛,毫无怜香惜玉的柔情。
卓文慈瞪了不懂怜香惜玉的儿子一眼,笑着将柳诗情的手揉进怀里,柔柔道:“诗情,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柳诗情眼已湿润,噙着泪抬起头。这是一个聪明大度的女人,她能代替母亲进驻到楚晨的心房,不是没有理由的。
“姨妈,姨爹。”她哽咽良久,最后还是沿用了小时候的称呼。那个时候,安静如和卓文慈情同姐妹,两个小孩子便这么亲热的叫着对方的家长。
“我这次回来,两件事要宣布。”进屋后,楚佑寒端起一杯热茶,还等不及父母开口,便率先发言了。一如先前的简明扼要的风格。
楚晨和妻子面面相觑,每每儿子有什么重要事情宣布的时候,就会采取这种极其严肃的方式。
“第一,我决定和斯嘉丽分手。”楚佑寒面无表情的继续道,“第二,我要和柳诗情结婚,愈快愈好。”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柳诗情扁平的肚子。得在生命形成之前,给她一个正当的名分。
柳诗情仓皇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对着楚佑寒摆头。她那里可能什么都没有,她不希望他因为一时的酒醉糊涂而勉强与她结婚。
楚晨和卓文慈也看出来了,儿子和柳诗情,隔阂未解,至于结婚的原因,也许是难以启齿的理由吧。
两老的心情又沉重了下来。
斯嘉丽并不意外,当楚佑寒提出解除二人的婚约时。她只是有点气不过,为什么,到最后她还是输在那个丫头手上。